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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目张胆,她座位太靠前了,就在天子脚下,抬头可以直接和老师深情对视,赵竹吟实在是不敢过于造次。 不久她也拿到了课本,赵竹吟从书堆里随意捡了一本,随意翻看起来。 阳光似乎更加猛烈,烤得赵竹吟无精打采,她裙子是半袖的,露出的小臂,白生生的,光洁细腻到几乎看不到毛孔。 就像颗水灵灵的小白菜,可惜赵小白菜已经被太阳烘得蔫答答,一副要枯萎的模样。 “冰可乐,要吗?”姜欣察言观色,恰到好处的伸手,举着罐可乐,侧头问她。 赵竹吟眼睛一亮。 姜欣抿唇笑了,体贴的拿可乐在她手臂上滚了一滚。 从小卖部冰柜里出来不久,可乐罐子上结了点湿漉漉的水,沁在人热烫的皮肤上分外舒爽。 “谢谢。”赵竹吟充满感激,虔诚的接下了这款可乐。 打开拉环,刚喝下半口,赵竹吟敏感的味蕾已经发觉了情况不妙,在姜欣期待的注视下,她勉为其难,咽下一口。 那熟悉的扭曲的口感,像是在灌一大桶枇杷味的油漆。 把罐子翻转过来一看,果不其然……硕大的紫红LOGO,樱桃味可乐!! 班里学生越到越多,遭受樱桃味可乐的暴击之后,赵竹吟彻底沉默了,蔫答答的在座位上继续翻着历史书,和扉页大腹便便的秦始皇大眼瞪小眼。 她想着这秦始皇画像是哪来的呢?为什么从以前到现在,语文数学历史政治书上PO的名人照片,全都是一个个歪瓜裂枣,照得好看的还不要,专挑黑照,让她这个颜狗非常难受。 赵竹吟觉得有些无趣,从抽屉里翻出手账本,水黄色细芯子荧光笔在八月二十三号下面涂画了个光芒四射的小饼子。 八月十八,开学,天热,樱桃味可乐很要命。 她抬头环视了下教室,顿笔继续写道: 宁市的夏天真的很热, 想了想,又继续写道。 ——以及,并没有发现好看的男孩子,嗯,除了一个特别好看的背影。 一班是个重点班,多学霸,众所周知,学习成绩好的属于稀少,长得帅的也属于稀少品种,二者的交集,当然更是珍惜品种,加上赵竹吟哥哥们各个都长得好,从亲哥到表哥,久而久之,把她眼光养得老高老刁。 早自修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 班主任把课表贴在了黑板旁边,“今天先自习,自己按课表预习课本,从明天起开始军训,寄宿生晚自习还是按照安排照常进行。”他一一交待道。 太阳光逐渐耀眼。 赵竹吟偷眼看看四周。 大部分人都在低头发奋笔疾书,安静的教室里只能听到些微的翻书声和笔尖在草稿纸上划过的声音。 “欣欣,我想领校服的话,去找谁?”赵竹吟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扯了扯自己裙子,问姜欣。 “你去找代理班长问问。”姜欣也在写题,拿笔尖点了点后排一个位置,凑过来小声道,“就是之前那个帅哥。” 赵竹吟了然。 待到下课,后排那片区大部分坐的是男生,三三两两起了身,见赵竹吟过来,目光纷纷凝到了她身上。 “同学,你是班长?”赵竹吟冲那些人笑笑,很客气,在他对面椅子落座。 男生捏着笔的手顿了顿。 适才她走过时,那些男生藏不住兴奋的低低的议论声,他宛如没听到一般,直到她坐下,叫他,方才停笔。 他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 赵竹吟眨了眨眼,忽然不想移开视线了。 果然是没辜负那个背影和手的一张脸。 他眼睛生得极其漂亮,形状狭长,漆黑清冽,薄唇颜色浅淡,鼻梁挺秀,眉目沉静,加上漆黑的发,白皙的皮肤,白色的短袖校服,浑身上下仿佛就只有黑白二色。 男生校服穿得很整洁,白色短袖,黑色长裤,炎炎夏日,他却没怎么出汗,领口和袖口都干干净净,他有种相当难得的洁净气质,冰冰凉凉,在夏日很让人愿意亲近。 赵竹吟无端想起了老家大雪满山时的模样,纯白色的雪,晶莹剔透,从蔚空深处飞旋落下。 “是。”他看着她,只答了一个字。 太简短,音色同样的清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赵竹吟歪了歪头,目光从少年精致的五官上拂过。 她思维忽然又飘了,莫名其妙的想,长这么好看一张脸,表情要是再多一点,再生动一些…… 活脱脱是就她前段时间看过的一本少女漫画的男主角了。 嗯,那个男主……在和女主吻戏那场,颜值达到了顶峰,那种清冷隽秀,看起来不可亵渎的纯白少年,眼角眉梢却都染上了绯意,瞳孔灼然的黑,异样的惑人。 “有事找我?”男生冰凉的声线打断了赵竹吟的想象。 他瞳孔很幽深,面上没什么表情,冷感又疏离。 赵竹吟遗憾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被一下拉回了现实。 “我今天刚来,没拿校服。”她笑吟吟问,“请问班长,现在还能去哪拿吗?” “可以下午和军训服一起拿。”男生说得简短清晰。 视线从她面庞上蜻蜓点水般拂过,在被注意到之前,顷刻移开。 明天军训,下午会提前发下军训服,都在一个库房,到时候可以顺便领一套校服。 赵竹吟明白他意思,小小松了口气,她最怕麻烦,可以一次拿完当然最好。 想和他道声谢,赵竹吟眼角余光恰好瞟到他放在课桌一侧的课本,扉页有名字,清隽疏逸的字迹,笔锋却收得很内敛。 两字名,姓越……至于第二个字,赵竹吟初见时居然一卡,直到想起沂水和临沂,才把这字念了出来。 “越沂……”她端详了片刻,轻声念了出来。 正在写字的男生笔尖一顿,白色的稿纸上划下了重重一道痕迹。 赵竹没注意到,依旧低头看着课本,念完他名字,表情似乎没有变化,依旧轻轻松松,乌软的黑发在颊侧垂下来,长睫被阳光渡上一层浓稠的金色,看着十足的乖巧。 只是也漠然,毫无触动,和念出随便一个陌生人的名字毫无二致。 越沂薄唇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他收起了那张稿纸,换成了一张崭新的白纸。 赵竹吟再度清楚地意识到他身上那股显而易见的疏离。 不过长得确实很好,是她喜欢的型。 “没事了。”她笑眯眯道,站起身,“谢谢班长。” 少女背影消失在了教室熙熙攘攘的人堆里。 男生攥着笔的手才无意识的收紧,骨节因为用力有些发白。 越沂把笔搁下,窗外灿烂的阳光撒入,少年眉眼雪般冰冷,洁净又俊秀,修长的手指缓缓抚上她抚摸过的书页,写着他名字的地方。 他黑眸暗沉,控制不住的,轻轻嗅了嗅自己指尖。 书页上似乎还留着她手指的温度,空气中残留着一股浅淡的清而甜的香味,有点像青柠,又有点像樱桃。 暌违已久,却依旧铭刻在他骨子里的味道,这么多年,只在少年难以言说的,隐秘的梦里反复不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