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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只跟商牟议论过。 明明他们二人关系极差,却在这件事上,还真的能坐下来谈一谈…… 可是现在想来,俩人很蠢,都很懵,商牟也就光给他瞎出主意了!但商牟确实是最知道他心思的人—— 这会儿商牟听说他迎娶了夫人,自然愤怒至极。 辛翳不怕他愤怒,就怕他情绪一激动,说出什么他们以前讨论过的蠢话来! 商牟果然面上跟荀南河不亲近,但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向着她,气笑道:“幸好先生不在了,我他妈还给你出主意,出个屁!就你这种德行,你跟你爹不也差不多。他不也是爱着玩着都分得挺开的么——” 辛翳急了:你别说了啊!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都已经得手了,就不要把那些丢人的旧账都翻出来了! 还是原箴有眼力劲,连忙道:“夫人,快出来吧!” 南河:“……” 她真是硬着头皮,半垂着脑袋,从屏风后走出来,头都有几分不敢抬似的,往桌案走过去,跪坐在辛翳旁边的软垫上。 原箴也不说话,辛翳也憋着不说话。 她半低着头也看不清脸,商牟一脸不明所以:所以这俩人是觉得他不会跟女人动手,就把这个夫人推到前头来了!而且她不是夫人么,为什么要坐在正座上! 南河真的是……恨不得自己藏得好好地,在一旁当个给他们端茶倒水的花瓶,也不想被这样拉出来展览—— 你看先生扎女人发髻还长出了胸! 这样来自他人的震惊她已经承受了一波又一波了……然而她自己的身份就跟谜团似的,但不停地有人在震惊:你居然是荀南河! 南河还是艰难的抬起了脸,把目光看向了商牟。 她亲眼看到商牟的表情从愤怒嘲讽,一下子呆滞,然后傻掉了。 他长这么大还很少露出这么傻的表情,连南河都看的有些想笑了。 商牟竟然又去看了看辛翳,又去看了看原箴,又看了一眼荀南河,半晌没说话,就在南河刚要开口的时候,商牟忽然拿起铜爵,将里头的水一把泼在了自己的头脸上。 南河:“哎——” 商牟骂了一句精简又万能的脏话。 然后拍了拍自己脸上的水,用更大的声音,像是反复确认自己的某项繁衍功能是否完整一般连着大喊了几声那个脏字。 南河看他那样,竟然都觉得有些可怜了,她忍不住跪直身子,拿起桌案上的软巾递给他:“你……先擦擦脸。” 商牟看着软巾又看了看她,都有些不敢伸手去接。 水都顺着他下巴滴下来,他也没擦,而是半晌道:“先生……你这个胸,是垫出来的还是……?” 辛翳拿起桌案上另一杯水,狠狠泼在他脸上:“你丫说话注意一点!” 商牟都没顾得上跟他计较,伸手在脸上薅了一把,眼睛还没离开荀南河:“先生……妈的,先生,我以前老觉得辛无光是混账变态脑子不好使,我错了……我感觉您现在这样,挺……挺……” 他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不该夸她很美,似乎为了尊重先生旧日的气概,强行憋出话道:“还挺娘的。” 第136章 东门之杨 南河:“……” 商牟:“不是、我——不是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儿!先生——可又不太像先生。” 原箴眼看着商牟不知道要说出什么傻话来,连忙解释事情原委。 他这一通解释, 商牟才明白, 荀南河是真的死了, 眼前的寐夫人确实是女子。 商牟:“……也就是说先生本来是个男的, 但现在先生变成了年纪更小相貌相似的女人。那为了什么?就为了他?” 他说着毫不客气的指向辛翳。 辛翳说:“就是为了我怎么了?!” 商牟轻嗤一声:“不可能,先生不是这样的性子。”倒也不是说荀南河对辛翳漠不关心,但确实在荀南河病逝之前,她可都没有注意到辛翳心意的样子。 商牟当时替辛翳出过不少办法,那时候看来,荀南河这个人心里只有正事儿大事儿,磊落的毫无暗处, 辛翳怕是暗恋到三十岁都暖不化这块石头。 却没想到……一转眼先生变成了女人。 这真是便宜了辛翳。 他心里不知道要怎么乐开花了。 南河道:“也不能这么说, 总之这也算是天命所归才回来。现在又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南河说的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其他的弟子。 但商牟可是早就知道辛翳的心思,又自以为自己了解南河的性子,以为她这个“自处”说的怕是辛翳要sao扰她了。 果不其然,每个人都觉得辛翳是个趁虚而入的混账—— 商牟:“没什么不能自处的, 您搬出宫来, 回自己府上住!这都好好地。” 辛翳瞪眼:他就说过不能让商牟回来!商牟这个脾气一回来就是不给他留后路,离间他和先生的! 南河连忙道:“说是来议事的,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快说正事。” 商牟在震惊之后,更多的是恍惚。 他跟辛翳性格不一样。辛翳身边经历太多死亡,他又珍视先生, 先生死后他必定会有些崩溃。他一样经历太多的惨案与死亡,但他没有什么在意的人和事,就算是叫荀南河一声先生,也受过他不少帮助,可当荀南河病逝的消息传来,他呆愣之后,就在一瞬间接受了。 虽然接受了,但因为他一直在外打仗,从来没直面过荀南河已死这件事,所以也接受的理所应当。 所以当他看到荀南河依旧坐在这里,和他们面对军报,一边讨论一边点头,他只感觉什么都没变。 南河一边与他们商议对魏国齐国的作战,一面脑袋里还在想别的事情。 这会儿商牟要是不在,舒一定该是独处一个人,那宫之茕应该已经找到她了吧。 军务商议到天都快亮了,四个人面对着作战的计划目光炯炯。散了会之后,商牟还是一脸没反应过来的发懵,却也被原箴拽走了,辛翳看南河困得不行,倒也是没再缠着她,还装模作样的给她铺了铺床,让她睡下了。 辛翳自己都困得打哈欠了,还想装贤妻:“要不我给先生打着扇子?” 南河:“……你睡吧你!” 辛翳:“那、那我能不能也睡在床上——” 南河:……你本来不就是这么计划的么? 而且只有一张床榻,而且亲都亲了。 南河只能艰难的点了点头,他屁颠屁颠的挤上来,南河犹豫着要怎么跟他约法三章,还没来得及说,就看着他瘫在一旁,已经闭眼,呼吸都缓下去,转眼都睡着了。 南河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都已经露出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