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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浪漫。本地人将这里戏称为“中老年按摩房”,接待的全是上了年纪的,兜里没多少钱的底层老男人。 侯诚个头小,罕见地没有发福,肩膀向内含着,双手护住裸露的胸口。 他被两个满身肥rou的醉汉夹在中间,阴湿的目光时不时从吊角眼中扫出,粗糙暗黄的脸上是厌恶与不满的表情。 夜总会非常吵闹,便衣警察里既有治安支队的队员,也有刑侦支队的人。 刑警是花崇特意安排的,因为明恕之前分析过,侯诚在一个月前就来到了洛城,名字却没有出现在任何入住登记上,那么不是住在熟人家,就是野旅馆,甚至出入色情场所。 不久,性工作者们率先被带走,紧接着是涉嫌嫖娼者。 侯诚跟着大部队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警车。 警车合上时,不知谁干嚎了一声—— “cao!真他妈倒了血霉!” 警车在富康区分局停下,大部分涉案人员被带入分局。侯诚也想下车,却被挡了回去。 “你们干什么?”他慌张地抓着一名警察的手,“我也要下车?” “你不在这里下。”警察说。 “为什么?你们要带我去哪里?”他满目茫然,甚至因为害怕而发起抖来。 警察将手抽回来,合上门之前刮了他一眼,“老实待着,不该问的别问!” 侯诚似乎是被吓住了,哆哆嗦嗦坐好,再不敢动弹。 警察再次上路,街边的灯光被车窗隔碎,晃晃荡荡地笼罩在侯诚脸上身上,映出一片诡异的斑驳。 明恕已经在市局等待。 侯诚被带到审讯室,坐下后一直惶惑不安地东张西望。 和照片中相比,侯诚更显苍老,一米七左右的个头,头顶稀疏,面部皮肤松弛,穿着上一辈人常穿的白色汗衫与涤纶长裤,脚上踩着一双十来块钱的皮凉鞋。 被审讯室强烈的灯光照着脸,侯诚显得很不适应,频繁搓着一双皱巴巴的手,眼皮时不时紧张地掀一下。 方远航假装翻资料,“侯诚,55岁,庆岳村人。” 侯诚点头,“是,是。” “来洛城多久了?”方远航又问:“为什么来洛城?” “6月。”侯诚频繁吞咽唾沫,“来,来避暑。” “避暑?”方远航一脸不信,“避暑避到卖yin场所去了?” 侯诚往后缩了缩,不吭声了。 方远航厉声问:“今天是第几次?” “第,第一次……” “那这一个月,你住在哪里?” 侯诚盯着桌面,“住在,住在旅馆。” 方远航逼问:“哪个旅馆?” 侯诚说不出来。 “今天不是你第一次买yin。”方远航以治安支队队员的口吻道:“你还不承认?” 侯诚哆嗦得厉害,先是摇头,后来又点头,“不是第一次,不是第一次,我承认。” 明恕通过监控器看着审讯室里的情况。 侯诚的每一个反应,都令他更加确定墓心另有其人。 “我光棍一个,家里没有老婆,出,出来玩玩也犯罪吗?”侯诚说:“我,我是在旅馆收到纸条,才,才去那里。” “不犯罪,但买yin卖yin违法。”方远航问:“除了黄金玫瑰,你还去过哪些卖yin场所?” 侯诚支支吾吾,“还有……” 明恕推开审讯室的门,冷冷打量侯诚。 方远航回头,“师傅。” “嗯。”明恕坐下,问:“你在庆岳村务农,庆岳村出产西瓜,你是瓜农对吧?” 侯诚说:“是的。” 明恕问:“那现在正是西瓜上市的季节,你怎么不留在村里打理你的瓜田,反倒跑到洛城来避暑?” “啊……”侯诚眼珠乱转,“这个……” “因为你还有别的收入,根本不在意卖瓜的那点儿钱?”明恕盯着侯诚的脸,侯诚却不敢抬起眼皮。 “我没有。”侯诚小声说:“太热,我想休息。” “是吗?” “是,是。” 明恕不再说话,视线却不移开。在他的视野里,侯诚的焦虑从每一个微表情中泄露,几乎要绷不住。 长达十分钟的沉默后,明恕缓缓开口,“墓心。” 侯诚先是没有反应,过了大约三十秒,才如梦方醒抬起头,“啊?是我,是我。” 这样的反应已经能够说明,侯诚并不是墓心。 那个在中呼吁“有的人本就该死”的作家,并不是眼前这个半夜睡在卖yin女床上的迟钝老男人。 明恕问:“墓心是谁?” 侯诚惊讶地张开嘴,视线躲闪,“我就是墓心啊。墓心是我的笔名。” 明恕说:“你刚才不是说,你没有别的收入,不管自家瓜田,跑来洛城只是因为太热想休息吗?怎么现在又突然说墓心是你的笔名?” 侯诚的脸此时大概热得够呛,但在那张黄得泛黑的面皮上,红晕根本显现不出来。 “我不想让人知道。”侯诚的头埋得极低。 “不想让人知道什么?”明恕问:“知道你是墓心,还是你来洛城嫖娼?” 侯诚张了半天嘴,“我的编辑跟我说,要包装我,不能让别人知道墓心是我。” 明恕冷嗤,“墓心的确不是你。” 侯诚的手臂在桌上滋出一片汗迹,无助地前倾身子,“什么意思啊?你们找我到底要干什么?” 明恕故意重复,“你是悬疑作者,墓心?” 侯诚接连点头,“对,是我。” “那些都是你写的?” “是我。” 明恕笑:“你的编辑想包装你,不让别人知道你是墓心。但你为什么这么不让她省心?你涉嫌买yin被抓,很快你的读者就会知道。” 侯诚惊慌失措,“别,别!不是这样的!” 明恕说:“如果你不是墓心,那就另当别论。” 侯诚沉默,像是正在挣扎。 明恕再次改变话题,“你的笔名是什么意思?” “随便取的。”侯诚不安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啊?” “心葬在墓中,魂飘在尘世。”明恕说:“你在书里这样写过。”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侯诚擦掉额角的冷汗,“心葬在墓中,灵魂,灵魂站在社会。” 明恕摇头,“你没在书里这样写过。” 侯诚神情陡然一僵。 “是我刚才瞎编的。”明恕眼神如剑:“你不是墓心!告诉我,墓心到底是谁,你们是怎样认识,你为什么要替墓心与出版社签约?” 侯诚被这一连串极富技巧的审问打懵了,目瞪口呆,汗水连连,许久才道:“我真的是墓心,小,小郭可以给我证明!” “怎么证明?用签约合同来证明吗?”明恕说:“不如这样。你给我讲讲你写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