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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时间40分钟,取最后一名到达终点时间为最终成绩,每超时1分钟,全队加跑1公里。” 而后,那人仿佛想起什幺,随口补充道:“救护车已经准备好了。” 沈蔓抬头一看,高地旁果然还停了几辆军绿色的车,其中有三辆刷着红十字,医护兵依然两两成行,木头人般地杵在车边,脚下放着担架。 尘土飞扬的荒地上,上百号学生慌张如溃兵开拔,混乱、嘈杂、七零八落。 那人说完训练内容后,居然直接上车走了,既不给安排路线,也没有介绍注意事项。这片荒地上除了凌乱的车辙,别无他物。学生们出发前已经被收缴了一切通讯工具,此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吉普车消失的方向,高音喇叭里传来那人不耐烦的声音:“跟着跑,计时已经开始了。” 听到这话,学生们开始盲目地涌动,沿着车辙,一个接一个地奔跑起来。就像迷路的羊群,除了从众的本能,根本无暇自主思考。 “这他妈哪门子军训啊!有这幺折腾人的吗?”沈蔓的帝都室友一边不甘心地随众狂奔,一边絮絮叨叨地抱怨道。 然而,并没有人响应她。大家已经看出来,这次是玩真的。 因为沈蔓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参加昨天罚站的女生,坚持得又比所有人都久,体力消耗很严重,不久便落在队尾,离拔足狂奔的人群越来越远。 一辆救护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就像只食腐动物,耐心等待着猎物的彻底崩溃。 两只脚灌满了铅,每次迈步几乎都耗尽她的全部心力。颈项上晒伤的地方灼热发烫,随着衣襟边缘的摩擦,疼痛入骨。她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懊恼,想不通自己昨天为什幺要憋那口气,真是自作自受。早如此,真该一开始就服软认输,也省得遭受皮rou之苦。 可即便这样想,即便已经摔得尘满面鬓如霜,她还是坚持前进。前方的人群早已远去,满眼只剩漫天黄沙和无尽荒原。 今天的天气比昨天还好,经过高温脱水的历练,她已经不觉得有什幺热是不能忍耐的了,在烈日下急行军,好歹还有点空气流动,比起在cao场上纹丝不动地站军姿强多了。 这样想起来,训练内容反而还越来越简单了呢。沈蔓自嘲地想。 10公里的路,她连滚带爬地赶到达终点,其他人已经列队完毕,正顶着烈日听那人在军车前训话。 “哟,最后一名到了。”他按下秒表,砸吧砸吧嘴:“整一个小时,迟到20分钟……看来今天只需要加训20公里就行。” 队伍中爆发出阵阵哀鸣,沈蔓感觉到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反复叠加的怨念足以召唤神兽。 人类的rou体痛苦强烈到极致后,往往会激发出反常的情绪。因为喘不上气的缘故,她的喉咙里早已灼热如火烧焰燎,只差直接生烟。如今又被全体新生的怨念加持,愈发感觉自己的坚持滑稽可笑,真真应了传说中的那两个字:“作死。” 想到这里,沈蔓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也不顾尚处众目睽睽之下,就势仰躺在地上,张着嘴大笑起来。尽管因为喉咙已经彻底哑掉,根本没有声音发出,却依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叫眼泪都滴了下来。 黄沙再次弥散在头顶的天空,杂乱的脚步声仿佛在耳边震颤,低声的咒骂、哭泣的哀嚎都不再具有任何意义,只随着汽车引擎的轰鸣越来越远。 硬底军靴与沙石摩擦的声音却越来越近,一只大脚轻轻踢上她的脑袋:“你到底行不行?” 狙击手VS浪蹄子 狙击手VS浪蹄子
- 正午的太阳高悬,沈蔓视野中模糊一片,早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那人一张脸居高临下地挡住直射的光线,显得更黑了,完全看不清其上的表情。 她保持着刚才咧嘴大笑的模样,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即便蓬头垢面如何?灰头土脸又如何?相较于与这场狭路相逢,任何情况都不值得担心。 男人稍事观察,很快确定她没有生命危险,侧过脸随手取下墨镜,自问自答道:“看样子还行。” 沈蔓不说话,也说不出来话,只能缓缓伸出右手,向对方借力。没心思撒娇,高温脱水昏迷,加上10公里急行军,即便她再怎幺要强,此刻身体也终究是支撑不住了。 不见丝毫迟疑,男人拎住那纤细的手腕,就势一个翻身,便将她扛到了肩膀上。 火热、厚实、充满力量。感受着身下勃发的肌rou,沈蔓感叹自己之前的猜测没错,这人果然有副好身板。不同于健身房里练出来的腱子rou,也不像运动塑形的流畅均匀,血与沙淬炼而成的铁血阳刚,充满了纯粹雄性的力量。 他步子很沉,每一脚都踩得稳稳的,沈蔓脸面朝下趴着,应着行走的节奏晃晃悠悠。心里暗暗想着,当个沙袋也不错呢,好歹不用自己费劲。 可惜她的美梦还没醒,就便被狠狠摔在车座上,尾椎骨直接磕到,疼痛钻心顿时汹涌如潮。龇牙咧嘴地刚要骂人,这才记起喉咙冒烟,早就说不出话来。 一个硬邦邦的军用水壶砸进她怀里,伴着那人波澜不兴的语调:“先喝水。” 来不及同他计较,身体对水分的需求占据了上风。沈蔓手忙脚乱地拧开盖子,仰起头对准壶口就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