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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好,秋高云淡。许兰因又穿上最破的衣裳,用蓝布巾包着头,给自己带了两块蛋糕一个玉米烤饼,给花子带了两个玉米烤饼。 她要再去黑蜂岭。 她还是想碰碰运气,往深走走,看能不能再发现黑根草,张爷爷说那是不可能多得的罕见好药。 许兰因偶尔会把张爷爷跟书里的老神医联系起来,把老神医要找的罕见奇药跟黑根草联系起来,把张爷爷送原主的药膏跟书里的如玉生肌膏联系起来。但又觉得不可能,怎么可能那样巧! 书里,老神医的名头响彻云霄,属于半仙那一类,医术和制药技术登峰造极。又性格怪异,几乎不与人交往,小半时间住在东海一个偏远的小岛上,大半时间四海采药,行踪不定。也没写过老神医姓什么,找的奇药叫什么。 由于制如玉生肌膏的几味药极其难寻,老神医只给了苏女主大拇手指那么一坨,而张爷爷给原主的可是满满的一小木盒。若是如玉生肌膏,他怎么可能给那么多。 许兰因一次一次把他们联系起来,又一次一次把自己的猜测否了。 不过,她还是试用了一次那个药膏,一擦上就顿觉皮肤白皙细腻了不少,绝对上上乘的美容养颜护肤品。她便不舍得用了,想着等以后自己挣够了钱,不需要经常风吹日晒了再用。 一人一狗沿着燕麦山的山脚往西走着。秋意已浓,树叶发黄发红,野草大多也枯了,青黄红三色相间,让群山浓墨重彩,更加艳丽。虽然阳光强烈,但走在树下晒不着,还有一股青香和湿气,十分惬意。 这个天气,也去不了几次了。 她来到野峰岭,没有上山,而是沿着溪流往侧面的野峰谷深处走去。这具身子的嗅觉非常灵敏,所以比别人更容易发现药材。 她这些天观察下来,许兰舟也有这个本事,而许兰亭没有,她又有了一种猜测。 许兰因和许兰舟两个是继承了父亲许庆岩的这种特质。有这种特质的人,更适合做某些特殊职业。再加上不可多得的骡散,许庆岩最可能从事的就是她之前猜测的职业。做那几种职业的人,一般都不会善终,而且绝大多数人不会成家…… 现在掉了许多落叶,那些茎高的草药容易发现,茎矮的她更多的是靠鼻子闻,还是采了不少板蓝根、白芷、桔梗、柴胡等药。还意外地采了一把金狐藤,这是这个世界比较珍贵的草药之一,磨成粉止血有奇效,价钱也非常高。 她寻寻觅觅,转眼日头已上中天。抬头一看,她已经进入谷里深处了,溪流另一面有一片小树林,透过枝叶缝隙能看到里面有一间小木房子。那是有些猎人进深山打猎时偶尔歇脚的地方,采药人张爷爷也曾经在那里住过一段时日。 原主为了多采药,经常要走这么远的路,知道采药老人住在这里。采那两棵黑根草的地方,比这里还要远一些。 许兰因又累又饿,去溪边洗了手,喝了几口水。就坐在溪边的一块大石上,从筐里拿出两个饼丢给花子,又拿出自己的午餐开始吃。 她四处环视着,两边悬崖峭壁,山尖云遮雾绕。特别是对面的黑蜂岭,奇松异石,是附近最著名的风景名胜。北边的山腰还有一座大相寺,听说终日香火不断,连省城和京城都有人专程来烧香祈福。 想着,怪不得原主喜欢来这里采药,走进来些,半天采的药就比去村后山里两天采的还多,偶尔还会碰到能卖高价的好药材,比如说金狐藤。 正想着,就看见树林里走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人身穿棕红色提花锦缎长袍,头戴束发金冠,腰系玉带,身材又细又长,一脸的欠抽样,居然是那天在南平县城当街纵makou出恶言的锦衣少年。另一个是他的小厮,还甩了他们二两银子。 那两人也看到许兰因了。 锦衣少年认出了她,指着她皱眉说道,“怎么又碰到了你?”又皱了皱眉,撇撇嘴,嫌弃道,“这次包头的破布更难看,一个姑娘家也忒不爱好了些,看着就招人烦。我们府只有倒夜香的婆子才这么包帕子。” 许兰因不想跟小屁孩一般见识都不行。这熊孩子就属于父母没教好那种,嘴贱欠打,不仅有妄想症,还有强迫症。 她沉脸骂道,“这位公子,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头上包不包布关你屁事。有病,还病得不轻。” 那少年一下跳了起来,甩着手里的马鞭就要冲过来打人,只是被一条近两丈宽的溪流拦住了。这里的溪流比较深,溪中也没有供人踩踏的大石,他过不来。 许兰因知道,想过这条溪,还要往前走不少的路或是往后退不少的路,那少年想过来打人都不成。 她又骂道,“有种跳下河冲过来,没种少废话。那么大个人,说话口无遮拦,思维混沌,又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和情绪,明显有病。回家找个大夫给你看看,多吃几副药。不要像疯狗一样到处乱串,逮人就咬。” 第三十八章 老神医 许兰因的话既是骂了少年,也是真话,那人真的有心理疾病。仗势欺人的纨绔多的是,但那人明显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和言行,思维与常人有异。 这个世界没有心理医生做疏导,就应该吃些抑制精神兴奋的汤药,再自我努力控制情绪。 那少年气炸了肺,真的要跳下溪冲过来打人,被小厮死死拦住。 “哎哟,我的小爷,这天儿已经到了秋季,水凉得紧,若是你病倒了,奴才不得被老太爷打死啊。” 那少年用马鞭抽着那个小厮,嘴里还骂道,“滚,滚,别防碍小爷抽人。那死丫头又丑又不利索,还敢骂小爷……小爷要抽死她,还要把她头上的破布塞进茅坑……” 许兰因实在弄不明白他为什么就跟自己包头的布巾扛上了。 那小厮灵机一动,说道,“四爷,你若病了,还怎么找寻张老神医?” 这话不仅让那少年冷静下来,也让吃着蛋糕看热闹的许兰因的心提了起来。 那个小厮直接在老神医前面加了“张”姓,那么那位张爷爷真的有可能就是老神医了……许兰因一阵激动。 锦衣少年也停止了闹腾,看着许兰因问道,“丫头,看似你经常在这一带采药,你见过一位在这间房子里居住的老人吗?”又补充道,“听说老人六十多岁,比较……嗯,不讲究。” 许兰因想想印象中的老人,不修边幅,衣服脏头发乱,露了脚指头的破鞋子…… 许兰因激动的头发都快立起来了。她说道,“我倒是见过一位曾经住在这间屋子的老人,但不知是不是你想找的人。他岁数很大了,衣裳脏头发乱,穿的鞋子还破了一个洞,说话有些带南方口音,也姓张。” 少年喜得连连点头,说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