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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飞冲乐然笑道:“你好。” “易队你好!”乐然与易飞一击掌,露出八颗小白牙。 明恕问:“沈队也来了?” “寻哥在市局。”乐然说:“这个白英以前是‘黑户’,你们知道吗?” 明恕点头,“他小时候在冬邺就一直是‘黑户’。” “我们现在了解到的是,白英18岁时在静历市上了户口,帮助他上户口的是一户姓乔的人家。”乐然说:“有了身份之后,白英还是住在乔家,因为没有学历,也没有关系,只能做一些收入比较低的工作。在25岁涉嫌故意伤人之前,他在一家海鲜店打杂。” 明恕在飞机上已经看过白英伤人的始末—— 十二年前,静历市有一家名气极大的海鲜店,名叫“红妆”。 “红妆”这名字与海鲜店本身并不搭,它指的是海鲜店老板周寒出众的外表。 当年静历市一直有传闻,有说周寒被富商包养,有说哪家的富二代与哪家的权二代为周寒争风吃醋。 八卦助长了“红妆”的火爆,白英就是在“红妆”二店开业时进去当了名杂工。 半年后,“红妆”二店的包厢里发生了一起命案,28岁的私企老板张隆被尖刀捅穿肺部,虽然医院全力抢救,仍然没有将人救过来。 刀上的指纹、现场的血足迹证明,当时进入包厢,并与张隆发生争执的白英是凶手。 白英认罪态度良好,称自己是在受到张隆的百般刁难之后,一时冲动与张隆动手,失手将厨刀捅入张隆的身体。 现场的打斗痕迹和白英身上的伤证实了白英的话。 最终,白英因故意伤人至死,被判有期徒刑十四年,于静历市第二监狱服刑。 案件似乎很清晰,没有疑点,可白英越狱却构成了最大的疑点。 静历市局,刑侦支队。 明恕一行人赶到时,沈寻正在与一位头发花白的警察说话。 “明队来了。”沈寻省去客套,直接道:“这位是当时负责侦办白英案的陈贺陈队长。” 白英案是个小案子,而静历市也只是个小城市,当地警察过去从来没有与特别行动队合作过,沈寻一到,市局上上下下都显得十分紧张。 陈贺更是如此。 他在公安系统里工作了几十年,从街道的片警干起,后来升到了分局刑警中队,办了些不痛不痒的案子,被提拔到市局刑侦支队是前年的事,但因为年纪大了,他已经不再奔波在一线,平时做的都是些后勤、行政工作。 特别行动队一来就问他十二年前的白英案,一种巨大的恐慌笼罩着他——难道是那个案子出了错? “陈队,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想弄清楚当年发生在白英身上的事。”沈寻说:“白英在二监服刑期间越狱,这件事你知道吧?” 陈贺点头,“我还参与调查过。” “就你对白英的了解,他越狱的原因可能是什么?”明恕问。 “我……”陈贺脸上的皱纹抖了下,半天才道:“我对他能有什么了解啊。” 明恕眼神顿变。 一名称职的刑警,绝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若要问谁最了解一个杀人犯,那明恕的答案绝对是——追踪、抓捕他的警察。 明恕自己就非常了解调查过的那些嫌疑人。因为若是没有了解到极致,就根本找不到某些嫌疑人的破绽。 当然,不是所有刑警都能做到这一点。 明恕轻叹一口气,又道:“那先说说你们当年查白英案时的情况吧。我想听的是细节,还有你们就线索做出的分析,而不是案卷上的那些内容。” 陈贺与明恕对视片刻,别开了眼,“这个案子证据比较充足,白英也认罪,我们就没有上报给市局。现在你让我说细节,我真的想不起太多,因为侦查中就没有遇到什么难点,这种案子,我们一年不知道要办多少起。” “你刚才说,你参与了白英越狱的侦查。”明恕说:“那对白英服刑时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 陈贺这回点了点头,“我听狱警说,他一直认真接受改造,从来没有在监狱里闹出什么事端。唯一的一件,也是别人欺负他。” 明恕问:“是什么事?” 陈贺说:“和白英关在一起的都是大老粗,白英一个白净清秀的男人,可能经历什么,不用我说你们也能想到吧?” 明恕蹙眉道:“他被侵犯了?” “这倒没有。”陈贺说:“狱警及时赶到,把白英救了下来。白英在监狱里老实、勤劳、听话,狱警多多少少给他开了些绿灯,比较照顾他,后来类似的事就再也没有发生过。我们去调查白英越狱时,从犯人那儿听说,他们有的人管白英叫‘二监亲儿子’。” 明恕问:“龚国真也是照顾他的狱警之一?” 听见“龚国真”这个名字,陈贺脸色一变,讷讷地点头。 龚国真一家惨死,这案子一日不破,悬在静历市上空的阴影就一日难散。 遇害的是狱警,嫌疑人多半是某位心中有恨的犯人。同为长期与犯罪分子打交道的刑警、特警,难免将自己代入其中。 “我其实……”陈贺看了明恕和沈寻一眼,欲言又止。 沈寻道:“陈队,你有任何想法,都告诉我们。” 陈贺低头沉默了许久,叹气道:“我其实真的没想通,白英为什么要越狱。他,他实在是不像个会越狱的人啊。他在二监待了五年,一直本本分分的,当初他认罪态度那么好,也是为了争取轻判,十四年有期徒刑,照他的表现,最后根本待不到十四年,出来也就三十来岁,还可以正大光明地重新做人。但他跑了,这辈子就等于毁掉了。” 明恕本以为见到当年侦查白英案的警察,线索会清晰很多,但陈贺提供的信息太少,明恕与沈寻一番商量,决定亲自去静历市二监,易飞则留下来调查白英的“家人”。 “他们想不通白英为什么越狱,我就想得通吗?”狱警黄小春翻着过去的档案,“照我说,这里谁越狱,都没有白英越狱奇怪。真的是一点儿征兆都没有,人突然就不见了。白英越狱之前,还跟我聊过他自个儿出狱后的打算,说是想盘个铺子下来,做点儿小买卖。” 正是因为谁都没想到白英这样一个“模范犯人”会越狱,当时整个二监手忙脚乱,未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后来尽管出动了市局的特警,还是没将人给找回来。 白英越狱时,龚国真就在当值狱警之中。 调查记录显示,事发后所有当值狱警都接受过问询,均表示白英当天没有异常。 可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从戒备森严的监狱消失,又怎么可能毫无异常? 一定有人在撒谎。 七年前,警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