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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了! 对此感到难以置信的,除了轩辕慈以外,也有轩辕梦本人。 曾发誓要好好爱护,不让受半点伤害和委屈的人,此刻,却由自己亲手给予死亡的痛苦。 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原来,再深刻的爱恋,终究也会化为枯死的灰烬,那些绽放在记忆中的美丽花朵,早已被无情地扼杀,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绝望和荒芜。 他只伤害过她一次,而她,却伤害了他两次。 究竟谁欠谁多一些,这个问题,似乎再难回答。 一边心疼难抑,一边狠下杀手;一边心如刀绞,一边绝情绝义。 造化弄人,她与他,竟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原本就微弱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清浅,仿若根本不存在,掌心下跳动的脉搏,也在逐渐变弱,似乎下一刻,就会彻底停止。 这是一场两败俱伤的对峙,不管谁赢谁输,最终,都将在彼此的心底留下惨痛的伤痕。 或许她真的很冷血,明知他身体虚弱,却还是狠心地拿他来做谈判的筹码,只要能达到目的,压根不管他的死活。 那种无以复加的疼痛,又开始在脆弱的心房上游走,她此刻拿捏的,不是云锦的性命,而是自己的心,一颗鲜活跳动的心。 这颗鲜活的心,在随着掌心下脉搏跳动的减弱,而渐渐衰败,如同染上了一层罪恶的泥泞,永远得不到救赎。 轩辕慈的脚步开始变得虚浮,眼神也渐渐变得焦灼不稳,轩辕梦钳在云锦脖颈上的手,却依然坚定稳固,没有丝毫动摇的迹象。云锦的呼吸,已经趋于停滞,隔得这么近,都无法感觉到他的心跳,轩辕梦眼神如刀,气息清冽,纵然心口裂痛如利刃剜刮,手掌的力道,却依旧分毫不减。 云锦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白,直至骇人的透明。 死亡的阴影,已经将他吞噬大半,可他的神情,却悠然宁静、恬淡平和,仿佛此刻他并非将要赴死,而是去享受一场美丽如幻的盛宴。 磨人的绝望,在空气中一点点散开。 终于,一声惊慌而痛苦的大喊,将这绝望的气氛打破,“来人,去取朕的护心丹!” 暴虐冷酷如轩辕慈,也忍不住妥协了吗? 她轻轻一笑,却没有半点欣喜,心头涌上难以言喻的悲伤,如脱力般,垂下紧钳在云锦脖颈上的手。 失去支撑,孱弱的男子颓然倒下。 下意识伸手要去接,却在半途中改变了方向,眼睁睁看着霜白的衣角,摩擦过自己的手背,带着那具瘦弱的躯体,一起跌落在脚下的尘土中。 轩辕慈满面恨意,一边催促内侍给祁锦禹服下护心丹,一边用野兽般凶狠的眼神紧盯轩辕梦。 对于她的敌意,轩辕梦只报以不屑的冷笑,她与她就已经不共戴天,再多加一笔仇恨,又有何妨? 拔出插在祁锦禹心口的长刀,轩辕慈连点他身上几处大xue,有护心丹护住心脉,他暂时性命无碍,“凤后若有半点损伤,朕必然不会放过他。” 轩辕梦冷然一笑,挥挥手,示意戚如花鸣金收兵,“这句话该由我来对皇上说。”目光落在脚边毫无生气的男子脸上,踟蹰片刻,弯下腰将他抱起。 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所以即便已近三伏天,他却依然穿着略厚的夹衫,手指触碰到他的腰际,竟能清晰地感觉到嶙峋的骨骼,加上臂弯中轻若无物的重量,不用看也知他有多么消瘦。 “皇上若还想见到您的凤后,就尽全力保住祁锦禹的性命,如果他死了,那么,您亦将永远失去您的凤后。”轩辕梦抱着云锦,信步朝山上走去,淡淡的声音,如清风般,越过人群,飘落至轩辕慈的耳中:“奉劝你一句,千万莫要跟我赌,因为,你不是一个好赌徒。对了,还有一件事,希望皇上能管好自己的狗,不要让她们出来烦人,若是再让我看到有月影山庄的人在我的地盘上捣乱,我一生气,可就不知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了。” 轩辕慈暗中咬紧牙关,恨恨看着轩辕梦带着云锦远去,眸中划过一丝阴狠的戾气,手掌抬起,却只能重重落在一旁的岩石上。 “轰”的一声,碎石飞溅,虽然满脑子都在叫嚣着:杀死祁锦禹!杀死他!可她却只能将怒气发泄在其他的人事上。 两声惨叫后,鲜血洒落一地,负责侍奉云锦的两名内侍,被她一刀削下双腿,哀嚎着不停在地上打滚。 废物,都是废物!如此严密的保护下,还让轩辕梦带走了云锦! 原以为自己抓住了她的软肋,可没想到,她竟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无情可怕! 她就是个怪物,魔鬼! 抬起头,金色的日光落入眼内,晕染出一片猩红血色,她揪断路旁的一朵红色野花,攥于掌心,碾成碎屑。 轩辕梦,别以为这样你就算是赢了。我们之间的决斗,才刚刚开始! …… 坐在屋前的躺椅上,对面就是一棵老梨树。 轩辕梦射出手中的乌金丝,缠住一只青色的果子,微一用力,金丝收回,同时果子入手。 将果子抛弃,接住,再抛弃,再接住,反反复复,似乎乐此不疲。 但这只是心烦的表现罢了,手里在做着抛果子的动作,可神思,却穿过对面房屋的窗户,飘到了室内。 至今还觉得像是个梦,有些不真实。 怎么就突然遇见了云锦,又莫名其妙把他带回了山寨呢?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与他见面,命运却在意想不到的时刻,给她开了这样的玩笑。 玩笑? 就当是一个玩笑吧,笑过后,重新回归冷静自持。 目光随着果子上上下下,心也似乎开始随之不停颠簸,有些烦躁,又有些欢喜,淡淡的愁绪,让她自己也分辨不出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 微一走神,果子脱手而出,砸在地上,发闷沉闷的响声。 懒得去捡,再次射出乌金丝,卷了一个果子入手,继续上下轻抛。 时间一点点过去,抛果子的动作渐渐慢下来,目光再次朝对面的房屋看去,眼神深幽下,藏着复杂微醺的迷蒙。 恍恍惚惚中,对面房屋的门扉被人推开,她骤然回神,有些急不可耐地想要起身,却又在瞬间压下了这股冲动,重新靠回椅背,摆出懒散淡漠的模样。 白苏本以为她会迎上来,所以站在原地没有挪步,可谁料,她竟像是没看到自己一般,悠闲自在地倚在躺椅上,根本没有半点想来找他询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