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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降温,但已经不是穿短袖的季节,你的上臂怎么还会露在外面?” “我才在工地干完活啊!”王峥说:“车上有没有监控?我和她就站在后车门附近,你不信可以去查监控!” 明恕问:“你乘的是哪一路车?上下车时分别是什么时候?” 王峥说:“308路,工地是夜间作业,我上午9点收工,中午就要开始送快递,我想想……上车时应该是9点半左右,下车时不超过10点。” 明恕对方远航道:“去,核实王峥的话。” 冬邺市的公交、地铁系统早就配备了监控。如王峥所说,被害人指甲里有他的皮肤组织,的确是因为10月13日,308路公交在行驶途中的一次紧急刹车。 易飞已经赶回重案组,将自己的判断告知明恕:“王峥虽然有隐疾,但出狱之后,一直积极找工作、照顾年迈的母亲。我觉得他不大符合凶手的心理特征。” 明恕正在看监控,“他确实不是凶手,但他这条线索很关键。两名被害人的身份,马上就可以确定了。” 308路公交,从冬邺市南部的合廷车站驶向西北郊的天星西路车站,路线十分漫长,站点多达37处,途中经过了两个商业中心,一个火车站,四所中学,以及冬邺大学紫骄分校区。 公交车前门位置的监控显示,抓伤王峥的女孩正是在紫骄分校区附近的车站上车,胸前挂着一台尼康单反,而她的同伴是一位穿红色运动服和黑色运动鞋的女孩。 她俩的服装特征与悟憎的形容相符,从年龄和打扮来看,很有可能是紫骄分校区的学生。 两名女孩在终点站天星西路车站下车,随后出现在路边的公共监控中,不久上了一辆红色的福特轿车。 明恕交待任务,“查紫骄分校区失踪四天以上的女学生,找到这辆福特的车主。” 大致范围已经划出,被害者的身份很快确定—— 吕晨,24岁,冬邺市河连县人; 赵思雁,24岁,洛城人。 她们对应的分别是邢牧在现场标出的一号被害人、二号被害人,即“上位者”、“下位者”。 两人都是冬邺大学紫骄分校区公共管理学院的研二学生,同寝室,导师也是同一位。 研究生宿舍是前几年新修建的,硬件条件比本科生宿舍好很多,一间只住四个人,空调热水宽带一应俱全。 得知两名室友已经在四天前遇害,杨乐惊得说不出话来,同寝的另一位女生詹黎也呆怔无言。 明恕在她们眼中看到了震惊、恐惧、不安,但悲伤却是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吕晨和赵思雁四天没有回宿舍,你们一点儿不感到奇怪?”明恕问。 “我们,我们关系很一般。”詹黎煞白着一张脸说:“而且她们以前也经常在外面过夜,从来不会和我打招呼。我真的不知道她们已经死了。” 杨乐吞吞吐吐道:“我和吕晨、赵思雁虽然在一个寝室,但我和她们不是同学,不熟。我是化工学院的,这几天都睡在实验室。” 明恕已经让技术队员去调宿舍附近的监控,查两名被害人的通讯记录,又安排方远航等队员详细调查吕晨和赵思雁的人际关系,自己则继续询问杨乐和詹黎。 “你说她们经常在外面过夜,你知道她们去的都是哪些地方吗?”明恕看着詹黎,“你和她俩不仅是室友,也是同一个专业方向的同学。你对她们的了解,应该比杨乐更深吧?” “酒吧,还有会所什么的。”詹黎额角有些汗,“她们以前不是我们学校的,是从别的学校考进来的。” 说这话时,詹黎皱着眉,神色中有些许不屑与不耐烦。 冬邺大学是一流学府,詹黎用“我们”与“她们”区分自己和吕、赵,明恕看得出,身为本校保研生,詹黎对外校来的吕、赵是看不上眼的。 “她们去夜场是为了玩儿,还是……”明恕故意没有说完。 詹黎说:“她们是去做兼职。” 两名女研究生时常夜不归宿,在夜场做兼职,这实在是引人联想。 明恕又问:“从什么时候开始?具体在哪些酒吧和会所?” 詹黎摇头:“我没有问过。时间的话,我记得是研一的下学期。” 明恕说:“吕晨和赵思雁关系很好吗?” “她们大学就是同学,和我们不一样。”詹黎再次露出那种高人一等的神情。 “也就是说,她们总是待在一块儿,有自己的小圈子。”明恕问:“那在学校里,和她们关系要好的都有谁?” 詹黎说出了几个名字,“都是研究生才考来的。” 明恕挨个作上记录,又问:“那校外呢?就说最近一个月吧,有没有校外的人与她们接触?” 詹黎已经从得知室友已死的惊讶中镇静下来,神色逐渐变得冷漠,“我有我自己的功课和项目,她们和什么人交往,和我没有关系。” 杨乐单独对明恕说,詹黎和吕晨赵思雁有很多矛盾,自己和她们不在一个专业,没有竞争关系,但住在同一间寝室里,也觉得很不舒服,感觉像一块夹心饼干。 明恕问:“吕晨赵思雁离校之前,有没有什么让你觉得异常的地方?” 杨乐回忆一番,“那天我在实验室熬了个通宵,打算回宿舍补觉。当时已经是上课时间,我以为宿舍没人,但吕晨和赵思雁都在。她们要出去,还叫我和她们一起。” 明恕说:“你不是说,你们不熟吗?” 杨乐连忙道:“其实主要是因为詹黎。她们和詹黎关系不好,詹黎性格又特别强势。詹黎在的时候,我们四个人都不怎么说话。” 明恕道:“詹黎不在的时候,你和吕晨赵思雁偶尔就会聊一聊天?” “嗯。”杨乐说:“赵思雁还给我看她的相机,说是用打工的钱买的,花了两万多,想带出去拍银杏叶。但我实在是太累了,就跟她们说,下次出去玩再约我。” 说到这里,杨乐肩膀颤抖起来,陷入一种极为后怕的情绪,“如果我和她们一起去了,我是不是也被人害死了?” 明恕反问:“你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被什么人缠上了吗?” 杨乐茫然地摇头,“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和同学导师关系都不错。我基本上没有和外面的人接触过。” “她们被什么人缠上了吗?” “我……我不知道。” 明恕说:“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吕晨和赵思雁离开宿舍时,是兴致勃勃去赏秋的状态?” 杨乐认真道:“是。” 中午,明恕召集队员开案情梳理会。 “吕晨和赵思雁做兼职的酒吧查出来了。”徐椿说:“就在南城区的夜场一条街,叫‘林深见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