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
目光深邃而火热。 一旁伺候的青桃战战兢兢现在都还回不过神来:“小姐,您早便知晓了那信不是衣竹小姐所写?” 顾温凉不置可否,只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而后拿起软垫上的书卷,心思却全不在这上头。 面对沈徹时,她总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不知是因着前世的记忆,还是旁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顾温凉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的阴霾,揉了揉泛疼的眉心,而后浅浅叹了一口气。 这些事儿,慢慢来吧,总归以后还有那样多的时间。 回到府中,顾温凉才进了温凉阁的门,便听琴心跑过来小声禀报道:“小姐,将军在屋里等你。” 顾温凉默了默,示意自己知晓了。 才进了里屋,便见着顾奕怀坐得笔直,手旁是一动也未动过的茶水,听了动静才睁开了眼睛。 顾温凉将披风取下交给一旁的青桃,才吩咐屋里伺候的人都退下。 “爹爹。” 顾奕怀从喉间轻轻地嗯了一声,一时之间屋里的气氛颇为沉闷,顾温凉等着他开口,是以也并未发出什么声响。 “温凉刚从外边回来?” “衣竹jiejie约女儿出去了一趟儿。”顾温凉乖顺地坐在另一边,低低地回着话,手里捧着一盏热气腾腾的香茶。 “早间是爹爹有失偏颇,你别往心底去。”顾奕怀虎目微垂,瞧着自己唯有的嫡女,话语间带了一丝罕见的愧疚。 顾温凉手里的动作一顿,她知晓这份愧疚并不是对自己,而是对她死去的娘亲。 这份愧疚,顾奕怀不该对着自己说出来。 真要说起来,心怀愧疚倒是自己。上辈子少不更事,听信谗言,不仅害了自己更是拖累了大将军府。 顾奕怀瞧她略带冷淡的脸色,战场上的一员猛将也微红了眼眶,他猛的一昂头声音粗嘎:“茉莉姨娘已被爹爹关了禁闭,冻伤膏亦带了过来。” 顾温凉露出一个淡雅的笑容,徐徐开了口:“温凉就替青桃谢过爹爹了。” 两辈子,她的印象里都未有娘亲的影子,从来都是形单影只清清冷冷,顾奕怀忙着行军打仗顾不上她,久而久之,她对亲情就更是麻木。 只是挂在顾奕怀书房里的那副画像,她瞧过不止一次。 画中的人儿有着雅致的面容,笑起来又是温和又是亲切,还有如出一辙的小梨涡。 顾奕怀眼底闪过一丝伤怀,而后道:“是我对不起你娘。” “你娘亲在世时爹爹觉得她所做的所有事全是理所应当的,直到她死在我的怀里,粘稠的血液滴到脸上,我才好似醒了。” “可我也未能做成一个好的父亲,你娘亲不在身边,你小时性子孤僻不爱与人亲近,爹爹却时刻忙着行军打仗……” 顾奕怀深吸了一口气,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顾温凉一直默默地听着,第一次见着硬朗异常的顾奕怀露出这幅情态,不由得有些茫然。 徐徐的凉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吹散了茶盏上方袅袅升腾的热气,也吹得人心里发疼。 “爹爹,我并未怪过你什么。”顾温凉视线细细地扫过他眼角的细纹和放在膝上的干枯大掌,认真地道。 至少顾奕怀心底是挂念着她的,无论是将军府久未出现当家主母,还是前世替她扛下了抗旨的罪。 “你娘也时常这般宽慰我,可我知晓,她对我总归是怨的。” “便是你,也怕是怨我不叫你接近那卫彬的罢?” 顾温凉哑然,许久才浅淡一笑:“爹爹,卫世子与我不过几面之缘,怎谈的上亲近?” 顾奕怀拍了拍她细嫩的掌心,而后站起身来,显然是不想再谈这许多事了。 “总有一天,你会知晓爹爹为何偏向禹王殿下的。” 顾奕怀很快恢复了常态,朗朗一笑便出了门,只有顾温凉闻着空气中的酒味儿,心底如同堵了一块巨石。 爹爹既然那样记挂着娘,为何连忌日都忘了呢? 所谓情之一字,当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恰在这时,青桃面带喜意进了来,见了她便笑着道:“小姐,宫里边传来了消息,皇后娘娘邀诸家贵女三日后往宫里赏花,小姐您也在此列。” 顾温凉一听,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原还挂着浅笑的面上彻底僵硬下来。 皇后娘娘所出两子便是沈徹与沈唯,顾温凉上辈子有幸见过一两面儿,被奚弱得有些惨…… 不因为旁的,只因为皇后娘娘护短的性子与当今圣上如出一辙,甚至更过。 顾温凉顿时有些慌了神,若是前世便算了,可如今,她想和沈徹好好儿过着,可怎么过了皇后这一关儿? 青桃见她这样,只当是有些紧张,急忙宽慰道:“小姐不必担心,衣竹小姐那日也会去,小姐也好有个伴儿。” 她咬了咬下唇,问青桃:“王爷届时会去吗?” 才刚问出口,便轻轻扶额。为诸贵女所设的赏花宴,自是不会叫上男宾的。 岂料青桃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回道:“奴婢听说几位王爷和世子也是会出席的。” 顾温凉斟酌了一番,想起这阵子的赐婚风波,才明白了这赏花宴的意义所在。 意在皇室的正侧妃以及侍妾的人选!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希望小天使们举个小瓜瓜收藏一下,笔芯! 晚安哟~ ☆、礼物 因着茉莉姨娘被关了禁闭,府里的下人对温凉阁的人越发恭敬起来。 这唯一的姨娘都因为惹了小姐而被关了禁闭,加之顾温凉越发贵重的身份,自然都是百般献媚,这日子倒也过得安宁。 才将将放晴了一天,便又下起雨来。顾温凉身子倦懒,叫力气大的婆子搬了一张罗汉床到了窗边,上头垫了几层的软垫,又铺了一层锦被。 青桃一遍忙活一边嘟囔道:“小姐,外边儿下着雨,虽把窗子支了起来,仍是有风灌进来的,若是着凉了可怎么是好?” 顾温凉放下手头的书卷,而后望了一眼窗子外头的光景,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绝于耳,倒是腼腆地笑了笑:“不知怎的,这几日偏想瞧瞧外头的雨。” 于是这日午间,顾温凉斜斜卧在软榻之上,腰上搭了一条薄薄的绣云纹锦被,窈窕的曲线勾人无比,素白的小手之中拿着一卷古旧的书,清润的瞳孔却瞥向了窗外。 从屋里望出去,便是一片片茫茫雨幕,还有在风中摇曳生姿的花草,是去年顾温凉随手在院门口撒下的花籽,不想却真的长成了模样。 顾温凉又瞧到青桃与琴心打了一把小小的伞从南边闯过过道,朝着这边走过来。 琴心活跃些,便是在雨里,也不时比划着什么,手里还提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