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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而已,用得着说这么难听吗? 可当他正要想卸下伪装回骂时,段明炀突然又道了歉: “抱歉,我不是针对你。”他抿了抿薄唇,“只是我出于个人原因,对这个词很反感,请你不要拿来开玩笑。” 黎洛的满腔怒火瞬间被这句话浇灭了。 “你……也讨厌你爸吗?”他忽然感受到一丝共鸣,“好巧哎,我也是。我不是跟你套近乎,我说真的,我今天去酒吧就是因为我爸。” 段明炀问:“为什么?” “因为……”黎洛脑子转了个弯,把不能说的省略了,“因为他把我妈气走了,我生他气,就跑出来喝闷酒了。你呢?你爸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反感?” 段明炀沉默了会儿,沉声说:“他欺骗我妈的感情,抛弃了我们很多年,现在却又想接我回去。我妈同意,我不答应。” 黎洛难得泛起了同情心:“你这比我还惨啊,别跟他回去,有什么困难找我,我帮你。” “你?”段明炀眼中透出显而易见的怀疑,“我们今天第一次见,你凭什么帮我?” “相遇就是缘分嘛。”黎洛露出天真无害的笑意,坐在了床沿,“何况我们遭遇这么像,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 “我不需要同情。”段明炀毫不动容,盖上被子躺下了,“我明早还有课,先睡了,你觉得地板硬的话去浴室拿个浴巾垫着。” 黎洛:“……” cao,难得真情流露全喂了狗。 但经过这番插曲,他也懒得走了。段明炀从家庭故事到经济状况都比他惨,这么可怜一个人尚且能在这间破屋子里坦然入睡,他黎大少爷铁骨铮铮,绝不能轻易认输。 黎洛打起精神,在屋子里搜寻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可充当垫子或者被子的东西。 然而很不幸的是,目之所及,一样都没有。 他也不好乱翻别人柜子,又不想真躺在冷硬的地板上,只好将一把硬塑料椅搬到了墙边,打算靠着墙趴在小桌上凑合一晚。 关灯前他还特意问了声:“我可以关灯吗?” 段明炀没回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黎洛无奈,啪一声将灯关了,扶着桌子摸索到了椅子边上坐下,枕着自己的手臂,趴着睡了。 这个姿势根本没法熟睡,他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姿势调整了一遍又一遍,可逼仄的角落里长腿怎么摆都难受,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到底睡着了多久。 正浅眠时,忽然感觉身体一轻,似乎被人抱了起来,紧接着,后背靠上了不算柔软的硬板床,粗糙的棉被盖到了脖子以上,带着令人心安的体温。 黎洛困得睁不开眼,没脑力思考怎么回事,下意识地朝热源拱,直到抵上了一堵貌似温暖坚实的墙,才心满意足地沉入了梦乡。 很多年以后,每当他回想起这一个晚上,总觉得那时候段明炀的举动,应该是有一丝真心实意在的。 只可惜他们的相遇并非如他所说,是一段缘分,而是一场灾难。 第8章 夜色渐深,宴客厅外的夜景宛如泼满了墨的画纸,点缀着葳蕤灯火。 黎洛站在露天停车场内,倚靠着一辆豪华光亮的纯黑迈巴赫,指间夹着一根火光微闪的烟,直到快烧着手了,段明炀一行人才从宴客厅里出来。 身后跟着一群点头哈腰恭送的人,包括罗鹏,身旁却只跟着一人,林澄。 黎洛狠狠吸了口仅剩的最后一截烟,手指被烫了下,忍着疼将烟头往地上一扔,漫不经心地插着兜,抬起皮鞋碾了碾烟头,呼出一口缭绕的烟雾,果不其然地看到走近的段明炀皱起了眉。 终于让这人露出了一丝带情绪的表情,哪怕是厌恶的,也总比漠然好。 “洛哥!”林澄小跑了两步,比段明炀先走到他面前,“你怎么开始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黎洛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事的,我有话跟段总说,你能先回避下吗?”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像一个言情剧里的恶毒女二。 尽管他也曾在段明炀面前扮演过天真善良的女一戏份,但他终究不是林澄这样绵软的小白兔,演得再好,在这份剧本里,也依旧是个注定失败的配角。 结果也确实是一败涂地。 “嗯,好。”林澄没提出一点反对或疑问,像往常一样乖巧又听话。却紧接着转过头对段明炀说:“洛哥对我很好的,你对他好一点,不准再像刚刚那样了。” 这语气仿佛在责备,可又含着点撒娇意味。 段明炀应该是不吃这套的。黎洛心想。起码曾经他这样撒娇的时候,段明炀只会面无表情地将目光移向别处,拒绝回应。 “澄澄,你先回去。”段明炀将林澄拽回自己身边,也揉了揉他的头发,似乎在宣示某种主权。 黎洛忍不住自嘲一笑。 原来不是不吃这套,只是不吃他这一套。 林澄见他们俩都催着自己回去,只好无奈地先行一步,由保镖护送着离开了。 段明炀吩咐剩下的保镖也站到远处去,确保他们听不见谈话后,看向面前的人。 黎洛拍了拍身后的豪车,笑道:“段总这不是挺喜欢迈巴赫吗?怎么我当初送你就不要呢?” 段明炀没有接话,也没有提问,只像个旁观者一样站在原地,不带温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静静地等着他先说出来意,仿佛已然洞悉他所想说的一切。 段明炀的这份冷静漠视实在很唬人,什么都不用做,总能逼得他乱了阵脚。 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晚后的第二天也是。 黎洛一大早起来,发现自己睡在冷硬的床上,屋子里没了人,立马返回酒吧停车场,开着车去了学校,想悄悄打听打听段明炀是哪个系的。结果走到教学楼时,恰好遇到一群刚下课的狐朋狗友,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调笑他:“黎少,昨天去gay吧猎艳怎么样?有没有带回去一个?” 黎洛刚要回答,就看见段明炀跟在后头走了出来,显然听到了方才的话,目光冷得发寒,盯得他心脏一哆嗦,脑子却一热,拉起段明炀的手,不管不顾地朝僻静的地方跑,站定后,脱口而出: “我真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