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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她在一旁是听过的,那几味该有的草药一味都没有。 况且…… “慕明韶他总不至于闻不出来。” 连她都能轻易的嗅出。 “若是不行,就去给那个叫常安的小子用,他不是信你得很吗?” 灵岚没反驳她,只语调轻松地又提议了番。 谢依依眉头微蹙,给那锦盒盖上了盖,轻声道:“送去给慕明韶瞧瞧吧。总归他现在…还不会轻易要了我的命。” ☆、第二十三章 慕明韶静坐在罗汉床一侧。 如今天黑得快,窗子外铺进来的光芒愈发黯淡。 他支着脑袋,手捧书卷,目光却望向一旁的桌面,神情若有所思。 本该想着的,是他那两位兄弟的行踪。 可木桌花瓶一侧的小块空缺却不由让他思绪飘到了谢依依身上。 他母亲的物什一向保管的很好。 那铁盒长空着,他便放了些药膏进去。 可他从未想过赠人。 几日前他竟然因谢依依手掌的伤口略显狰狞,而随意地赠了出去。 他,竟会对旁人生出一丝恻隐之心。 慕明韶垂下眼眸,将书卷拍到了身侧的小桌上,搭在蓝皮书面上的手白皙纤长,骨节分明,是双贵族公子的手该有的模样。 这双手,行事皆有目的,治病救人,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桩买卖。 可他帮了谢依依有何好处? 他瞧着自己的手在书面上缓缓攥成了拳。 再然后,小桌被摆上了一个模样精致的木制锦盒。 “这是今日出门买办时顺便买的糕点。” 谢依依在另一侧坐下,抬手正要将锦盒打开,却听身侧之人冷不丁问出一句,“谁许你进来的?” 她动作一滞,一时未反应过来。 刚才门口守着的两个宫女未拦着她,她自然就这么进来了。 她手指捏着锦盒盖,还是掀了开来,一股子糕点的甜腻味儿在屋中散了开来。 谢依依闻着,觉得那一丁点草药味似乎比先前还淡。 来都来了,她打量着慕明韶的神色,将锦盒往前缓缓推了一格,语气仿若无奈: “可我都已经进来了……” 进来了,再赶出来,实在没什么必要。 慕明韶瞥了那糕点一眼,边将书卷合起搁到一旁,边淡声问她:“这糕点中的料是原先就有,还是你加上的?” “是特意买的药膳糕点。” 她强压住心底的一抹慌乱,搬出了灵岚不久前告诉她的一套说辞。 话音落下,慕明韶唇角却勾出抹笑意,“谢依依。” 他轻声唤了她的名字。 谢依依不安又往上增了一分,她手攥着腿上布料微微颔首应答。 “旁人不知晓丰国的九皇子精通药理,你兴许料想不到丹雀宫里头有多少冤魂是因送错了吃食。” 慕明韶唇角笑意未收,嗓音却愈发地冷了下去。 秋风刮动未合的窗户,拍打在石墙上,发出几阵沉闷的声音。 谢依依早不是头回见他这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可唇角含得笑意却让她比以往更多了几分惊恐。 她在慕明韶跟前练出来的几分胆子永远跟不上他愈发诡异的性子。 可……迷药总不算是害人。 她蓦地垂下了眼眸,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这糕点,的确是从药膳坊买来的。” 她说完,慕明韶却轻声冷笑,“那便是药膳坊的问题?” 他嗓音一顿,再开口,语中带了一丝轻蔑: “或者,不妨你尝一口?” 谢依依秀眉颦起,灵岚与她说,她在外头候着,应当没什么可担心的。 她伸出一只白软柔嫩的手,手心这会儿只有一片浅浅的疤痕。 随意挑了块缀着桂花碎瓣的桂花糕,她轻咬一口,待咽下,才递到慕明韶眼前。 慕明韶面色平静,缓缓抬起了手,捏过了那块桂花糕。 反手丢弃在地面。 “谢依依,看来你比我想得还蠢。” 慕明韶冷声对着她开了口,言语间透着几分狠厉。 他帮这人可果真是场亏本的买卖。 不说谢凌川已因风无珩的事让皇上生了几分警惕,他也并非要用那只血蛛去救那个半死不活的人。 被他凌厉的眼眸盯得一缩,哪怕一时间倒没什么难受的感觉,见他如此,谢依依心头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慌乱。 “这里头是毒药吗?” 慕明韶几乎不假思索地轻声答她: “是。” 那墨色眸子中透出的情绪让她愈发看不明白,心底也愈发慌乱。 “那…我会死吗?” 她攥了攥掌心,指尖似乎还留着那糕点的碎屑。 并非多信任灵岚,就像现在,慕明韶的言语,她也同样半信半疑。 只是她心头才发觉,因灵岚与她这会儿所行的道相同,她竟然就不曾对灵岚的话语有半分猜疑。 她沾着碎屑的指尖凉了几分,顺着血液沁入心底,便又听慕明韶嗓音低凉地回她: “会。” 既会死,那他竟未与她早点说清楚。 她只能庆幸,灵岚还在外头候着。 只是她身子忽地变得很奇怪,脑袋又晕又沉,仿佛随时能倒下。 似乎也因此,连冷暖都察觉不出,入冬的时节,却燥热得如同身处炎炎夏日。 “我……我先离开了……” 她仓促间盖上了锦盒,手上却使不出一点力气提起。 偏又着急去寻灵岚,强撑着摇摇晃晃站起了身子。 结果发觉自己根本迈不出步子。 周遭事物恍然间打起了转。 灵岚与她说,这是迷药,闻着不像,还真有迷药的功效。 她难得在心里暗骂一声,便直直坐回了原先的位子,只是那软榻比原来又软了几分,腰肢也莫名被勾上了什么物件。 再往后,她眼神的场景皆转起了圈圈,她知晓自己还醒着,可偏偏不晓得身子外头都发生了什么。 双眸再度映入熟悉的光芒,不同昨日黄昏的黯淡,这会儿已是白日。 “您醒了?灵岚想进来,让她进来吗?” 她眨了眨眼,扫视了一圈屋内的景象,未有动作,便听近旁有个轻柔的嗓音与她说道。 这嗓音让她彻底彻底清醒了过来。 这卧房的摆设,她分明还在慕明韶的的屋子里。 昨夜的事情她一星半点也记不起来,只是,这会儿她在厚厚被褥下的身子不着一丝半缕。 她几乎惊得忘了床边还有人候着,直接坐直了身子。 透过薄薄的帷幔,外头候着的小宫女将里头谢依依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包括那柔软曼妙的身姿, 小宫女颤颤巍巍将手中捧着的一身亵衣伸进了帷幔里头,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