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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挂着的泪痕,着实动了真怒。 “陆嬷嬷,让钟二姑娘好好清醒清醒。” 她漠然地吩咐,陆嬷嬷自然恭敬地应下,隔了一会就听见凉水落地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惊恐的尖叫。 钟浅离被冷水从头浇到脚,双手环胸瑟瑟发抖,还未来得及哭诉求做主,就看到了隔了不远的沈慎,后者一双凤眸如鹰,裹挟着深浓的寒意望过来,没有丝毫的温度。 她惊慌失措,不明白沈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禹王爷呢?”她喃喃地问,搞不清状况。 陆嬷嬷面上不好看,将她带到离阁换了身可以见人的衣服,才幽幽道:“王爷自然还在前院招待客人。” 钟浅离愣住了,她揪扯着自己的衣服,不敢相信。 这……这怎么可能? 她不傻,一看到沈慎方才坐在那时的表情,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成了一滩泥。 钟浅离像是没骨头一样被人拖着出来的时候,钱氏一下子就扑了上去,母女两如同散家之犬般抱头痛哭。 顾温凉听着就烦,道:“两位还是想想如何给江王请罪才是吧?” 她可是看见了先前沈慎的模样,堂堂王爷被后宅女人耍得团团转,他们三兄弟谁都受不了这样的屈辱,特别是舒涣还瞧见了。 外面突然下起雨来,噼里啪啦地落在屋檐上,顾温凉将众人请到另一座阁子里,沈徹就带着人来了。 “沈慎怎么样了?”他开口就问,深幽的凤眸里分明藏了两柄尖刀,锐利之极,跟在他身后的沈唯面色也不好看。 说到底钟浅离是冲着他来的,沈慎这样的无妄之灾与他也有些关系。 钟浅离才见了他,面色激动想要上前,可被钱氏使力扯住,面色颓然得不像话。 她们再出不起什么丑了! 顾温凉的目光顺着沈徹的落到钟浅离身上,抿了抿唇道:“江王还在欣阁里头,太医在诊治。” 沈徹轻轻颔首,目光冷冽如同寒冬的冰棱。 倒是沈唯双手背在后方,一掀嘴角道:“忠勇侯府出来的姑娘,真让孤涨了见识。” 无头无尾一句话,让钱氏瞬间面若死灰。 太子殿下这般说,是……是不是自己大女儿已经没希望了? 钱氏第一次觉得钟浅离害人不浅,若不是在众人面前还要几分面皮,她早就忍不住一巴掌上去了。 就这样的德行,嫁到哪里都是一样,反倒害了侯府! “来人,送侯夫人和钟二小姐回府。”沈徹看也不看一眼,丢下这句话就和沈唯朝欣阁去了。 沈慎那个性子,等他彻底清醒散了药劲,还不得将钟浅离活活掐死? 一场闹剧就这样落下帷幕,顾温凉却无法忘记钟浅离被架着出去时的眼神,空洞无神,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气。 她遣人换了台戏,又上了新的菜品,一时之间倒是颇为热闹,只是左右讨论的都是方才的闹剧。 顾温凉去里阁坐下,揉了揉眉心:“钟浅离也真是没脑子。” 秦衣竹嗤笑一声。 “可这样一来,一个江王府侧妃的名头就有了,险些还真被她如了意。” 顾温凉远眺欣阁的位置,唇角现出一抹淡笑:“阿徹他不会的。” 秦衣竹放下手里捧的茶盏,道:“只是钟大姑娘怕是要气死了,经此一事,莫说王府,就是寻常世家贵族,谁敢招她入府做主母?” 顾温凉点了点头,旋即问陆嬷嬷:“舒涣那丫头呢?” “去了水亭那边儿,青桃出去看着了。” 顾温凉这才放心,她轻轻道:“这下就单看沈慎如何取舍了。” == 欣阁,灯火通明,里头的人才能下床走路,简直暴怒。 沈慎将桌上的被子一股脑摔在地上,凤眸狭长带着显而易见的滔天火气,他阴恻恻地问:“那不要脸的下作东西呢?” 沈唯有些同情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道:“送回侯府去了。你这打算如何?好歹也占了人家的便宜。” “本王一根毫毛没碰她的。”沈慎将沈唯的手拍开,表情阴鸷,一想起钟浅离就如同生吃了一只苍蝇般。 “本王单等着明日忠勇侯如何给我一个交代。”说完,他掩唇低低地咳。 沈徹一撩衣袍坐下,剑眉深深蹙起,道:“我也不曾想他忠勇侯府有那个胆量。” “不过……” 沈唯面上突然带了意味不明的笑,他隐晦地看了一眼沈慎,开了口。 “你可真得好生补补了,现在不行没事,日后洞房花烛,岂不难受美人恩?” 沈慎从牙间蹦出一个生冷的字眼,气得胸膛直起伏。 “滚!” 第 80 章 发生了这样的事, 顾温凉自然也没有什么心思了, 那些夫人贵女陆陆续续回去, 府上才恢复了夜里的静谧。 顾温凉和秦衣竹相携去了水亭,毕竟舒涣一个人在那她也不放心。 前头丫鬟打着灯, 灯笼随着走路的步伐而晃动,在黑暗中拖延出明灭不定的弧度,小雨淅淅沥沥地下,曲曲折折的回廊走了一条又一条。 “涣丫头怕是伤心得紧了。”秦衣竹执了一把伞走在顾温凉身侧如是道。 夜里寒意重,顾温凉紧了紧身上的衣裳,抿了抿唇道:“方才就哭成那样儿了,还不知心底是个什么滋味呢,莫说了, 去瞧瞧就是了。” 待到了水亭,顾温凉就看到了哭成小花猫样的舒涣和一脸束手无措轻声劝慰的青桃。 雨淅淅沥沥地下,打在伞面上, 也打在了舒涣的手背上, 她湿漉漉的杏眸望到顾温凉和秦衣竹, 哭腔深重:“温凉jiejie,衣竹jiejie。” 顾温凉快步走上去揽了她的肩头, 格外能理解她的心情。若是今日在那的人是沈徹, 她肯定也无从接受。 “外头天儿凉,咱们到亭子里说。” 舒涣的手冰凉冰凉, 透着润湿的潮意,顾温凉紧紧抿了抿唇, 所有的安慰都显得有些苍白:“无事的。” 阁子里比外头软和许多,青桃无声息地下去端了几盏热茶上来,白汽袅袅升腾,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