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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望过一眼,似有所?悟,沉声道:“此发带是那个人赠他?的。” 阮星阑一时不知?那个人究竟是哪个人,可一见师尊此番神色,立马便?猜出来了:“师尊是说魔君重渊送他?的?不会吧?凤凰不是恨毒了他?,怎生还会留着魔君送他?的发带?” 慕千秋道:“在见欢心中,他?曾经的那位大师兄,在他?幼年时,救过他?一命。如此恩情,永世?不忘。” 阮星阑一直都知?道这个,但问题是,谁知?道当初魔君转世?后,救下?凤凰究竟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憋什么坏心思呢。 这都不好说的。毕竟重渊那个脑子同正常人不太一样。 “那现在要怎么做,才能让凤凰醒来?”阮星阑拧着眉头纠结道,“凤凰也很?可怜,小小年纪父母双亡,好不容易拜了个好的师门,未曾想到,师兄弟自相?残杀,师尊身死道消,还经历了两世?。现如今病入膏肓,都不愿告诉我们。这别扭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谁。” 慕千秋摇头,对于小徒弟总是心生几分亏欠。 若是能彻底解了路见欢的心结,也许所?以的事情,才算结束。 “师尊,要不然这样吧,师尊替我护法,送我潜回?过去吧?”阮星阑满脸认真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让我去助凤凰勘破红尘。” 慕千秋道:“可是会有危险,倘若发生了意外,你的元神就会迷失在时空隧道中,永远寻不到回?来的路。” “那我也不怕,只要师尊在,我什么都不怕。” 阮星阑心意已决,就是有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慕千秋点?头道:“好,本?座替你护法,但你记住,倘若你回?不来,本?座即刻舍弃rou|身,潜入时空隧道寻你。” 如今师尊恢复了神力,开启一个时空隧道,根本?不在话下?。 阮星阑便?觉得眼前?一黑,一种失重感立马弥漫至全身。 等他?再能视物?时,便?置身在一片荒郊野岭。而他?自己也成了个孩童模样。 低头看了看自己小小的手掌,竟一时愕然。 此地荒凉至极,连树根树皮都被剥了下?来。 他?大概了解过凤凰的身世?,知?晓他?父母双亡,一个人在流浪的过程中,遇见了大—饥—荒,饿到晕死在路边。 被几个灾民拖走,意图将他?炖了吃掉。 大致梳理过剧情之后,阮星阑便?匆匆忙忙地去寻凤凰。 果然在不远处的破庙前?,寻到了凤凰。 彼时,凤凰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衣衫褴褛。 看起来跟个乞丐似的,蓬头垢面。 旁边有几个灾民围坐在一起升火,面前?热气腾腾的破锅里,零星飘着油花。 阮星阑眼下?是六、七岁少年的身体,估摸着自己肯定打不过他?们。 眼瞅着他?们攥着匕首上前?,要先?将凤凰剥皮,心里急得不行。 忽然灵光一闪,阮星阑躲在破门后面,捏着鼻子学了几声猫叫。 这些灾民饿得面黄肌瘦,许久不知?rou滋味,一听见有猫叫声,放下?凤凰就涌了过来。 阮星阑尝试着施法,可是小小的身体空无法力。 竟是要让他?赤手空拳,对付几个大人。 他?琢磨着,回?头没救下?凤凰,反而把自己给搭上了。 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有条绳索,脑中灵光一闪,猫着腰将绳索取来,偷偷摸摸做了个简易的陷阱。 然后一边学猫叫,一边藏在大树后面,等几个人一靠近,一拉绳索,将他?们吊了起来。 趁机蹭蹭跑到凤凰面前?,见他?仍旧昏迷不醒,试图拽他?胳膊,将人背起。 奈何凤凰看着瘦骨如柴,还挺沉的。 阮星阑不仅没背动他?,反而一下?扑到他?的身上,就听咔擦一声,凤凰的腿骨就被他?压断了,压断了,压断了…… “……好疼。”凤凰从昏迷中醒来,蹙着眉头望向?阮星阑,“你是谁?我的腿……” “唔,”阮星阑满脸心虚,暗想自己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忙满脸浩然正气道,“我是谁?我自然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正义之士!” 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铁锅,还有匕首,以及一堆血淋淋的rou块,又指了指被吊在树上,还在骂娘的灾民们,愈发一本?正经道:“你看见没有?要不是我及时赶来,你就被他?们生吞活剥了。” “那我的腿……” “也是他?们弄断的!” 凤凰先?是一愣,显露出几分惊诧,很?快又沉下?脸来,冷冷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这回?换阮星阑惊诧了,没想到凤凰打小就如此机敏,这性格一点?也不可爱,怪不得长大后别扭成那样。 但他?是万万不能承认的。遂道:“别说那么多了,来,我带你离开这里,否则你一定会被他?们吃掉的!” 阮星阑二话不说,扶起小凤凰,连拖带拽地逃了— —别问他?为什么不背,问就是真的背不动。 二人都不敢回?头,生怕被人追上来。 一劲儿?逃到一处破庙,才暂且落脚停歇。 凤凰身子很?虚弱,跑了一段路,脸色白生生的。一停下?就跌坐在地,使劲按压着断腿。 阮星阑忍不住半蹲下?来,伸手要查探他?的伤势。 被其一巴掌打开,凤凰满目警惕地望着他?:“滚开!不准碰我!” 阮星阑被拍了一掌,心想凤凰的警惕性还挺高的,半开玩笑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坏人,你看清楚了,我也不是邪祟,还能害了你不成?你有什么值得我害的?” 哪料凤凰一听邪祟二字,当即眸色赤红,大声道:“我要杀尽天下?邪祟,替我父母报仇雪恨!” 哦,忘了提。凤凰的父母差不多就死在这个时候。 阮星阑生来没爹没妈,也没享受过啥父爱母爱,旁人给予他?的,多半是怜悯或者是嘲笑。 遂一直以来对凤凰失去父母,都很?能理解,即便?不能感同身受。 “原来你的父母被邪祟杀了,我也没爹娘。”阮星阑满脸认真地告诉他?,“要不然,你把我当亲人吧?我们相?互扶持,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打得他?满头包!” 凤凰抬起红通通的眸子:“你?” “是啊,不行吗?我比你年纪大些。”阮星阑眼观鼻鼻观心,“对了,我姓阮,你姓什么?” “我姓,姓……”凤凰的神色迷茫起来,竟连以及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阮星阑忍不住道:“不会吧?你爹娘没告诉你,你姓什么?” 凤凰难受地按着后脑勺:“我想不起来了。” 阮星阑:“……” “你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