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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这种程度?” 词遇闻言一笑:“难为伯父您还记得,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这七年我一次都没摸过弓。当初开弓射箭的感受,我现在已经完全找不到了。” 听他这样一说,慕胜没有马上接话。 他望着起伏的绿茵沉吟片刻,放下水杯,说:“这七年对你是挫折,更是磨砺。没有这七年,也不会有现在的你。如果你还继续当慕正海的乖儿子,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慕家大少爷,你现在,大概也就是个没用的纨绔子弟罢了。” 说着冷哼一声:“看看慕家年轻一代就知道了。一个二个,只知道管父母伸手要钱,天天吃喝玩乐,没一个成气候。就慕阔小儿子,更离谱,什么出息,好端端的公司不继承,居然跑到别人的小事务所去打工!他都二十六了,还不学着接手生意,难不成打算当一辈子窝窝囊囊的打工仔? 慕胜与慕正海、慕阔不睦已久。话题转到这,就不由心头冒火:“所以我说,你被查出不是慕正海的儿子,反倒是件好事!慕正海那小子野心太大,处处算计自己兄弟,哄得老爷子五迷三道,非把家族最重要的产业继承给他。你瞧,现在慕氏财团出大问题了吧,会计部部长畏罪潜逃,连审计署都介入了。我早说过多次,那小子就是个赌徒,他那种不计后果的经营模式,就是一场疯狂的赌博,风险太大!哎,老爷子幸苦打拼的江山,只怕就要败在他手里了!” 慕胜火气冲冲地发牢sao时,词遇坐在一旁,面色平静地聆听。 等慕胜骂够了,他笑道:“也还不到生死存亡的程度。如今慕氏财团正筹划与兆天实业进行地产合作,若合作达成,兆天的强势资金注入,这一劫也就过去了。” “如果那样,慕氏财团就该改姓兆了!” 词遇晃晃水杯:“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慕胜一愣,顺着他话头好奇地问:“什么办法?” 词遇转头看向慕胜,眼神深了几分:“办法在您手中。” “我手中?”慕胜愈发不解。他跟慕正海一派多年不相往来,权力早被架空,对财团内部情形不比普通员工知道更多。 “您手中有百分之二十的财团股份。” “才百分之二十,能够做什么!”慕胜感慨地摇头。其实,他股份原本只有百分之十。他大哥慕强中风多年,前不久过世,弥留之际对从未照顾过自己的冷漠儿女失望透顶,把手中百分之十股份全部让给了与自己同母的亲弟弟。因此,他才有如今百分之二十股份。 “百分之二十的确不能做什么,但是,如果再加百分之三十一呢?” “百分之五十一,超过一半,便可以迫使慕正海下台……”慕胜思忖。突然,骇异地睁大双眼,惊疑不定地看向词遇:“你打算cao盘慕氏股价?!” 词遇淡淡一笑,没点头也没摇头。 慕胜面部的肌rou不由自主颤抖起来。他打量词遇半响,摇摇头,仍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想不到,你已有这样的资本……怎么可能,你才二十四岁啊。” “伯父,这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我用了七年的时间才达到现在的程度。” “你在国外,难道,一直……” “对,我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天。”词遇坦然说出了他没能出口的话。他抬起眼睛,眺望碧草连天的高尔夫球场,眼中渐渐含笑,“拥有足够的资本——足够到,能够左右整个慕氏财团命运的资本。” 慕胜心神一凛。 他年逾不惑,早就见惯生意场上的腥风血雨。词遇眼底里哪是笑意?明明是一股子阴沉戾气。 慕胜后背发寒,脑袋却冒热汗,别过脸,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 他虽然嘴上常常开炮,心中愤恨难平,但到底年纪大了,也逐渐安于现状,反正靠自己手头的种种股票和投资,也足够全家人过上舒服的生活。最大牵挂,只剩下一个宝贝女儿慕之兮了。 慕胜心念一动,呵呵笑两声打破沉默的氛围,宕开话题道:“之兮常常在我耳边夸赞你,说你这也好,那也好,谁能做你女友,便是天大的幸运……之兮眼光很挑的,给你这样的评价,必然是对你十分中意啊。” “能得到之兮的夸奖,是我的福气才对。”词遇回道。 “呵呵,”慕胜笑着起身,“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啊,我这老头子不想管,也管不了咯。当然,站在我的立场呢,肯定希望你们能多多接触,深入了解。之兮被惯坏了,有些小脾气,你要多包容她呀。” “哪里,女人有点脾气,更显得可爱。” “还真是!”一说到自己女儿,慕胜笑容温和了许多,“我就总拿她没辙,她一抱住我胳臂撒娇,喊我‘爹地’、‘爹地’,我就觉得她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囡儿,不管她想要什么,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一定要满足她的心愿!” 词遇的筹划,听得慕胜兴致高涨。显然,词遇早就做好了对慕氏财团开刀的准备。如果词遇真能达到他的目的——那自己的女儿跟了词遇,岂不就等于间接夺回慕氏江山? 他越想越激动,摆摆手,招呼球童准备球杆:“时间还早,你公司没事的话,再陪我打两局如何?” “我今天就是专程陪您的。” “好、好啊!”慕胜高兴地拍拍词遇肩膀。暗自寻思:当年怎么就不喜欢词遇呢?十几岁的小兔崽子,张扬任性、乖戾骄纵,完全不把长辈放在眼里。可是现在,年轻有为,进退有度,对事业颇有自己的想法与手段——怎么就越看越称心呢? “都是缘分哪。” 慕胜挥出一杆,球沿果岭滚动。他并未立刻去确认位置,而是站在词遇旁边,握住球杆感叹。 “如果你还是慕家人,还是慕词遇,小兮与你也只能是姊弟关系。现如今……呵呵,一切都不同咯。” 词遇听他感叹着,嘴角始终噙一丝淡笑。 他抬手,举杆,挥球。 球在空中划过凌厉弧线,准确地往洞口落去—— 一杆进洞。 词遇的公司在金融街一栋高档写字楼内。他推门走进办公室,外套才脱到一半,段温禾便捧着沓文件快步进来。 “回来了?”段温禾温润地笑着,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看样子,谈得不错?” “你说呢?” 词遇信心满满地反问,往椅上一坐,双手放松地搭住扶手。 傍晚的阳光透窗照入,映照得他五官线条愈发精致,淡色双眸里,闪过一抹凌厉夺目的光彩。 段温禾晃了晃神,痴迷地注视他:“常言道,男人在工作时最有魅力,果然不是一句假话。” “行了,”词遇皱眉一哼,“别给我说这种rou麻的话。” “哪里rou麻啊,我真心实意,字字肺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