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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疲倦斜眼看他:“帮我?怎么帮?” “帮你解了情蛊。” 时辰忽地扬了下嘴角,摇头,“不可能的,沁溪说过,无解。” 寅双自信坚定道:“我真的有办法的,只要你想。” 时辰怔怔望着墙上冰河入梦图,思考良晌,只当他是玩笑话,“好啊……如果你真的可以的话……” 寅双笑着点头:“等到我管理的时间就行,那个时候我的力量最大,我的把握也更大。” “好。” 时两根手指不自然地蹭了下嘴唇,对着寅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寅双看着时辰,单纯的直觉告诉他,时辰还有话要说,“时辰,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要说的?” 时辰摸了下鼻尖,“嗯,晚一点再说。” “好。” 这么一等,时辰就与寅双从沙发上等到了凌晨,期间除去沏茶,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两人的屁股跟黏在沙发上似的。 时辰不爱说话,寅双也不觉得不自在。 接近凌晨三点,时辰开口,“寅双,你有办法通过织梦,让我看见以前的事情吗?” 寅双点头,“我织的梦就是从前的回忆呀。” “那你帮我。” “怎么帮?” “让我通过梦看看四年前的事情,全部。” 寅双抿嘴摇头。 “怎么了,不可以吗?” “嗯,我是无法控制回忆的时间的,我织的梦,是根据情感判定的,就好比,这人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刻,这人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这人人生最幸运的时刻。” 时辰盯着手腕上的黑色罗经仪手表以及那条蛊链,说:“我人生中所有最极端的时刻,全部织给我看。” 寅双面上讶异,“所有最极端的时刻?” “嗯,好的,坏的……都要。” 寅双缓缓点头,算是答应了。 凌晨三点,寅双身上散出的白色光芒更甚,他向时辰伸手,“戴着蛊链的手伸过来,我帮你解情蛊。” 时辰:“你认真的?” “嗯,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时辰将信将疑,把自己伸过去,寅双抓住,左看右看,眼珠转溜一圈,在斟酌。 时辰不急,本来他也不抱希望。 寅双开窍:“你把眼睛闭上,睡觉吧,等你醒来,一切就都好了。” 时辰抽回收,狐疑:“你什么都还没做。” “我所擅长的一切,都需要梦境来完成。” 时辰叹口气拧眉,最近令他疲倦的是不少,忧思心过重,他都是通过药物入眠的。 时辰起身,“你等着。” “嗯。” 时辰走去一旁的柜子前,拿起个药瓶子,直接倒了颗药出来,不过水生咽了下去。 虚握拳轻咳一声,他边走回沙发上躺下,脸微微侧,双眼闭着,呼吸平和,一手枕在脑后,是对于他来说舒适的动作,可眉宇间的愁绪却不减。 寅双在旁觑着他,接下来他能做的,只是祈祷时辰尽快入眠。 * 时辰身陷薄雾云层,他感觉到自己掌心有温热的触感,是另一个人的手,紧握着他,传递而来的是依靠信任。 “甘苏……”他喃喃出声。 寅双单手悬空放在时辰额前,这个姿势已经维持半小时了,这半小时,时辰的表情一直很放松,情绪也掺杂着欣喜。 寅双叹息,快乐的情绪就快过去了。 时辰度过的小半人生,所有的悲喜,大部分居然都是由甘苏引起,这令寅双多少吃惊。 “成为日晷守护者后的快乐居然这么少……” 倏地,时辰蹙眉,寅双另一只手旋即抬起,双手控制着时辰的梦境。 同时,时辰手腕上的蛊链渐渐消失。 * 翌日,时辰醒来时已日上三竿,他坐起来,手吃力地捂住脖子转动了一圈,浑身不舒坦是真。 他环顾四周,寅双不在,时辰也不心急,因为他能去的地方,也只有甘苏那里。 时辰垂首,手从前向后顺过发丝,梦境织出的那些零碎过往,多多少少真切嵌入了他脑海中,如果不是真实发生过,他都觉得那是寅双瞎编的。 时辰站起,身上的西服早就皱了一片,他摘个手表打算去洗澡,可手腕上那一点点缺失的重量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低头,蛊链不见了! 时辰手包住手腕一圈,确定那根蛊链是真消失了。 时辰思索,快速闪上楼。 * 换了一身便衣,时辰此刻正单插着运动裤的裤袋,站在甘苏家门前。 昨晚闹成那样,他就这么厚着脸皮又来了,可如果不找寅双求证,他的心便一直不宁。 他右手在门前举起放下,举起放下,这么反反复复了好一会儿了,一直默默望着的李胡子看不下去了。 李胡子吊儿郎当走过来,直接伸手帮他重重敲了两下木门,又事不关己绕了回去,“举手之劳,不谢。” 时辰冷淡,另只手也插回裤袋,在门口站得笔直。 听见木门背后下栓的声音,时辰心竟然也紧张起来。 “吱嘎——”门被推开,是红枫。 红枫靠在门边,抬脚抵到了另一块门板,挡住了时辰进来的路。 时辰:“怎么?” “我发现你真的是一点都也不识趣,你觉得你现在来,甘苏会想见你吗?” “我不是来见她的。” 红枫吹了下口哨,笑眯眯:“小苏,你听到了哦。” 时辰微怔,瞧见了院门那边转身离开的甘苏。 “她一直站在那儿?” 红枫点头,“嗯,她跟我一起出来。” 时辰嘴角下拉,他并不想他和甘苏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时辰整理完情绪后说:“寅双呢?” “在里面呢,和丑金玩。” 时辰瞬间移动到了室内,红枫斜眼,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他迅速赶上去,继续拦着他。 “你有完没完?”彭越气呼呼的声音突然出现。 时辰和红枫同时回头,且不说彭越穿着奇怪,连身上的味道也奇怪。 时辰问他:“你在干什么?” “我在伪装啊,你看不出来吗?”彭越说得理直气壮。 彭越赌气扭过头,昨天跟他怄气,今早又想着他身体不好,顶着被媳妇儿骂成狗的风险煮了吃的来给他补补,谁知去到他家,人居然不在。 人不在家,那还能在哪儿。 彭越只好偷偷来甘苏这儿看看情况,怕被发现还穿了他最讨厌的土黄色衣服,身上还甚至涂了风油精,刺鼻的想让人打喷嚏。 时辰淡淡道:“嗯,伪装的挺好。” 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跟彭越哪有什么隔夜仇。 红枫扫了彭越两眼,也不知道是夸还是贬,“风油精挺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