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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余的浪漫,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依旧八卦漫天飞,乱糟糟地活着。 若是一辈子没心没肺倒也轻松,他却在顾重离开一年后,渐渐地觉醒了痛楚。 上苍跟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给了他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却突然剥夺了他所有的坚强,那些缓慢的阵痛慢慢地爬上他的身体。 第八章 下 美和推进病房时,沈望正拿刀愣神。 美和飞快地从他手里抢下水果刀,吼道:“你他妈想干什么呢?” 沈望迷茫地看向美和:“我只是想削个苹果。” 美和冷哼了声:“我还当你要为情自杀呢。” “怎么会呢。”沈望抬眼笑着:“为什么在你们眼中,我是这么痴情的人?明明我是最薄情的人,我伤害了他不是吗?” 沈望浅浅地笑了下,带着丝虚弱。 美和这才打量起沈望,他脸色苍白,跟墙壁仿佛一个颜色,连桃花眼都没了神采,像只生病的猫,仿佛只要一点点伤害就能杀了他。美和到底看不下他这幅模样,忍不住放缓语气,问他:“他走了?” “嗯。” “他说什么了?” 沈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美和大致猜到了:“那回去还喝酒、抽烟吗?” 美和说:“我要是顾重,我肯定不喜欢一遇到挫折就酗酒的人。” 沈望便说:“不喝了,真的戒了。”美和狐疑地看着他。沈望便从被子里掏出手机,给他看证据:“我买了很多薄荷糖、冰激凌。” “怎么?” “不是说吃甜的心情会好吗?” 好了就不会想抽烟喝酒了吧。 沈望弯起眼睛笑:“我会好起来的。” 美和一怔:“但是吃甜的还会让皮肤变差。” “啊。” “那怎么办?” 沈望紧张地盯着美和。 美和吸了吸鼻子,一巴掌扇在他背上:“服了你了,做了十二年的明星了,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 他哼了声说:“你就感恩戴德吧,还好上天眷顾你,否则就按你这几年的生活方式,你这张脸早垮了。” 沈望小声地问:“有这么严重吗?” “有,人家薛言生可是一点淀粉和糖份都不吃的,就是为了保持身材,况且人家才二十二。” “那我也少吃点。”沈望说。 “你不用,你身上就几两rou?”美和坐在他床沿边,“终于知道保养了?” “嗯。我比他大四岁嘛。” “我先前劝了你多少次,你都不以为意,现在倒是知道戒了,总算有点职业道德。你粉丝天天在微博上喊,叫你出专辑,叫你更新微博,你微博号都快长草了。” 沈望笑笑,不说话。 美和又沉声问他:“万一追不上呢?” 沈望握着手机,故作轻松道:“万一追上了呢。” “我不是想打击你的自信心,先不说他会不会原谅你从前那些事情,况且我可听说他有伴儿了。” “我知道,他昨天跟我说了。” “那你还?” 沈望捂住脸,轻声地说:“我没有退路了。” 第九章 四月,春意正浓。 沈望身上的过敏却越发严重了,发了不少红疹,他忍不住去挠,然而破了皮便变得涩痛。 虽然他对花粉和灰尘过敏,但他最喜欢春天。 沈望数着日子,终于到了四月中旬。 虽然早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是偏偏是这东风最难请。 他一大早就起床洗漱,在衣帽间挑好了要穿的衣服,然后坐在沙发里开始紧张,他紧张地吃了盒冰激凌。 他照了一遍又一遍镜子。 他昨日刚去了趟美容院,美容院里的小姐都说他皮肤光滑——那现在状态应该不错。他小心地捏着手机,拨通那熟悉的号码。 嘟了三声,那边才有了声音。 “喂?” 顾重的声音很沙哑,还带着懒散的尾音,俨然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声音。 “是我,”沈望小心翼翼地说,“你还没起床吗?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那边沉吟了下:“有事吗?” “我想请你吃个饭,”沈望没听到对面的回音,便立刻补充道,“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我只是想感谢一下你上次送我去医院的事情,然、然后今天又是你的生日,我也正好没有事情,所以……” 顾重打断:“不用了,我之前也说过,这只是举手之劳,我们之间……我觉得我们之间不需要再来往了。” “等等,等等。” 沈望继续说:“你先别挂电话,行吗?” 顾重没有回他,但是并没有挂断电话。 沈望磨着裤缝,说:“你上次西装的袖扣被我拽掉了,我想还给你,我们能见一面吗?” “那种东西不重要,你扔了吧。” “我想当面还给你,”沈望小声地说了句,“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只好去皇图找你了。” 他小小地威胁起他,又怕他生气,说得很软绵绵。 “就这一次,我们能见一面吗?” 说罢,沈望大气都不敢出。 “几点?” “六、六点,在老地方,行吗?” “嗯。” 沈望挂了电话,心才开始重新跳动。 他捧着自己通红的脸,轻声地说,真的答应了,他从来没有发现,时间过得这么慢。 他真希望能够立刻穿越到六点,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顾重了。他喜欢他刚睡醒的声音,更喜欢他说起“老地方”时的笃定,他没有问他是哪里,直接就说好,那种只属于两人间的秘密让他窃喜,他摸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原来他这么喜欢顾重啊。他从前就该发现的。 五点的时候,沈望出了门。 所谓的“老地方”是一家意大利餐厅,叫Da lvo,他们从前口味很不同,但那家店是他和顾重共同的选择,是他们难得都称道的,便经常去。那家店距离春澜圆非常近。 开车十分钟变到了。 他刚进门,老板便亲热地跟他打招呼,沈望订了二楼靠窗的独立包厢,两人位,有个巨大的落地窗,脚下是光彩照人的三里屯。 他对着镜子检查了下他今日的装扮,黑色的高领毛衣,九分裤,蹭亮的皮鞋,他把过长的头发扎了起来,成了个小的发揪。 他刻意地穿得成熟得体些,虽然他很少这么穿,但是应该出不了错。 其实沈望是天生的冷白皮,黑色的毛衣衬得他面如冠玉,他人虽然不高,但胜在比例好,但他却紧张得浑身发颤,连指尖都泛着酥麻,他捏着手指,在心里默默计划着,待会如何讲话。 六点差五分时,顾重终于来了。 顾重依旧是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