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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前夕便都已准备妥当。因这舞是齐钰想出来的,张贵人想邀齐钰一起献舞,如此便可算是齐钰首功,然而齐钰却不乐意。 开玩笑, 要他去皇帝面前跳舞, 他宁可赖在毓秀宫偏殿睡大觉! 张贵人见他态度坚决,死活都不肯, 也就只能随他去了。 到了皇后寿辰当日, 张贵人戴了一只闪闪发光的银制面具,遮住右半边脸,面具头部饰有长长的孔雀尾羽, 面具上以红蓝二色宝石拼凑出人的五官,颇具神秘粗犷之风, 衬托出少年显露出来的另一半真容, 深邃精致。 张贵人眼角仍是勾勒出一抹嫣红, 大胆地缀以红宝石碎粒, 指甲上涂抹了一层银沙, 与闪亮的面具遥相辉映, 所穿却非寻常舞裙, 而是修改过的白色镶金边优雅骑服, 腰间束以飘逸的红巾, 恰能突显少年人玉立的身形。 坤宁宫正殿,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住这意气风发的俊俏少年。 张贵人持起一张弓, 以开弓远眺的姿态,不紧不慢开始了独舞。 这段舞举手投足尽显男子英气,舞步沉稳,伴舞的古曲节奏感极强,声声震撼人心。 皇后本来听说张贵人将要献舞便讥诮地笑了笑,一个小倌能跳出什么样的舞来,说给她献寿,只怕是要穿得衣衫不整勾.引皇帝……她倒要看看这个妖艳贱货有何手段,不过都是青楼那一套罢。 待她临阵一观,张贵人这舞沉稳大气,皇后没品出任何轻浮,便开始相信,这舞的确是给她祝寿的。 皇后总算对张贵人略改观了一些。 皇帝的眼睛一直黏在献舞的少年身上,看到精彩处忍不住抚掌大笑:“朕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舞!” 皇帝给了张贵人厚赏,张贵人按齐钰所言,也未流露出任何惊喜的媚态,镇定地向皇帝磕头谢恩,便坐回到自己靠近殿门处的位置。 他这身英气装扮在千娇百媚的妃嫔中格外显眼,皇帝此后仍是频频望过去,见多了张贵人的妖媚,赫然发现他还有另一面,皇帝怦然心动,按捺不住便向内侍总管王得福低语了几句。 没多久,便有个内侍来到张贵人跟前递话,道是皇帝夜里让他去乾清宫伺候。 内侍声音虽不大,还是有不少人听见了,眼露嫉妒。皇后当场酸了一下,倒也没太记恨张贵人,她如何能知道,连她都觉得甚是端庄的一场舞,会能勾得皇帝发.情呢。 张贵人心知他这次成功了,对齐钰满怀感激,目光不由去搜寻齐钰的身影,原来在他献舞时,坐在他旁边的齐贵人便已告退离开了一会儿。 张贵人知道这人老毛病又犯了,明知这支舞成功夺得皇帝关注之后,皇帝定会频频望过来,多难得的机会能入皇帝的眼,可是齐贵人居然一声不吭就提前溜走了,张贵人真有点恨铁不成钢。 皇后寿辰不可穿太素,这人穿不了灰,索性穿了一身藏青色,也就边角处多了些暗绣,这般低调,皇后是看顺眼了,可是年轻妃嫔哪个会穿这老气横秋的颜色! 明明惊艳了皇帝的装扮,都是此人的主意,张贵人有种错觉,齐贵人不是不会争宠,而是压根不想罢了。 他正盘算着待会儿回去毓秀宫偏殿要如何炫耀,突然坐在帝后下首的舒妃,笑着叫了他一声,向他走来。 齐钰带了嫣然与章嬷嬷躲在坤宁宫殿外一处阴影中,耳听得里边阵阵喝彩,知道张贵人定能成功,也暗自替张贵人高兴。 他是借口更衣出来透透气的,他的座位离张贵人不远,若是一会儿皇帝与张贵人眉来眼去,他便成了灯泡。齐钰不想碍皇帝的眼,更不想惹皇帝注意,便果断溜了出去。 他站得挺久,估摸着里头差不多了,要入殿去,突然有人在他耳边低低笑道:“你教他舞,自己不跳,实在有些可惜。” 齐钰吃了一惊,他教张贵人跳舞是他与张贵人的秘密,怎会有旁人得知? 且这个人近在咫尺,是如何冒出来的? 齐钰下意识就要喊嫣然与章嬷嬷,那人反应比他快,迅速以手捂住了嘴,不让他叫唤。 一定是色狼登徒子! 齐钰是个机灵的,立刻改叫为咬,死死咬住那人手心,再加一记利落的肘记。 那人吃痛地“嘶”了一声,仍没松手,齐钰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再狠咬了几口,就连嘴里都有了血腥味。 那人被他连咬带打了好一阵,一言难尽道:“齐贵人,孤的手,就这么好吃?” 齐钰:“……” 齐钰这回魂都吓没了,赶紧松了口。 登徒子竟然是太子,而他一不小心竟把金大腿给咬了?? 应当是他误把太子当成登徒子了,齐钰的脸有点发烫,可这不能怪他,原书太子根本不会在这时候入宫来,他哪能想到是太子,而且就算太子入宫了,为何不能好好出来相见,他正想着心事呢,太子藏在树叶子堆里突然发了声,会吓死人的好吗! 嫣然和章嬷嬷不知何时已退下了。齐钰抹了把脸道:“太子殿下,怎么是您啊!” 再瞅一眼太子手上一排整齐血糊的牙印,齐钰欲哭无泪。 太子被咬了,心情却很不错:“听说你会跳舞,孤不大相信,想来看一眼。” 齐钰:“……” 他是会跳舞没错,兰陵王入阵曲算什么,他还会跳极乐净土,可是关太子什么事,太子怎会得知? 噢,章嬷嬷是太子的人,太子要知道他的动向并不难,可是德高望重又极好相处的章嬷嬷为何要把这种琐事告诉太子,太子还真进宫来看他的热闹,太子有这——么闲? 原书都是骗人的,齐钰眼神复杂,什么殚精竭虑,忍辱负重,让人心疼的太子! 太子轻咳一声,在他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手,齐钰对着自己的牙印立马就软了下来:“太子殿下,对不起,没想到是您…….我立即为您包扎一下可好?您有带金疮药吗?” 慕容骏点头,自从在流云宫划了自己一刀之后,他便随身带着上好的金疮药,以备不时之需。 太子将药取出来,递给齐钰。 齐钰这厢有了金疮药,却没有纱布, 他身边,通常会备干净纱布的是嫣然,可是嫣然不知何处去了,齐钰自己没有,也不可能把脸上正用的拆下来给太子,太不卫生了,他掂量着还是要从衣服上撕一条下来。外边的宫装撕扯不得,太明显了,他便撩起衣袖,从里衣袖子上扯下了一段。 在他垂头思考究竟扯哪处的布条比较好时,却未发现太子唇边一闪而过的笑意。 这点伤对太子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慕容骏也不着急,直直伸着手等他来包。 齐钰有缠脸的经验,缠个手也很利索,因这是太子殿下的手,齐钰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