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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房间也不少,只不过布局很奇怪。谢流水站在一楼厅内,往院落中看,好端端的一个院落,竟然在中央建了个储物仓,并且从地面斜向下挖,以此来拓大空间,有什么必要? 牵魂丝拐过大厅,拐入那个隔间。 谢流水一步步走,跟着丝线进来,转入屏风,就见到了那一条长长的回廊,幽深、昏暗。 这地方是整个房子中最奇怪的,既不安窗,也不点烛,回廊尽头什么也没有,只有大木桶和皂角,看似是用来洗澡的地儿。 谢流水想不明白这么修建的理由,洗澡的地方连个窗也不通,而且每次接水,都要抱着大木桶来回穿过长廊,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并不是洗澡用的。 谢流水沿着牵魂丝走到木桶旁,四周似静,又在静中隐隐有风声。 从地下传来。 牵魂丝穿过木桶,直往低地下去。 轻轻的风声,还有某种东西,晃动的声音。 谢流水没有莽撞地跟下去,他静静地想着。住来这里之后,还有两件怪事,山鬼和尸坑。 遇到猎户时,那个小猎户问的是:“为何从来不往东山打猎”,也就是说,山鬼的传闻已经存在很久了。尸坑或许就是山鬼弄的,但尸坑中的尸体虽然死状凄惨,但没有蚕食的咬印,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是吃了他们,而像是……虐杀了他们。 谢流水复又想起猎户还提到过东山出现盗尸一事,如果这也跟山鬼有关的话,那这个山鬼就是虐杀或者虐尸?并将虐待后的东西扔进天坑中,日积月累,形成了尸坑。 而楚行云对尸坑是知情的。 知情,却还住在这,知情,但看到尸坑时,反应却还非常大。 谢流水蹲在地上,他从脑海中捡起由铜镜做出的推论:这里,有另一个人住。 两相结合…… 或许,楚行云认识那个“山鬼”? 不仅认识,还包庇他,为他提供住所。 为什么这么做? 谢流水想不明白,山鬼存在已久,也就是说以前也是这样,那时楚行云武功具在,人也算聪明,不可能被人胁迫多年还一点都无法反抗。 换句话说,楚行云很可能是自愿的。 这就更想不明白了。 谢小魂盯着黑黢黢的地面,慢慢将自己融进去,地窖里是一堆臭鱼干,而牵魂丝隐进地窖的石墙中。 果然如他所料,地窖与院落的那个储物仓之间,还有一个地下空xue,大约就在这堵石墙后。谢流水想起那根倾斜向下的竹管,他猜想,竹管并没有废弃,而是为住在地下空xue的山鬼提供水。 然而楚行云最后那崩溃的样子实在让谢流水心悸,他觉得奇怪,私养了一个嗜血嗜杀的山鬼,虽说有点见不得光,可没必要这么害怕吧。而且从尸坑里看,大多都是鸡猪牛羊之类的畜生,人很可能还是盗来的尸体,也不算十恶不赦,开诚布公地说一说,他谢流水还能去昭告武林不成? 为何那么惊恐? 楚行云在害怕什么? 谢流水仔细回忆着,楚行云在梦魇中一直喊着“快走”,但醒来后,他靠着床,轻轻地说过一句: “……来不及了……” 也就是说,有事将要发生,并且时限到了。谢流水一步步走过去,看牵魂丝一褶一褶地弯弯绕绕,最后他停在地窖的那堵石墙旁。 时限……时间…… 猛然间,脑中灌进猎户说的一句话: “山鬼每月出没一次……” 糟了!谢流水抖了一下,他急忙伸出手,刚要穿墙而入,突然,全身一僵—— 他漏算了! 那间储物仓里香气浓烈,而自己的尸体周围,摆了很多黄白药丸,防腐,并且确实有效,天这么潮热,尸体还保存的很好。 他记得,当时尸身是楚行云从眠花田里背过来的,那时是晌午,他躲在地下,没有仔细去瞧,但可以肯定的是,楚行云绝对没有路过任何一个卖防尸腐的地方。 那么这些药,从哪里来的? 最直观的解释是,楚行云本来就有的。 这么想,就有一个更可怕的问题: 他买来做什么? 那些呛人的香料,真的只是防虫吗? 地窖中酸臭的鱼干,真的只是懒得收拾吗? 还是……为了遮掩,另一种味道。 骤然间,脑海中跳出一圈红痕,楚行云右脚踝上,那一圈被铁索磨伤的红痕。 灵光乍现,谢流水猛地想起在楚行云记忆书架中,那一排死死锁住的书本…… 所有的一切瞬间连贯而通,谢流水站在石墙外,本已抬起的手,悄悄垂落回身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几乎听见了里边的动静,他几乎知道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流水站在一墙之外,牵魂丝静静地垂着,楚行云没有来拉他,也没有拽他。 他想起昨日,楚行云哭着对他说:“别管我,快走吧,求你了!” 他想起梦里,他变作松鼠平云君,小行云欣喜地打开盒子,对他说:“你好哇!我来找你玩啦!”他想起他们一同坐在松树下看晚霞,好端端地,小行云忽然很反常地跟他说: “这里好黑,我好冷啊。” “好痛苦,你也是吧?” “谢流水。” 谢流水站在一墙之外,他看着挡在眼前的石墙,轻轻地拿起牵魂丝,他低头,端详着手心中的这根丝线,握紧,又松开,再握紧,最后攥得死死的,绝不放手一般,他向前一步,穿墙而进。 血……到处都是血。 扑面而来一股腐臭,不是鱼的腥臭,而是真正的,尸体腐烂的臭味。 入眼是数十具吊死的尸体,轻轻地在风声中,晃荡。 尸体被鞭得皮开rou绽,滴滴答答,流着黄汤…… 地下空xue很大,两处石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到处是尸块、骨头,还有滚落的眼球,肢解的内脏…… 谢流水一直往前走,走到最深处,看见了楚行云。 他背对着他,一身白衣都染了发黑的血,楚行云拿着一柄斧头,像发泄什么似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