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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斑斓的白。 “这是……” 【这是废弃的时间河流。】一个奇怪而神秘的声音。 “废弃的时间河流?” 小雪下意识跟着重复一遍。 她这才发现那些所谓的五彩斑斓其实是混在白色里的一片又一片彩色碎片。就像是被撕碎的彩纸被扔进水里,任其随波逐流。 这个声音不知来向, 也听不出男女性别,和白色一样,毫无特征,却似乎包含一切。 但小雪能听出其中蕴含的笑意。宠溺的口吻和兰堂爸爸蜜汁相似。 【崽崽……】 【没想到这时能看见崽崽!】 那个声音语带惊喜。 小雪觉得这个声音有一些耳熟,有点像那场虎头蛇尾的圣杯战争里的那个声音。 小雪客气的询问:“你是?” 这个声音毫不犹豫回答:【崽崽,我是你麻麻啊!】 小雪:“…………” 小雪一时竟不知这个存在是想占她便宜,还是觊觎她家兰堂爸爸? 忽然间有个存在说祂是她的mama。 小雪没有太多感觉,她的家庭太幸福了,有没有mama已无关紧要。她还有闲心想别的。 她记忆的伊始就是中也哥。 混沌的空间,她和另一个存在相依相伴。 然后有个人打破了一切,将他们彻底唤醒。 那个人某种意义上像是接他们来到世界的接产士,他是他们的兰堂爸爸。 祂委委屈屈的又强调:【崽崽,我就是你麻麻啊!】 声音里的忧郁和期待让人不得不心软一些。 “那您怎么证明呢?”她问。 祂理所应当地,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本来就是我的崽崽啊。】 祂又委屈巴巴的,【要不是出了意外,崽崽你根本不会离开我的!】 小雪能感受到一股轻柔的风笼在她身上,就像有个隐形人抱着她,爱抚她的后背,哄她。 空间轻轻震鸣。 【我们崽崽太辛苦了,都是麻麻没用,要你替麻麻忙来忙去……】 小雪犹豫一下,跟着感觉按住那股风。 这个声音更加忧伤了,像潮水一样的嘤嘤嘤让整个空白的空间都震荡起来。 小雪站立不稳。 一个柔软的沙发恰到好处的接住她。 她握住扶手,坐起来。 这正是她作为固定锚点的沙发。 不过,和四十分钟前已经大有不同。 祂努力、努力平复心情,不要吓到祂家崽崽。空间再次恢复了平稳。 一种献宝似的口气:【崽崽,你之前把它落下了。】 她这原本平平无奇的布艺沙发,现下布料是金线织就,扶手是金子所做,嵌满了各种宝石。尤其是扶手最前端是拳头大小的黑欧泊,五彩斑斓的黑。 小雪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金斧头和银斧头的童话。 这个故事告诉孩子们的道理是,做人要诚实守信。 祂殷勤的又问:【崽崽,喜欢吗?】 就经济的角度,小雪觉得这是个好收藏品,保值且升值。 但单从审美而言,她不太欣赏这种风格。 “额,谢谢您的好意,我不……” 她话没说话,就听见祂又开始嘤嘤嘤。 空间跟着一起动荡起伏。 “……谢谢您。” 祂顿时喜笑颜开,声音轻快起来,【崽崽~】 【崽崽!】祂的重复一遍呼唤她。 然后三遍、四遍:【崽崽!崽崽!】自带立体环形音效。 小雪满脑子的崽崽,她揉了揉额角,“那个,您——”究竟是谁? 她哥和荒霸吐有关。 那么她的出身也和神明有关吗? 小雪单刀直入,“您是哪一位神明吗?” 那个声音似乎笑了一声。 这个笑声里充满轻蔑和……淡淡的厌恶。 【大型的寄生虫,令人厌烦。】祂的声音第一次显出冷酷。 “欸?” 祂却把一枝金线缠绕的花送到她手上。 ——是她缠在沙发上的傀儡线。 【我的崽崽,是世界的珍宝。】 祂柔和声音,【崽崽,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什么时候神明能与你相提并论了?】 小雪捧着花,“…………” 她觉得这个声音答非所问。 但是她却不怀疑祂的实力——说话的底气。 她的傀儡线无往而不利,即使是对上战力与神明相媲美的大妖怪也可不落下风,但在祂的手里却无比乖顺。 准确的说,她已经失去了对这根傀儡线的控制。 小雪并不忧急。 她能感觉到祂的温柔和关爱:“您为什么会认为您是我mama?”她换了个角度问。 祂的回答仍旧过分耿直:【我本来就是崽崽麻麻啊~】 小雪:“…………” 看来这个问题是问不出答案了。 空间忽地又猛烈的震荡起来。 河水不断翻涌激荡,飞溅起无数水花。 小雪抓住沙发扶手,保持平衡,却从这无数暂停在半空的水花里看见了许多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和场景。 太宰治靠坐在一墓碑旁,墓碑旁摆满了鲜花,他神情冷倦,眼神一片虚无。 曾见过的神官荒站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面无表情,眼角却似乎有一抹绯红。 老师撑着红色的伞站在一个废墟里…… …… 她恍然。 时间的河流。那些彩色的碎片原来是一片片记忆碎片。 但是,废弃的时间河流是什么意思? 河流的来处似乎正遭受猛烈的攻击,致使空间在不停摇晃。 那个声音焦躁起来,【烦死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崽崽,你先去。麻麻有点事……】 【不过,崽崽你身上可能会出现一点时间错乱。过一段时间就会好。】 【崽崽……嘤嘤你这次一定要好好的!】 小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轻轻推出来了空间。 * 世界A,港口Mafia大楼。 这五分钟无比漫长。 终于到达的时候,甚至能听见有人长松口气的声音。 狱寺其实想说,坏掉的火箭炮不一定就能在五分钟内把人还回来,详见此时还没换回去的五岁的蓝波。 但是他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连心知肚明的boss都在期待,就更不要说此时拳头紧握的中也干部了。 至于太宰治,他正一个人靠在墙壁上,神色莫名,不知在想什么。不过太宰此人的打算向来是从他表面看不出什么的。 他忧虑地想,要是五分钟到人没回来该怎么办? 想着,狱寺就不由往自家boss那儿又挪了一小步,准备时刻拱卫boss。 幸好,最坏的结果没有发生。 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