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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 一个男人从黑暗中大步流星迎面走来张臂把她牢牢护住,柏寒仿佛从地狱被拉回人间。还没熄灭的火把再次熊熊燃烧,四周恢复光亮。被银光覆盖的柳生十一郎围着四周冲刺疾劈,青白阴魂就像被阳光暴晒的露珠迅速蒸发。 用不着看他的面貌柏寒就颤抖着叫起来:“梁瑀生!” “是我。”听起来梁瑀生非常高兴,把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臂弯里,“起得来吗?” 比上次被艳姬附体全身僵硬强多了,只是个普通阴魂而已,柏寒挣扎着活动手脚,“能。” “不用急,缓一会儿。”梁瑀生安慰道,话语中又是惊喜又是庆幸,还带着些敬佩:“柏寒,就你一个人吗?” 终于有人跟我说话了陪着我了,我不是一个人了。柏寒紧紧依偎在他怀抱里--可真暖和。“就我一个。我以为死定了。” “别怕,有我在呢。”他拍拍她肩膀,随即从外衣口袋掏出个东西递过来,“喝一口。” 那是个银白扁酒壶,柏寒记得以前见过,打开盖子喝了一口果然满口辛辣。梁瑀生把外衣脱下盖在她身上,又起身从身畔树上砍落树枝在面前燃起篝火,遍体冰冷的柏寒总算缓过劲儿来。 “谢谢。”她低声说。 他笑笑没说话,坐在她身边打开背包掏出水瓶和面包递过来,“吃点。” “我不饿,我有吃的。”话是这么说,柏寒还是老实不客气接过大吃起来,也学着他把背包放在身前。手中干粮是夹着牛rou的面饼,居然还有咸鸭蛋,吃起来非常新鲜:“我包里有面包你吃好了。” 梁瑀生望着她只是笑,又把水瓶打开递过来,柏寒喝了一口。咦,他的水冰冷甘甜,喝下去正庆幸得救的柏寒觉得头脑清醒舒畅多了。奇怪,她把自己水瓶也打开尝尝,自然也是清水,可在四月底带着些许夏意的森林里却是温热的。 梁瑀生瞧出她的迷惑,顺手摇摇自己水瓶,立刻传来有东西在瓶底滑动的声音。柏寒接过来借着火光细瞧,瓶底有块硬币大小的浅蓝鹅卵石。“啊,直接喝吗?” “我上个任务就发现了。”梁瑀生答道,“你不是在那匹天马的河流里把它们捡回来吗,你也在里面喝过水游过泳,肯定没坏处。所以我就放进水里,别的不敢说,起码夏天喝起来是冰的。” “当成冰块用啊?”柏寒打量着他的水瓶,果然瓶口很小,“小心别喝到肚子里才行。” 他脑子倒挺好使的,柏寒想。又听他问:“这两天,你就靠着弥尘大师送的这串念珠撑过来的吗?” “那可不是。”望着伫立在身边发出银白光芒的柳生十一郎,身周在黑暗中窥伺徘徊的青白阴魂无不退避三舍,柏寒像条在暴风雨中飘浮挣扎五天五夜终于泊进风平浪静港口的独木舟。 “22号我们一到,任务刚开始倒计时我就和所有人都失散了。前三天还好,什么事也没有,第四天晚上我用这串手珠也扛过来了,阴魂靠近不了我。但是昨天天亮的时候珠子已经快没有光亮了,我猜今天就危险了。果然今天刚到十点左右就只有昨天一半那么亮了,我只好拿着火把继续转移。开始漫无目的,后来我用了一颗照明弹。” “小青就给我指路了。”她用骄傲的目光瞧向立下汗马功劳的小蛇,“就像路标一样,小蓝也是一样,我就朝着这个方向来了。” 惊讶的神情出现在梁瑀生脸上,他仔细回忆着,指指来的方向:“前几天我白天黑夜都在走路找人,想早点和大家汇合。今天觉得后半夜太危险,就在那边生了把火落脚,想等天亮再说。你发的照明弹我只瞥见一眼,可惜隔得太远又有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灭了。我赶紧吹了半天哨,你听到了吗?” 当时心慌意乱,哪里注意哨声?柏寒茫然摇摇头,忽然灵机一动:“一定它们听到了,所以才带我朝这个方向来!” 梁瑀生也赞成:“蛇类感觉比我们敏感的多,何况它们不是普通的蛇,柏寒,说起来你得谢谢它们才对。” 哪里还用他提醒,柏寒把两把短剑捧到面前又亲又哄:“小青小蓝乖乖你们可真厉害我好爱你们哦全靠你们了回家给你们吃花瓣~”瞧着两条小蛇幸福地吐信子,又兴奋地说:“就连今天遇到大黑狗都是它们带我去的,对了我今天遇到大黑狗的灵魂了。” “守护神吗?”正温和望着她的梁瑀生神色一凝,立刻坐直身体疾声问:“怎么样,订下契约了吗?它有什么要求,带它离开这个森林还是,什么别的?” 望着他关切的神色,一再失望的柏寒只想大哭一场。她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地把一根树枝投进篝火里。“昨天我到处找路,走着走着小青小蓝忽然朝我示意某个方向,就像刚才找到你一样。” 柏寒把昨天发现大黑狗尸骨、今天清晨梦到它的灵魂事情细细讲述一遍:“我问它能不能当我的守护神,跟着我走,我可以帮它找那个京都的小田切助,它很愤怒的瞪我一眼,就走了。我想追它,不知怎么就醒来了。” 梁瑀生眉头紧皱,柏寒从没见他这么严肃认真过,即使在游乐园最危险关头也一样。“柏寒,你把你梦里见到这条狗的生平经历再给我讲一遍,越详细越好。” “开始是一座雪山,很可能是青藏高原。我看见两只藏獒,不,后面那只是藏獒,前面那只很像我遇到那只大黑狗的祖先。它足有一只黑熊那么大,比雄狮还威武,十几只狼都不敢靠近,威风极了。”柏寒接过他递来的水喝了几口定定神,细细回忆梦中每幕场景。足足大半个小时她才把故事讲完。 “我在想,他显然并不是普通的狗,我应该对它委婉些就好了。” 梁瑀生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柏寒,不光是你说话方式的问题,我想主要是实力。” “我有朋友认识专门养狗卖狗的,这几年不行了,2000年左右藏獒生意非常红火,有的是全国各地大老板揣着一箱一箱现金来买小狗。有次一起吃饭聊起来,他说现在这些狗血统传了一代又一代根本不行,以前青藏高原有传说,真正獒犬叫战獒,在雪山里称王称霸,什么山鹰恶狼毒蛇猛兽统统不是它的敌手,人类别说驯服,根本接近不了它。” “你看到十几只恶狼都不敢和那只獒犬正面较量,我想那只獒犬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雪山战獒。来找你的这只狗很可能就是战獒后代,我想即使它没有主人也不会轻易向人类臣服的。” 柏寒回忆着大黑犬眼中的愤怒和轻蔑,沮丧地说:“它一心想回到小田切助身边,小田切助对它很好,它也很爱他。而且,我能感觉得到,它瞧不上我。” 梁瑀生拍拍她手背,温声安慰:“不能这么说。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