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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成为永远的过去。 这双手,再也无法创造出什麽。 风依旧在吹,窗帘依然在飞舞,天蒙蒙的亮了起来。 我终於从地上爬起,抓了抓凌乱的发,走出房间。 早餐就放在客厅的桌上。 我扫了一眼,继续往外面走。两个保镖摸样的人,不近不远的跟在我身後。 我找到了烟鬼。 他从酒吧老板那已听说,我被有钱人包下。 他一直喋喋不休的恭喜我,说我很幸运。 我一笑置之,等他说得差不多,我开口,求他帮我多拉些生意。 他诧异,却没有多问。 回来的时候,发现门外停著一辆车子,是昨晚我坐过的那辆。 茵茵,她来了。 我忍著想亲近她,拥抱她,亲吻她的冲动,故意冷淡对她,拿讽刺的话语辱骂她。 只是我知道,现在的我,再也无法伤害她。 我的茵茵,我拿生命去爱的茵茵,早已变得这样坚强。 这样的她,让我不得不爱。 可是,我又能拿什麽去爱她? 所以我却不得不离开她。 这样落魄的我,这样肮脏的我,接近她,只会亵渎她。我不会允许,用这双残废的手去抚摸她,用著残破的身体拥抱她。 我尽量避免与她交谈,甚至躲在房间,不敢出去。 我以为,自己是可以控制住的。可是逼得越紧,欲望就越强烈。一切过往慢慢的又在脑子里活了起来。一点一滴一丝一缕都争先恐後的挤出来,像荒草一样在身体里燃烧。 我开始被迫著重温那些温暖的情绪,再反复咀嚼不断涌上来的辛酸和苦涩,任它扩散。像是对曾经的残忍惩罚,更像对参错的反复。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是如此的脆弱。 终於明白,记忆太重的东西是不会随著时间的流逝而失去分量的。 就像我左臂上,那一道深深的刀疤。原来,是没有时间可以愈合的。 时间忽然变得缓慢,一天大多数的时间,我都在思考。 茵茵,我们的开始,是否太过糟糕呢? 因为想引起她的注意,所以童年的我,总是会故意找她麻烦。 我曾经是有机会的。如果那个孩子可以顺利出生。我也曾想象我们的孩子会有一张清丽的小脸,有一双像她一样清澈的眼睛。我渴望用爱,孕育这个我们用血rou共同缔造的生命。 可所有的憧憬都化为泡影。 那次意外,我亲手毁灭了一切。 那是我必须的,也是甘愿承担的罪孽。 我开始审视过往的一切。 茵茵是一种鸟,她不适合用笼子饲养,而是要在她脚上拴一个绳子,任她去飞,最後依然回到绳子的端点。 只是我和哥,那时都不懂。 茵茵的无情,如同一个绵里针,越是紧压,越是尖锐。 我在赎罪。 年轻时的我,犯下了错。所以,现在老天替她来惩罚我。 不能联系哥,不能留在她身边。我真正的,变成一个人。 现在,除了来自身体最深处钝重的叹息,我的喉咙中仿佛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晚饭的香味,钻进了鼻子。 一想到那双柔嫩的手,竟会为了我下厨,被油烫的伤痕累累,我的心就像是插了把刀子,那把刀仿佛还嫌我不痛般,用力的搅了两下。 我冷著脸让她不要来了,不要做这些无谓的事。 她不回答,似习惯了我的冷漠。只是第二天,我还是会看到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不要,对我这样温柔。 我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白天黑夜,我都不敢入睡。 我知道如果再这样和她相处下去,我一定会疯。 茵茵,我必须要逼你离开。 原谅我。 我爱你。 Chapter 36 “在想什麽?”上官江海将手中的毛毯盖到她的腿上。 唐茵似刚察觉到他,带著茫然的目光抬起头,看清了对方的脸,又慢慢垂下去。 上官江海心忽悠的疼了一下。 这些日子,她每天都会去肖余那边,他当然知道她和肖余相处得并不愉快,那人像是铁了心般不理她,她却依然坚持,脸色却一天天差下去。 她倒是不在意,可他却心疼万分。 如果,她肯对自己花上对肖余十分之一的心思…… 上官江海甩甩头,咧开嘴苦笑,一向玩世不恭的他,居然也会有今日。 “他……似乎在怕著什麽……”唐茵喃喃低语。 上官江海坐到她身边,轻轻拉过她的手:“说说看。” “我……不知道,”唐茵眼中再次现出迷茫:“他已经出狱,没有什麽还可以伤害他,他完全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上官江海拍了拍她的手背,又紧紧握住:“也许,他是在怕你。” 唐茵惊讶的抬起头:“我?” “他不知该怎麽面对你,或者说,面对你现在的身份,”上官江海顿了顿:“你知,他是个高傲的人,今日的落魄,已让他不敢与你相处。” “我可以帮他,帮他重新来过。” “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接受这种的帮助,”上官江海笑著的拨开她额前刘海:“也许放了他,才是对他最好的结果。” 唐茵站起来,毛毯也随著滑落在地。 上官江海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却没拉住她,她已朝著大门走去。 “茵茵?!” 唐茵没有回头,只是像著魔一样,直直地往前走。 他连忙跟上去,大概明白了她要去哪。 车子果然在肖家停下,上官江海看著她上了楼,想了想,还是决定在车中等她。 …… 门被猛的推开,躺在床上的肖余往门外看了一眼,又慵懒的翻过身子。 唐茵冲到床前,只问了这麽一句话:“你是真想走麽?” 肖余背影明显一僵,他缓缓坐起,抬头盯著她,却反问:“你肯放我走麽?” “你究竟是哪里不满?”唐茵胸膛微微起伏:“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在你面前消失,只是你别再消沈下去了,没了双手算什麽?!起码你还活著,你也必须要活下去!” 他笑了一声,看了唐茵一会儿,才慢慢地收回视线,望向窗外。 “茵茵,如果你我之间,是场游戏,那麽你赢了,我完全服输,”肖余淡淡的说:“我只想从此退出这个游戏。彻底的,不再和你有任何交集。” 唐茵有那麽一瞬间的空白,接著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 是啊,这些话,她曾经日盼夜盼渴望听到。 可此时,这些字眼,句句如刺。 她仿佛成了一个大笑话,他冰冷的神情无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