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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了一声,跪着要扑过去,被金甲卫死死摁住,阁主缓缓道:“我意已决,红倩雪,你有什么不满吗?” 一片死寂。 阁主掸掸衣,起身离开。 红指甲跪着,忽而瘫软下来,指甲扣进掌心里,脸死白一片。 小行云蹲下来,歪着脑袋看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你还愣着干什么,回去啦!” 红指甲像个木偶一样站起来,被楚行云拉着回去,一关房门,他唰地一下大哭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我要害死你了!你要死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现在不还好好的。”小行云将他拉起来,“你没有害我,是我该好好谢谢你。” 红指甲一点儿也听不进去,他抓住楚行云的衣领,语无伦次道:“有了有了!你不要叫客人看上就好了!你把自己弄……弄伤点吧!或者故意犯点错叫他们罚……不行不行,不知道合夏园那边怎么罚人的……” “你别这样,没关系的,我会活着的。”小行云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没关系个屁!你到底懂不懂!你会按照一个奇怪的人的心意锯掉好好的腿!你再也不能跑步跳跃爬树凫水了!每天像个残废一样躺在床上被那些恶心的人干到死!”红指甲说着扑进楚行云怀里,抱着他大哭起来,“我砸了那么多钱好不容易才把你养成健康的样子,他们一句话就要把你弄残废了!” 小行云一脸无奈:“我都说了,不会有事的,我会活着的,我答应你好不好?” “真的?” “嗯。” “怎么活?” “呃,还没想好,不过大概……” 红指甲哇地一声又哭起来。 楚行云无奈了,把他带到窗子旁,捧春阁很高,不夜城从东到西,尽收眼底,他指着一片连天荷花塘,道:“那一片是不是就是合夏园?” 红指甲点点头,楚行云再道:“不夜城以东为贵,一般东边的房子分给妓`女,西边的房子分给小倌,那,像我这样要弄成残废的家伙,是不是要更次一等,被安排到更西边的地方?比如说那一溜黑瓦屋?” 红指甲想了想回:“应该是那个,我上次好像从那见过一个断臂的小倌。” 楚行云轻轻道:“那里很靠近惊秋院啊。” 红指甲问:“所以又怎么样?” 小行云看着流经惊秋院的河,以及院后,隔绝勾栏区和猴栏区的一连红墙,狡黠一笑,回: “放心吧,死不了的。” 谢流水一直在旁默立着,此时也想走来窗前一看,然而他刚迈出一步,周遭就像古墓中见了光的丝帛,霎时归为灰烬,只余下空白、空白…… 白糊糊的天地间,忽而回荡起响亮亮的一声: “你是猪吗?” 接着天摇地震,谢流水被猛地晃醒了,看到二十三岁的楚行云正黑着一张脸,问: “你是猪吗?睡这么久不会醒的?” 谢流水眯着眼笑:“担心我?” 楚行云不爱同他争辩,指了指小桌上热腾腾的饭菜:“吃,别饿着我的身体。” “我病了,要人喂的。” 楚行云耐着性子回:“杏花对我无效,我现在什么东西也碰不着。” “噢——所以如果碰的着,楚侠客你心里其实是想喂我吃饭的是吗?” 楚行云不答,忽而道:“谢流水,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两天了。” 谢流水一怔:“两天?” “对,你吵着要镜子之后,小睡了一次,中途醒了一趟竹青给你端药喝,接着你就一直昏睡怎么也醒不过来,决明子左看右看也瞧不出什么毛病,刚和竹青回临水城抓药了。” “那你呢?”谢流水问,“你睡着的时候,有没有做梦?” “我这两天没合眼。” “哎呀哎呀,你这样彻夜不眠守着我,我这人很容易被感动的,一感动就要心动了……” “说人话。” “你守着我的时候,有没有……嗯……就是追忆童年啊……什么之类的……” 楚行云盯着他:“你看到什么了?” 谢流水被盯得心虚,童年的伤口突然被一个陌生人窥探毕尽,这换谁谁也不乐意,于是他避重就轻地说道:“我没看见什么,就看见你作猴,天天早起练把戏,中午还老抢不上饭吃,总也吃不饱……” 楚行云轻笑出声,他俯下身,忽然靠得有些近,说:“灵魂同体是相互的,你看得见我的,我自然也看得见你的,谢流水。” 谢小魂一怔:“你看见了多少?” 楚行云这回真的笑起来,拍了拍他:“彼此彼此吧。” 谢流水只好坦白:“我看到了你在不夜城的事。” 楚行云表情忽而一僵,显得极不自然,但他很快收住,“嗯”了一声。 “我看到你当‘羊’被拿去祭祀,逃出来后成为了‘猴’,被你那红指甲救了,进到捧春阁,刚看到他们要把你扔到合夏园去弄残废,然后就传来震耳欲聋的一声‘你是猪吗?’哎,我说,我这昏迷了两天,你不会隔三差五就在我耳边喊猪吧?” “是又如何。” 谢流水无奈的笑:“不能如何,你开心就好,话说进合夏园之后呢?你后来怎么样了?” “不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又只能自己偷窥了。哎,我这……” 谢流水话讲到一半,突然就哽住,愣是发不出声音,声带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紧接着,四肢五体也不受控制,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摔倒在地,意识瞬间抽离。 谢流水又回到了不夜城。 这回非常明显,他是被硬生生拽进来的。谢流水想不明白为何如此,莫非是楚行云的身体思主心切,讨厌他这个外来魂的意识,故而叫他总滚到记忆里来?还是……楚行云的思想中,有那么一部分意识……要他继续往下看? 屋外荷香阵阵,忽而传来乒铃乓啷一阵乱响:“你个赔钱东西!看我打不死你!” 谢流水转过头,一只小行云咻地蹿来,身后跟着一个花巾婆娘举着板子要打他,小行云东流西窜,只偶尔让板子挨上一下,哀哀地叫一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