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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荒谬可笑,也是我毕生所求。” 她伸手拿起那只精美艳丽的比翼簪,将它放在手心里,双手呈给康熙,低声道:“这根簪子还请皇上收回吧,皇上的心意太重,臣妾承受不起。” 康熙低头看着她,脸上的泪痕丝毫不损她清艳美丽容色,反而为她添了一份楚楚之姿。纤长卷翘的睫毛上隐隐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忽闪的一下,微眨间就落了下去。 这一滴泪仿佛就这样滴在了他的心上,灼的他心口闷痛难当。 但他惯会管理自己的情绪,话已至此,他伸手拿过了那只簪子,对着玥滢低声道:“既知是荒谬可笑,便不该妄想,你且好生想想吧。” 说完,就转身大步离去。 玥滢在原地呆坐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和康熙吵架了,还说了一堆不着调的话,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和康熙说这个有用么,难不成他会为了自己遣散后宫,从此在不生孩子? 做什么春秋大梦,那还不如寄希望于康熙那天哪方面功能不行了,对着再美的后宫佳丽也有心无力靠谱呢。 可即便此时再后悔也没什么用,索性就破罐破摔吧,反正康熙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就降她位份,也不可能把她儿子抱走,实在不行,自己还有太皇太后这个靠山。 哪怕后半辈子康熙都不搭理她,日子也还过得下去。 再加上四阿哥这个最终夺嫡胜利者,让安儿抱紧他的大腿,想想后来雍正对十三阿哥那是要多好有多好,连十三亲妈也一并给封了皇贵妃,自己这么着应该也能捞着个安享的晚年生活吧。 这么一想,刚刚的悔意也淡去许多,没了康熙的宠爱也好,还不用每天劳心伤神的思考自己是不是又当又立,太过矫情,这下子万事皆休,倒也落得轻松。 乾清宫。 康熙阴沉着一张脸坐在案前,盯着那只躺在紫檀木盒里的簪子。 殿里静悄悄的,贴身內侍梁九功守在离康熙三步远的距离,偷偷用余光打量着皇上的脸色。 今儿在淳贵妃屋里的争吵声,虽然听不大清,但也能听出两人吵的很是激烈,这会皇上心情定然不好,他只能是提着一颗心小心伺候着。 说起这淳贵妃也真不是个凡人,皇上对她的宠爱那是整个后宫里的独一份儿,不仅见天的往永寿宫里跑,就连淳贵妃生的六阿哥,那和别的阿哥的待遇都是不一样的,那六阿哥可以说是在皇上的臂弯里长到这么大的。 皇上还特意将去年伊犁进宫的一块儿稀世罕见的红白相间的宝玉,特地交给造办处,打造了这样一只世上独一无二的比翼双飞簪,此番种种,足以证明皇上对淳贵妃的心意。 这要换作任何一个妃子,那怕不是得感激涕零,把心都得掏出来给皇上瞧了。 也就这淳贵妃,不过一个包衣出身之女,竟然还敢与皇上争执的这般激烈,而且竟然还让皇上把这寓意特殊的簪子拿了回来,这,这不是给脸不要脸么。 他正心里暗自腹诽,就听康熙有些低沉干涩的声音响起。 “你将这簪子送去造办处,这上雀鸟翅膀上有个裂痕,看看他们能不能想个法子修补一番。” 梁九功心中一惊,连忙应了声是,小心的将那檀木盒子接了过来。 “行了,你下去吧,都下去吧,朕想静一静。” 梁九功招呼着殿内伺候的宫人,悄声退了出去。 第81章 冷战 夜色降临, 没有烛火的殿内渐渐昏暗下来。 空荡的大殿内,康熙一个人坐在案几前,双目微阖,修长的手指不住的转动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神色晦暗不清。 康熙一直自认为是一个理智的人,无论是平衡朝堂势力亦或是国家处理突发的情况, 他都能保持一个绝对冷静的态度去面对, 去思考最佳的解决方案。 即使是在处理后宫女人的问题上,也是如此。 无论是当初元后赫舍里的离世,还是继后钮祜禄氏的病逝,对于他来说会难过痛心, 却不会情绪失控不能自抑。 可唯独面对玥滢, 他一次又一次的在理智崩溃的边缘,一面是无比的清醒冷静的自己在警告, 这个女人想要的太多, 都是虚妄, 无需理会,更不值得他耗心费神。 可另一面,仿佛有一个孤零零的影子独自的窝在看不见的阴暗角落, 喃喃细语着。这是你们之间打破那层一直存在的隔阂的最好机会, 你不是一直想要她的一颗真心么,如今只要你再前进一步, 你就可以把这个女人彻底握在掌中, 让她从身体到灵魂都属于你。 另一个理智的声音再次冰冷的响起, 这不可能,当年太宗皇帝对宸妃,皇阿玛对董鄂妃也还没有到独宠一人的程度,就已经闹得后宫不合,朝廷动荡,甚至差点毁掉了爱新觉罗家的祖宗基业,就算自己能如此,那后宫中那些嫔妃怎么办,那些需要平衡的八旗势力和需要安抚的汉臣怎么办,更不用说太皇太后也第一个不会放过玥滢,一杯鸩酒赐死也就是她最好的结局。 那细语低喃却讥诮道,太宗皇帝和皇阿玛尚且还愿意为了自己心爱之人一搏,可你却连一点勇气都没有,什么既不想前行,那便作罢,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万里江山尽在掌中,又何必要强求一个女人。 “砰——”的一声震响,殿门外的梁九功心头一颤,忙就想进殿看看发生什么事。 可他刚推开殿门,就迎面飞来一物,险些正正砸在他光秃秃的脑门上,幸好他反应迅速的侧了下头,那东西顺着打开的门缝飞了出去,还伴随着康熙略带嘶哑的低喝。 “滚出去!” 梁九功连忙躬身将殿门合上,不过就那一瞬就着殿内昏暗的光线他也能看得清楚,康熙面前沉重的黄花梨木的案几侧翻着倒在地上。 他摸了摸头上沁出的汗珠,小跑着将刚刚飞出去的那个物件捡起来,细一瞅,原来是个黄铜烛台。 他不禁心中庆幸,幸好自己反应快,不然真被这玩意儿砸到脑袋顶上他的脑袋今晚就要开了花了。 这一个晚上过的格外的漫长,知道皇帝在里面生闷气,梁九功作为贴身大太监自然也不敢自己回屋睡觉,只能是站在殿外屋檐下,忍着蚊虫的叮咬坚守岗位,偶尔实在顶不住就让徒弟看着,自己站着打会儿瞌睡。 夏日里的天儿亮的早,还未到卯时,远处天空已见了亮色。 殿内皇帝有些暗哑的声音传出,在门外候了一宿的梁九功立刻很抽了自己两下,这才猫腰小跑着进去。 康熙在就在梢间里坐了一宿,衣裳都还是昨儿个那件,一夜的蹂躏下,那玄青色娇贵的丝绸料子已是有些经受不住的褶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