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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谈,他俩的关注点就总不在一个层面上,展连也不过是嘴上道歉,心里才不觉得送走燕娥有什么不对。 不过,这件事说起来,也太玄妙。江湖都道他是寻花问柳,无人知他是去寻亲的。 他见到燕娥第一眼,就莫名觉得她有些像自己的堂妹,他们一块儿长大,最后因为闹饥荒而分散。可真正与燕娥对坐相谈,却又觉得完全不像,用言语试探,也毫无反应。 楚行云曾因寻妹之故被妓`女骗过钱,便不愿开诚布公,只是经常去见燕娥,希望能找到一些有关meimei的线索。谁知被展连误以为沉迷声色、不务正业,于是自作主张来帮他“改邪归正”,结果事情竟变成这样。 此番缘由楚行云没跟人提起过,甚至宋长风和展连都不知道他还有个meimei。要是说了,就得一五一十都说清楚,小时候家里如何?怎么闹的饥荒?后来怎么样了?最后别人听完了,会面露慈悲,目光怜悯,十分同情地说: “啊,天哪,你好可怜啊!” 楚行云不愿意把伤疤翻开来给别人可怜。如今一年多过去了,燕娥到底是不是meimei,也无从考证,再怎么怨恨展连,她都回不来了。 山风过林,万叶簌簌。 最后,展连轻叹了口气,解下腰间的佩剑,递给楚行云,道:“……你的雪剑,收回去吧,林子里也不安全。以前的事……对不起。” 楚行云看了一眼他仍挂在腰间的银刀,良久,默默把剑握住。 他不说话,只是抽鞘视剑,细细去看那熟悉的寒光。 谢流水眯着眼,这把雪剑并不名贵,老实说还有点配不上楚行云的身手,这般爱不释手……他瞧了眼展连,冲他翻了个白眼,随后转头继续写写划划了。 楚行云把剑收好,他喜欢这柄雪剑,倒不是因为谁送他的缘故,而是因为这柄剑……有一点像十年前那个人用的剑。 谢小魂在一旁窸窸窣窣,楚行云皱眉,偏过脑袋一看,见这yin贼在地上歪歪斜斜地写了几行字: 深夜断崖处,武功尽失时。 偏得双煞夺命来,针剑冰冷刺入怀。 左躲右闪逃林避,一打不过就跳崖。 智勇双全谁能及?世间绝代楚行云。 那字丑得要命,像群蚁乱扭,“崖”字估计是不会写,弄了个牙齿的“牙”,“煞”字漏了个四点底,这人还在脑内笑嘻嘻,听着就添堵,楚行云烦躁地往地上一抹—— 却摸出了异样,这地里好像埋着什么东西…… 楚行云连忙挖开,展连凑过来一看: 是颗血人头。 ☆、第十一回 人头窟1 第十一回 人头窟 血浸赤虺生千魔, 诡源迷津困三人。 “这……” 展连大为惊骇,一时竟说不出话。 楚行云也被摄住,但紧接着,脑内就蹿出某人装腔作势的调调:“天哪!是颗人头!行云哥哥,我好害怕哦……” 接着,右手自己就靠过来,软软地搭在左手上。 楚行云不想鸟他,他仔细盯着那颗人头,表面似乎糊了层东西,看不清面目,额头部分有一些干掉的血迹,后脑勺应被重伤过,全是黑黑的血块。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有人在这里……杀了个人?” 楚行云凝重地看着地面,沉吟半响,道:“有可能,不过……或许,不止一个。” 话至此,他抽出左手,用雪剑的刀鞘试着往地上挖,谢流水搭了把手,很快,在血人头的前边,又一颗人头现了出来。 展连大骇结舌,随即抓着刀鞘试着往后边挖去,不一会儿,也是一颗人头立在他面前。 这三颗人头大小相似,后脑额头俱带血,面目五官皆模糊,且都连着段脖子,基本是在喉结处被人切下。借着洞外火堆一抹光,楚行云能很清楚地看见那断口参差不齐,狗啃似的,并不是一刀利落的砍头,反而像是……被某种东西一点一点据下了脑袋。 二人凝锁眉头,不由分说,分头开挖,独谢流水实在不安分,手上乱动,嘴也不停: “楚侠客,楚侠客,楚侠客……” 谢流水见他照例不理,转了个女腔,开始在脑内嗲嗲地叫:“行云哥哥,行云哥哥,行云哥哥……” 楚行云胃部一抽,十分恶心,谢流水的年龄应比他大,听这家伙掐嗓子装女音,耳膜都要震破了,最后只得在心里出声打断:“谢流水,老实交代,你怎么知道这下面埋着人头?” “行云哥哥真坏呀,人家哪里会知道这下面埋着东西。” 这声音似乎……又变细了一点? “行了别装了,你现在不说也罢,只是你那尸体,什么时候烂掉我可就不知道了。” 谢流水没答他的话,右手倒不再自己乱动,老实地跟着楚行云动作。 几步开外,展连刚刨出第六颗头,心头猛地一寒,他突然停下,道:“行云,这山洞是不是滴水啊?” 楚行云正挖着,此时仔细去听,幽寂之中,倒真有十分微弱的滴嗒声。 “行云哥哥……” 脑内突然又响起一句,这声音似乎更尖了,楚行云心里没来由地火起,来不及骂这人发的什么疯,就听得展连大叫一声—— 楚行云立刻回过头去,借着洞外火光,他看见,最开始挖出的那颗人头,后脑勺对着他,原本已经干掉的血块,此时竟都变作鲜血,一滴一滴往下流。 寂静的山洞中,就听得嘀嗒、嘀嗒、嘀嗒,一声比一声清晰入耳。 “这头……在流血?”楚行云皱眉,向前迈了一步。 “不是……别过来……”在他对面的展连声音都虚着,手死死按着银刀,惊恐道: “它的眼睛!睁开了……” 楚行云心头咯噔地一跳。 还来不及反应,却又听到脑后传来脆生生的一句:“行云哥哥……” 脑后? 楚行云猛地回过头去,身后却空无一人。 “谢流水?” 他隐隐觉得那声音有点不对劲,太细太尖了。楚行云又试着在心里叫了一次:“谢流水……” 再无人应答。 右臂也软软地垂着,无知无觉。 洞外火光曳动。 遽然间,耳边厉风一凛,楚行云本能地矮身躲过,却猛地牵扯到背部伤口,疼得他差点站不住。只见展连提刀,立在他面前。 “展……” 没等他出完声,对方又飞扑而上,楚行云侧身闪避,牵动了左脚的剑伤,身形一滞,瞬间,展连已劈刀而下,狠狠划开他背部的伤口—— 楚行云握紧雪剑,喊道:“展连!你怎么了!我是楚……” 话音未落,展连已带着全数真气一掌打在他左臂上,手中雪剑霎时震飞,来不及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