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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推开唐逸荣,捂着嘴说:“你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都没刷牙!” 唐逸荣笑起来,这还是傅黎光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到他笑得这么明显、这么开心。 “提前打个招呼怎么能算惊喜。”唐逸荣说。他拍了把傅黎光躲在被子里的屁股,说:“起床吧,我们去交作业。” 傅黎光哇了一声,说:“这么勤奋,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小叔叔一定会满意的。” 但说到这,唐逸荣又没有太兴奋了,他反倒平静下来,说:“但愿吧。” 傅黎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唐逸荣这二十多年想必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勤奋,但是他所获得的成果却远不如那些人,所以才会有这样一个熬了一整夜换一个出头的机会的夜晚。 傅黎光急匆匆地跟着唐逸荣出门,在酒店的餐厅找到了傅黎光的叔叔,将手写的材料交给他。 傅黎光的叔叔正在吃早饭,招呼他们一同坐下来吃,他有敏锐的观察力,立刻瞥见唐逸荣明显的黑眼圈,和挥之不去的疲惫。 “多吃点苦是应该的,你吃的任何一顿饭都不会是免费的,只看价格高低,性价比高低。”傅黎光的小叔叔突然说。 傅黎光连忙点头,说:“您说得对。” 傅黎光不想吃饭的时候还让唐逸荣被叔叔施压,赶紧岔开话题撒娇:“叔叔,您能不能一坐在饭桌上就忍不住做老师?您都不关心关心我吗?” “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傅黎光的小叔叔气笑了,说:“我看你白白胖胖,心态好、状态好、心情也好,这挺好的,干脆你在这儿多留一段时间吧。” 傅黎光立刻摇头:“那可不行不行不行,我得回家呢,不然我爸妈多想我?” 傅黎光的小叔叔笑着摇头:“我看没多想吧,你来了这么久,他们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问都没问你的情况呢。不给你打就算了,也不问我,看来是一点都不想你。” 人人都有痛脚,要说起傅黎光的痛脚,此时此刻就是他的爸妈不仅不联系他,甚至一点都不在乎他。 傅黎光艰难地给自己辩解,说:“他们这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才不想联系我,等他们不生我的气了,我有你好看的。” 他们两个聊得热火朝天,倒是身边的唐逸荣一直保持沉默,没有再开口。 傅黎光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如果他细心一些,就会发现傅黎光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先前还会有所回应。他真正完全不出声,是从傅黎光拒绝他叔叔提出的留在这里的玩笑,坚定表示自己还要回去的时候。 唐逸荣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他的自尊心,在那一刻就好像被烫了一下似的,短暂地燎没能感受到痛意,可是燎过以后,才发现有那么大一个被烫起来的疤。 傅黎光让唐逸荣被这么烫了一下,他清醒过来,傅黎光根本不属于这里,他总会离开,只看时间长短。 那个时间的长短,就是他们这段感情的倒数丧钟。 第15章 唐逸荣站在人来人往的宴会厅里,眼看着傅黎光意气风发春风满面,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从前,直到有人喊他,他才摇摇头,逼迫自己清醒过来。 诚然,直至今日,他和傅黎光之间依然存在巨大的差距。但那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道不可逾越的天堑鸿沟。唐逸荣在心里告诉自己,已经过去了,那些让他自卑的往事都已经悉数翻篇,他不会再囿于过去,而他想要的也一定会得到。 唐逸荣心态好转,才抬眼去看喊他的那人。 那人衣冠楚楚,端着一杯酒,十分自来熟地同唐逸荣的酒杯碰了一下,说:“唐先生,许久不见。” 唐逸荣也笑:“谢秘书,好久不见。” 谢秘书歪头笑了一下,“三个月不见,唐先生就如此生分了,以前不是都喊我轻帆的吗?” “是啊,一别三个月,你我都各自有了新的生活,是该拉开距离了。” 谢轻帆摇了摇头:“唐先生,是你想开始新生活,又为何要拖我下水呢?” 唐逸荣既不急也不恼,只说:“原先的工作你不是也做得很烦吗?以一种更刺激的方式离开让你不愉快的工作又有何不可,再说,我不是也为你留好后路退路了吗?” 谢轻帆无言以对,只好说:“我知道唐先生是个不折不扣的自私鬼,说是人渣也没什么错,但不知怎么回事,我还是很想念唐先生。” 他说着,就向前迈了一步,离唐逸荣更近了些。唐逸荣却不搭他的话,只朝后退了一步,问:“见面不超过五分钟,谢秘书也太着急了,不叙叙旧吗?你最近怎么样?” “我还好,离开旧东家以后托唐先生的福换了新工作,又很巧也调任到这边,与唐先生重逢,这是缘分使然吧。”谢轻帆瞥向唐逸荣,眼角眉梢都是带着钩子的勾引。 唐逸荣伸手隔开两人的距离,说:“但我有家有室,不能再陪谢秘书了。” 谢轻帆只当他在推辞,伸手绕过唐逸荣推拒的手,伸到妥帖合身的西装里,暧昧地替他整理好领带,说:“没关系,唐先生床上功夫那么好,下了床当然也有渣的资本。下回还能再想起我就好了,我电话没换。” 他临走前还暧昧地看了唐逸荣一眼,一脸欲拒还赢,大抵分外希望今晚就能接到唐逸荣的电话。 唐逸荣没理他,直接转身走入人群里,忙着暧昧发电的谢轻帆很快就看不见唐逸荣的身影了,他懊恼地跺了跺脚。 唐逸荣曾经和谢轻帆保持过一段时间的炮友关系。 他们二人在不同的公司,一个是领导,一个是秘书,几次商业饭局上见过以后就认识了,你有情我有意的,便滚到了床上。 唐逸荣觉得谢轻帆有一点像傅黎光,但不是长相,两个人相貌没有相似的地方,性格里那种没心没肺却如出一辙。 谢轻帆大大咧咧,一点不掩饰自己同性恋的身份,而他的公司领导则格外厌恶他这样四处招摇,他工作做得很不顺,唐逸荣稍微用了点手段就从谢轻帆嘴里套出了一些商业信息,作为回报,他又给谢轻帆留了接手的新东家,免得他无依无靠。 他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狼心狗肺的年轻人,他知道要给人弥补,但他没有弥补傅黎光的机会。哪怕他现在把金山银山,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傅黎光看,也无法再弥补十年前对傅黎光的伤害。 一想到这里,唐逸荣就很失落。 唐逸荣十分想念十年前那个单纯真挚的傅黎光,所以他才会和谢轻帆滚到床上去,谢轻帆那种白痴二缺一样的秉性,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唐逸荣对傅黎光的极度**,但谢轻帆毕竟不是傅黎光,唐逸荣现在对傅黎光势在必得,当然不会再回头看谢轻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