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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盖不住。 “啧,有空调又怎样?”现仔说:“雄哥,我看你老喜欢往空调出风口站,跟我小时候似的。怎么,你老家没空调啊?” 张雄摇头,“没有。” 现仔乐了,“那得多偏远?对了,你好像还没说过,你老家在哪儿?” 张雄正要说话,忽听酒吧正门方向传来一阵喧哗。 他们值守的是酒吧侧门,与正门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 “我cao,警车怎么来了?”现仔看到那闪烁的红蓝光,“老板不是在局里有熟人吗?怎么会突然来查我们这儿?” 张雄瞳孔收紧,面色突然改变。 他似乎想跑,却又在观察警察的动向。 现仔抻长脖子,“他们进里面去了,干嘛啊这是?” 在正门执勤的保安跑了过来,说看样子是例行巡查,老板是知情的。 现仔一下子就不紧张了,“我就说,咱们这儿是最安全的。” 张雄也跟着松了口气。 可五分钟之后,王哥突然领着几名警察从侧门出来,目光在保安中一扫,伸出手道:“在那儿。” 这一声其实很轻,至少现仔没听见,张雄却像嗅到危险的动物,眼中一寒,转身飞速往马路上跑去。 就在他转身的一刻,两名未穿制服的警察同时从王哥近旁冲出,身形撕裂黑夜,直奔窜逃者而去! “张雄!”王哥大喝一声,也跟着追了出去。 顷刻间,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警车飞驰,警笛轰鸣,正在行驶的车辆被逼停,尖锐的刹车声此起彼伏,混杂着人们的惊声尖叫。 张雄在车流中穿梭,像一只极其灵敏的猿猴。 一辆出租车失控般地向他冲来,他闪身躲避,直接从出租车引擎盖上翻了过去。 站定之后,他猛地回头一看,发现竟然还没能将那两名警察甩掉! 他脸颊上的伤疤此刻显得更加狰狞,像是要活过来一般,怪异的方言从他口中涌出,像恶毒的咒语。 警笛越来越近,追击的警察也越来越近,他犹豫一瞬,竟是拉开出租车的门,将司机拽了出来。 司机被摔在地上,惊恐地发抖。 “你他妈还敢劫车!” 与这一声一同杀到的是跑在最前面的警察。张雄瞳孔骤然缩紧,还未来得及轰下油门,就见那警察飞起一脚,将窗玻璃踹得稀烂。 明恕喝道:“陆雁舟!” “来了!”陆雁舟紧随其后,几乎是重复了张雄方才拖拽司机的动作,将张雄一把撂在地上。 张雄迅速翻身,还想反抗,明恕手中的枪已经对准他的头颅。 这场抓捕行动从易飞发现詹环雄已经离开柳奇城时就已开始。 周愿带领技侦组运用人像追踪,发现詹环雄在6月5日抵达冬邺市,随后多次出现在罗祥甫家附近,并在罗祥甫外出拍照时远远跟随。 6月中旬,詹环雄开始在“黑叶有刺”酒吧工作。 明恕在亲自去过詹环雄位于茅一村的家之后,匆匆赶回冬邺市,第一时间找到“黑叶有刺”的老板叶迟。此人看上去文质优雅,早年其实是道上的人,几年前经历了一桩案子,成为明恕某种意义上的“队友”,时不时给警方提供几个线索。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黑叶有刺”从未被警方查过。 “这个张雄有问题?”叶迟翻着员工资料,“他上个月才来。” 明恕冷着脸道:“证件都他妈是假的,你就让他来你地盘上当保安?” 叶迟笑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这儿本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你不是最清楚吗?如果每一个到我这里来工作的人都清清白白,我还能帮你的忙?再说,我又不负责招聘,你今天不来找我,我连手底下有这号人都不知道。” 明恕一记眼刀刮过去,叶迟立即笑道:“开个玩笑,有这号人我还是知道,只是不知道他和你们查的案子有关。” 明恕找来经理,一问才知,罗祥甫遇害当日,詹环雄本该工作,却以身体不适为由,与同事换了班。 此后一天,詹环雄仍旧没有回到岗位。 因詹环雄身份特殊,抓捕行动由重案组与特警支队联合进行。陆雁舟给詹环雄戴上手铐,对明恕道:“好家伙,太他妈能跑了!小明,你这两条腿也挺能跑,比老子飙得还快!” 重案组审讯室。 詹环雄的坐姿与绝大多数曾经坐在这里的嫌疑人都不同——他颈部下压,肩膀高高耸起,像一头捕猎的凶兽。 “詹环雄。”明恕叫了他的名字,“为什么来冬邺市?” 第一次在冬邺市听到自己的本名,詹环雄眼神骤变,凶意毕现,那种属于夜场保安的气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屠杀者的凶悍。 这种眼神明恕见过。 詹环雄是上过真正战场的人,用枪与刀杀过人,那来自骨血中的凶悍与城市里的恶霸、地头蛇全然不同。 记录员被盯了几眼,本能地咽下一口唾沫。 明恕却压根不受这股气场的影响,重复道:“为什么来冬邺市?” 大抵是从未见过这般威严的警察,又或者是还对不久前被手枪指头心有余悸,詹环雄用那古怪的口音反问:“你们为什么抓我?” “问得好。”明恕冷笑,“抓你,我不止一个理由。” 詹环雄的伤痕抽搐起来。 “你不是我国人,蛇荼镇优待你,给你暂时居住在茅一村的权力。但是在办理登记时,你就应当清楚,你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柳奇城。”明恕说:“而不包括冬邺市。” 詹环雄指甲在桌上抠动,“你要送我回去吗?” “你想回去吗?”明恕反问。 詹环雄神情出现一丝疑惑,几秒后摇头,“这里很好。” 这回答有些出乎明恕的意料。 事实上,詹环雄在“黑叶有刺”当保安已经让他感到奇怪。 詹环雄来冬邺市的目的在于向罗祥甫复仇,复仇后难道不该立即离开?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当保安? 难道是在遵循“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道理? 明恕思索片刻,不再打算与詹环雄绕圈子,直接将罗祥甫的照片放在桌上,盯着詹环雄道:“你明知不能离开柳奇城,却还是来了冬邺市。你的目标是他。” 看清照片上的人时,詹环雄肩膀与胸膛很明显地一僵。 “被我说准了?”明恕食指在照片上点了点,“你的国家允许一夫多妾,蛇荼镇尊重你们的风俗,而你即将迎娶的姑娘受到罗祥甫照片的影响,拒绝与你成婚。他羞愤交加,想用你们国家的野蛮方式,向罗祥甫复仇。” 詹环雄双臂爆出条条青筋,喉咙发出愤怒的低吼。 “7月2号,罗祥甫遇害,你恰好以身体不适为由请假。”明恕视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