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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平均长脸。 队里的人都说,这小孩,天生就是当兵的料,幸亏来了队里,不然国家可要少了一根好苗子喽。 傅希训练累了,难得休息一天,拽拽地瘫在那儿,并不想教孟括。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小卖部外面的长椅上吹风,实在被他烦得没撤,就真教了几招。 教打架,总得有人当被打的那一个才好教吧? 这不,傅希一个不小心,使力过重,也不知道孟括这小子身子骨居然这么脆,当下就把人腿给弄骨折了。 疼得他嗷嗷叫。 差点儿以为自己后半生会不行。 孟括的mama见状,气冲冲地叉着腰过来骂傅希:“不就是个养子吗?在这儿显摆什么呢!大院里军人多得是,不缺你这么一个,何况没有许局用关系把你弄进去,你能混得这么好?” 在当时那个年代,十分注重背景门户,军二代多多少少带了点儿光环。 养子,那就另说了。 孟括拉着自己母亲的手,颇为不好意思地说:“妈,人家许叔叔还没说话呢,你这样说,让人许叔叔听见多不好啊。何况,还是我硬求着人家教我打架的呢!” 孟母“嗤”了一声,还想再骂…… 坐在角落撑着脑袋看完全程的小扶桑实在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三两步跑过去,叼着一塑料袋可乐,把孟母骂了个狗血朝天。 明明人小小的一只,身高也只到傅希的胸膛,还转过身,微仰着头,拍着胸脯对他说:“别怕啊。以后,我——给你撑腰。” 男人低着头,没忍住轻嗤了一声。 不是笑她的不自量力,而是笑她的可爱而不自知。 不出所料,小扶桑回家后,连歇都没歇一会儿,直接就被扶志国拎小鸡那样拎过去教育了一晚,被宁琬余胖揍了一顿。 小扶桑摸着被拍红的小屁股,倒抽着凉气,想起下周跟那个兵哥哥的约定。 虽然痛,但还是觉得挺值的。 可惜,命运抓人。 约定的那一天,扶桑没有守约,那也是她一生中最不愿意想起,最为噩梦崩溃的一天。 mama在家里接了一通电话后,脸色苍白了一瞬,眼瞳黯淡无光,她拉着扶桑的手,赶到了爸爸所在的特警队里。 一条鲜血淋淋的手臂摆在一层厚厚的纱布上,还有一个军徽,潋滟的红色染得周围惨烈了一片。 直升战机的螺旋桨呼呼的响,声音大得振聋发聩。 扶桑睁大双眸,瞳孔骤缩,强大的视觉冲击让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再想去看时,宁琬余已经伸手捂住了她的眼,把她抱去了警队办公室里待着。 扶桑不安分,见办公室没人,扶志国的牺牲让全警队的战士都围在了cao练场。 军帽摘下,低着头颅,人人脸色沉重。 致敬默哀。 气氛凝固了一瞬。 扶桑跑到行廊,踮起脚尖,从楼上俯瞰下去,愣愣地看着,没一会儿就撑不住坐在地上,抱膝哭了起来。 声音响天动地。 眼泪如决堤般崩溃掉了,鼻涕都蹭到衣角。 爸爸说过:“军人死了,都是要摘帽默哀的。” 所以,刚刚那只手臂,再联想起mama的表情…… 扶桑不敢想。 她只能咬着下唇,小小的一只缩在办公大楼的行廊角落,抽搐着肩膀,可怜得不像话。 那天,傅希刚好轮休,不用去队里执勤训练,一个人静静地在小卖部门口等了扶桑一天。 那小女孩还没来,偏偏他又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 直到几天后,扶桑跟着宁琬余离开了大院,傅希知道了扶志国牺牲的消息,才后知后觉地了解到,原来她就是扶桑。 战功赫赫的特警大队长扶志国唯一的女儿——扶桑。 傅希拢回神思,把烟头掐灭,轻哼了一声。 因为爸爸的去世,之前的不告而别和失约,他不怪她,可现在居然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他多少有点儿不爽。 不爽到启动引擎,狠狠踩下油门,就这么开车离开,回了队里。 那毫不磨叽的模样,宛如一个身经百战的偷车贼。 * 翌日。 晨曦初露,清晨的空气里,似乎还捻带着初春的寒意和昨晚雨水的咸凉。 房间落地窗的窗帘没拉,金色的阳光搀着些许暖意落在她的身上。 扶桑用被角蹭了蹭额头,翻了个身,昨晚的一夜她都睡得很香。 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做噩梦,梦见十年前那崩溃的一幕,反而是迷迷糊糊地出现了一个男人。 他眉眼很深,身材挺拔,穿着简单的衣裤,皮带栓在劲瘦的腰身,背光而立,周围仿佛踱上了一层金边。 矜贵得宛如神祇。 好像这个男人,是踏梦而来。 不经意闯进她的视线。 她昨晚还对他说:“先别走!!!这里太黑了,我怕我会做噩梦!!!” 扶桑:??? 不不不,这不可能是她。 她再怎么没原则没底线,也不可能对一个只见了一两次面的男人说这样掉尊严的话。 扶桑躺在床上,抬头望天花板,很认真地回忆了一下。 话有没有说,她不知道! 但人,肯定是找到了。 扶桑猛地起身,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颠着被褥,把不知道窜到哪儿去的手机,迅速找到。 给江眠月拨了个电话,语气兴冲冲地开口:“月月,我找到他了!” “谁啊?”电话那端的人似乎刚睡醒,低淡的语气混着nongnong的睡意,一脸的不耐烦。 扶桑扯下手机,看了眼日期——周末。 难怪! 她不在意她的敷衍,继续兴冲冲地说:“你忘啦?我在贵州的罗曼蒂克爱情史啊,我的希望之光啊。” “什么,什么光?” “希、望、之、光。”扶桑没别的意思,单纯对于救命恩人的尊称。 扶桑继续补充:“就是那个救我的特警战士,好像还是个副队长来着。昨晚我在酒吧碰见他啦,然后他送我回家。现在想想,我跟他还真是有缘,这都能碰见——” 扶桑眼珠子转了转,想到某种可能,大胆猜测:“你说,他会不会就住在我以前住的那个军区大院里啊?” 江眠月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进一步的关系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喝醉了,后面的记忆模模糊糊的。” “那你继续睡啊,不就知道了吗?” 言下之意是:继续做梦!! 扶桑:“……” 扶桑磨了磨牙,用三秒钟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好脾气地对她说了句“早安”,然后挂断电话。 拎起手机,笑吟吟地发了几秒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