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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岳村落后,没有监控,交通也不成体系,但侯诚应该有手机吧,让技侦追踪他的手机,技侦如果追踪不到,柳至秦不是跟你在一起吗?”萧遇安说:“让柳至秦帮忙查。” “他已经在查了。”明恕说。 萧遇安说:“嗯。然后是第二种可能——侯诚不是墓心。那挖出这个真正的墓心就很关键。” 明恕说:“我知道,但侯诚下落不明,墓心的线索不就断了吗?” “不,没有断。”萧遇安说:“侯诚孤僻,独来独往,几乎不与人接触。那么如果有什么人到庆岳村找过他,那这个找他的人,就很可疑。” “但据我了解,没有村外的人接触过他。”明恕将烟头摁灭,想再点一支,又怕被萧遇安听到打火的声音,只得将烟盒捏在手中。 “你只问了村长和别的村干部,并没有全面摸排。”萧遇安说:“明天天一亮,就请求洛城市局支援,在庆岳村来个彻底的摸排。你想一想,侯诚是最近两年才开始突然消失十天半月,以前一直老实待在庆岳村。那么他和墓心的第一次见面,是他突然出去,偶然遇到墓心的几率大呢,还是墓心来到庆岳村,遇到他的几率大?” 明恕一悟:“当然是墓心来庆岳村!” “对。”萧遇安接着说:“存在即会留下痕迹,排查得仔细一些,重点询问侯诚的邻居,说不定有人看到过什么。” 明恕听完吁出一口气,感到轻松了些,“嗯,听你的。” “侯诚家里的线索也不要错过。”萧遇安继续讲,“心云出版社可以再去一趟,和出版社签约的是侯诚,而侯诚不像一个能写出悬疑的人,出版社完全没有怀疑吗?这点应该深挖一下。” “嗯。”明恕说:“哥,我明白了。” 萧遇安说:“怎么声音听着无精打采?” “有吗?”明恕下意识昂起脖颈,漫无目的地看着铺满天空的繁星。 在城市里看不到这样的美景,偶尔看到一颗星星都不错了。 “我听得出来。”萧遇安说。 明恕悄悄努嘴,“我就是担心线索断在侯诚身上。” “不用这么悲观。”萧遇安宽慰道:“墓心这条线隐藏得那么深,都被你抓住了,并且正在追踪,这很了不起。” “但最早注意到墓心的是你。”明恕声音渐低,“我受到你的启发而已。” 萧遇安说:“还跟我分你我?” 明恕摇头,“这倒不是。” “那就把精神打起来。” “……哦。” 萧遇安语气一肃,“刑警要有刑警的样子。带队的都无精打采,底下的队员向谁看齐?” 明恕脊背忽然麻了一下,条件反射站直。 萧遇安到底是在特别行动队执行过多次实战任务的人,大多数时候温文尔雅,但有时也会冷面冷情,严肃起来的时候气场极其强大,很有上位者的威严。明恕以前见过他教训手下的年轻队员,单是眼神就令人发抖。 “听明白我说的话了吗?”萧遇安问。 “听明白了。”明恕赶紧回答,不愿在这个时候挨训。 萧遇安语气缓和下去,“你尽管放手去查,有什么想法、有什么需要,放心告诉我。我既然调到了冬邺市,就是你坚实的后盾。” 明恕捏紧烟盒,心情明朗了许多,“好!” “还有。”萧遇安又道:“烟偶尔抽一支就行了,不要一根接着一根抽。” 明恕一惊,出自本能地反驳,“我没抽啊。” 萧遇安笑道:“我都听到你捏烟盒的声音了。” 明恕无奈,“哥,你这听力也太好了吧!” 萧遇安听力好这事儿,明恕算是从小体会到大。 小时候借住在萧家,独自睡一间房,半夜肚子饿了,不好意思吵醒别人,只得从三楼溜出来,轻手轻脚摸去厨房,想偷偷喝一口牛奶,谁知就这丁点儿动静,都被萧遇安听到了。 虽然没怎么感受过父母的言传身教,但到底成长在明家那种家教严格的家庭,他知道偷吃很不礼貌,说得难听点就是没教养。偷喝牛奶被萧遇安抓现场,他紧张又难过,后退几步,背抵在了冰箱上,可怜兮兮地说:“哥哥,我肚子饿,不是故意要偷牛奶,我以后晚上都吃得饱饱的,再也不当小偷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萧遇安走近,从他手中拿走牛奶瓶,揉了揉他蓬松柔软的头发,“天气凉了,牛奶不加热的话,喝了会生病。” 他睁着一双大眼睛看萧遇安,“哥哥,你不生气吗?” 萧遇安笑,“这有什么好生气?肚子饿了也是错吗?” 他嘟着脸,“可是我偷牛奶了。” “喝家里的牛奶,这不叫偷。”萧遇安说着取来一只小锅,将冰牛奶倒进去,又拿来甜甜圈,掰开放入牛奶里,“煮三分钟就能吃了。” 他连忙跑过去,抱住萧遇安,“哥哥,你真好!” 萧遇安用勺子搅动牛奶和甜甜圈,“以后饿了就来找我,我给你做宵夜。” 他开心极了,用力点头,“嗯!” 长大之后,萧遇安经过射击专业训练,听力比以前更加敏锐。 上高中那会儿,虽然他已经决定追随萧遇安的脚步,报考公安大学,但十六七岁的少年,精力过于旺盛,几天不惹是生非日子就过不去。 他和别的男孩儿一样热衷打架,有次跟人约在台球室打群架,正好遇上萧遇安回家。 若是知道萧遇安要回来,他说什么都不会去打架,定是要将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跑去萧遇安跟前开屏——那时候他已经对萧遇安有企图了,但萧遇安仍把他当做弟弟来宠爱管教。 战至正酣,他忽然察觉到一簇熟悉的视线,转身一看,他的哥哥穿着笔挺的制服,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他立即就不想打了,逃兵似的且战且退,吃了好几记拳头,“哥,你回来了!” 一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萧遇安按住脑袋。 那股力道之大,他当场就觉得腿软。 “怎么又逃课打架?”萧遇安问。 “啊……这……”他舌头打结,说不出像样的话。 总不能老实承认是手太痒了,不打架不舒服吧! 萧遇安晃了晃他的头,将手收回来,“力气没地方使,就在腰上绑个轮胎,跑五公里。” 他哀嚎道:“哥,我错了!” 萧遇安笑,“刚才打架时不是特嚣张吗?怎么这会儿就要哭了?” “没有要哭。”见萧遇安笑了,他就放松了,“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台球室是封闭的,若是不进入其中,根本不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我听到了。”萧遇安说。 他双眼一瞪,“听到?听到什么?”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