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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尧尧jiejie真漂亮。” 谢呈认真地看着她,发现她笑的时候眼睛是月牙的形状。 叶知秋挥挥手:“走咯,找到周鱼先给他一拳,让他瞎跑害你担心!然后记得告诉我一声儿。” “路上看着车。”谢呈说。 看着人走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谢呈抬头望天。 这条巷子是从前古镇的主街,他现在站的地方原来是一方窄小的古城门,头顶正好是一个石头拱顶,像一座小桥。 那石面上有“洛花镇”三个字,边上雕刻着牡丹的花样,牡丹花的丝络里头都已经长了青苔,又因为冬天的干燥,最后变成了细微的灰绿纹路。 旁边种着一棵高大的泡桐树,光秃秃的枝丫被风一吹,一下一下扑在城门边残缺的石壁上。 刮擦着响。 侧过头,小巷两侧挂满了红灯笼,全是卖春联的。 年味来得这么早,连冬月都还没过完。 谢呈呼了一口气,转身朝着车站走。 台球室里,兰姨听说周讲于没去上学,腾一下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谢呈忙说:“兰姨你别慌!” “小兔崽子!就不知道咱们会担心吗?”兰姨气道,“找到了我非揍死他!” 谢呈拉着她:“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附近的网吧和游戏厅都没人,兰姨你想想呢?除了这些地方他还会去哪儿?” 兰姨闻言一怔,颓丧地坐回柜台后面,说:“你都找不到……” 谢呈看到她眼眶红了,只得沉默着。 过了半晌,兰姨突然说:“不找了。” 谢呈还是没开口,兰姨的话其实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要是想自己待着就让他待着吧,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她说,“狗崽子,在外面没吃的就知道我这里好了。” 谢呈在她肩上安抚地轻碰一下,问:“兰姨,他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我是说除了爷爷……” 兰姨抬眼看他,苦笑着摇摇头,轻声说:“还不是房子和钱闹的。” “这些都是家丑,你还是小孩子,不要听这些了,回去吧。”她说,说完却又忍不住叹口气,接着道,“谁最可怜?还不是我的鱼儿最可怜。” 谢呈说:“兰姨,幸好他还有你。” 兰姨一动不动地坐着,好半天才看了他一眼,却又立即移开目光:“回吧小呈,辛苦你了,也只有你对他这么上心。” 谢呈注意到她眼睛红得更厉害了些,点头:“兰姨你记得吃饭。” 抬步离开。 谢呈擦黑才回到家,宣芳玲和宣麦都知道事情特殊,看他晚回来也没多说什么。 临睡之前宣芳玲还进了他屋子,特意叮嘱:“小于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你多陪陪他,学习也要抓紧,马上就要期末考了。” 谢呈应:“我知道了妈。” 宣芳玲转身要走,摸到门锁突然又回头,小声问:“小呈,那会儿你是不是也特别难过,特别想离开家?” 谢呈一怔,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顿了顿应:“没有,我不想离开家,家里有你跟哥哥meimei。” “我一直想问问你,”宣芳玲说,“你怪不怪妈?” 谢呈睁大眼睛看着她,有点生气:“妈你在说什么啊?” “妈从小就没给你一个好的生长环境,长期都是你哥在带你,我听说现在的小孩子都是要学这个学那个的,叫什么教育投资,你就从来没朝我们提过要求。”宣芳玲说得很平静,“妈有时候都后悔,不该把你生在这样的家庭,你要是生在有钱人家就好了,肯定比现在更加优秀。” 谢呈强压着心绪:“没什么好后悔的,我就是你儿子,不生在有钱人家我也能成才。而且咱家怎么了?不缺吃不缺穿有酒厂,怎么就不好了?哪里不好了?” 他口气生硬,宣芳玲明白他不愿意听这个,末了笑笑:“我就是随口一说,早些睡。” 门被合上,谢呈反身扑到床上,默默平复着情绪。 躺了片刻,他从枕头下面摸出那件画了大鱼的T恤来。 绵柔的料子在指尖摩挲,谢呈看着衣角周讲于的名字,只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过了好半天,他把脸埋进衣服里。 颤抖着深吸一口气。 第二天是星期五,周讲于依然没出现。 语文课后温柔来问情况,谢呈只说他还在西容没回来,顺便领了半书包的卷子和作业。 嘴上说着不找,但是放学之后他依然顺着地势往下,把所有昨天找过的地方又找了一遍。 一无所获。 去台球室问兰姨,同样没有联系到人。 暮色四合,谢呈回了家。简单跟宣芳玲交代了一下,他提着书包上楼,坐在书桌前面发呆。 正自放空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谢呈猛地坐直了身子,发现是叶知秋打的。 他像溺水的人突然被捞出来一样,狠地喘了两口气,接起电话。 那头叶知秋说得很着急:“小呈我看到周鱼了!我今天去外婆家坐在车上从县城文化馆过,看到他在电玩城门口!” 谢呈忙慌慌站起来,不小心带翻了椅子,砸在脚背上,锐痛。 他强忍着痛踮起脚:“哪个电玩城?” “城西城西,城西文化馆背后!”叶知秋说,“我让停车我爸说我胡闹,我看到他在走路,你赶紧来,要不然等下他又跑了!” 谢呈挂掉电话,匆匆在抽屉里抓了钱出屋子,三步并两步地跳下楼梯。 进堂屋看到只有宣麦在,他说了句“我去找周讲于”,飞奔出了门。 朝着车站跑的时候夜风从脸上刮过,生疼,险些疼出眼泪来。 半个小时之后,谢呈坐着黑车到了县城,又赶了个摩的到县文化馆,而后他从文化馆背后的街道口开始,一家店顺着一家店地找过去。 街道摸完三分之二,他进了一家黑网吧,刚刚掀开门帘,一眼就看到周讲于穿了一身黑,坐在靠着窗户的角落里。 四周叫骂声起伏,键盘噼里啪啦地混杂着鼠标声在响,烟雾缭绕,网管上前想问话,谢呈头也没回,竖起手指“嘘”了一声。 他走到周讲于背后,看到屏幕上正在进行枪战游戏,周讲于cao纵的角色大喇喇地站在草地中央。 就在谢呈看过去的这一秒,他正好被敌人一枪爆/头。 周讲于却像是没发觉游戏已经结束,双手还支在键盘和鼠标上,就那么愣着。 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地站了半天,谢呈压住心头交织的怒火和难过,走到他旁边的空位上坐下,状似平静问:“能教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是浪漫的,信我! P.S.对不起小可爱“一块小饼干”!我回复你的评论的时候想点“通过审核”,但是眼花加手残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