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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未曾探明。不过,已有密诏出京,往晋西去。” “继续。”蒋岑提醒,“皇后那边呢?” “皇后心情不好,秦小姐进宫后本是要进东宫,却是被太子拦下,回宫后发了很大的火,严惩了几个办事不力的宫女。” “嗯。” 齐树便就接着道:“浮尸之事,按着门主的意思,只禀明了太子是皇后动的手脚,至于我们的人以及其他,属下一概未说。” “那浮尸原是一介布衣,能入得京,尚且侥幸,太子是何其谨慎的人,自不会留下说辞。”蒋岑负手,“所以,这布衣亦不简单。说是皇后的人,确然可信,但是内里究竟是何人,还要去查。” “是!”齐树应声,“还有一事,此人进京,最先便就是找了秦大人,而后便被皇后的人发现,言说是要状告南郡布政使。此话不知是谁人所教。” “不管是谁人,这个南郡布政使,都不是个小人物。”蒋岑命道,“此人掌管南郡十城,应是太子羽下,否则太子不会护着。可我要你去查,查他另一个主子。” “是!” “还有吗?” 齐树躬身:“有。太子妃娘娘醒了,不过……娘娘什么都不记得了。” “失忆了?”蒋岑记得秦青有提过,原是真的会有失忆一说?可又觉得不可能,“可是真的?” “属下不清楚,但是,属下看起来,娘娘连太子殿下都不识得了。” “……” 蒋岑不说话,齐树顿了一刻:“还有,齐林与属下言说,林家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面前人沉眸,齐树抿唇:“门主,齐林可是真的不可再用?” “我给过他机会。”蒋岑冷了声,“你有眼可见。” “是。” 齐树便就什么也不再说,躬身退下。 南郡布政使,晋西,金胡,三殿下,荣氏,东宫……终于,还是开始了。这些名姓,自重生起便就环绕在脑海,可惜千防万防,终究是阻拦不住。 可是不一样了,这一次不一样了,如今他必须要护好她,护好这一切。 屋门打开,烈阳浇头,蒋岑垂眼,却是瞧见一人立在不远处,瞧着他笑。 “青儿……” “许久不回来,快忘了家里什么模样。”女子浅笑,“领我去逛逛?” “……好!” 第七十五章 是你 蒋岑几步就下了台阶, 无端有些忐忑:“祖母与你说什么了?” “说说婚约的事情。”秦青没有掩饰,又转眼瞧了一周院子,最后落到了他身上, “听说你派人去接我爹了?” 这问的, 显然并非怪他胡说,蒋岑咧了嘴巴:“可不是,你们家人手太少, 我若是不派人去,岂非是做女婿的不努力。” 贫吧就,秦青也不追究, 点了点那边阴凉处的廊子:“现下还有暑气, 走那边吧。” 蒋岑自然是不会推脱,应了声就领人过去。这廊子一直是秦青喜欢的地方, 廊子直通着听雨阁, 一路过去全是绿荫, 僻静得狠。 原本他总也是觉得那边不热闹, 没得好去的, 只是每次回府丫头都报说夫人在西阁, 他便就去得勤了。 次数多了,慢慢觉得这满眼的绿色, 也是十足好看的, 尤其是她蹲在那绿叶间伸了皓腕细致地起掐了一截绿苗,再小心地承在一个盛水的瓶中,不久连听雨阁中都能垂下一条绿绦, 煞是夺人眼球。 相比较其他女子对花的喜爱,秦青总是更喜欢那些纯粹的绿意,干干净净的, 文文雅雅的,就陪在她身旁,每每她在那绿意盈盈中扬了眉,搁了手里的书卷问他一句:“回来了?” 他都觉得,那是世界上最是好听的声音,便是她问完这一句就懒得理会他,任他自己捣鼓各色小玩意儿,他也觉得心中满足。 只是他每次都会闯个祸,不是将她的墨洒在了地上,便就是将她好容易养出的一株药草给剪了。 每逢此时,那原是坐在软榻的女子都会骤然起了身来,吼他一句:“蒋岑!你还是稚子不成!” 他便就很顺遂跪了地求饶,下次他还敢。 奇怪的是,他纵是日日都乱了她独处的时光,却也未被她当真拒之门外过。芦苇每次在阁楼下就堵了他的道,被他轻易就能拨开去,形同虚设。 一直待到他搅合了一通,秦青提了声唤人,那丫头再噔噔噔上楼来捡拾,怕是对自己恨得狠。 等全数都收拾好了,他想动作,被秦青一眼看下,便就立时乖巧地也端了本书起来,捱着她歪下去:“我不捣乱,你瞧你的书,我陪你!” 陪着陪着,他便就睡了过去,身边静悄,只闻鸣蝉。许久过去,他才偷偷眯了一条眼缝看去,却是对上女子浅淡的眼。 “别装了,该回去用晚饭了。” “好嘞!” 一幕幕似是还在眼前,蒋岑一路陪着秦青踏上檐廊,有府丁丫头远远瞧见,皆是捂了嘴巴避开,被他一甩手,很是机灵地都退得老远。 秦青狐疑看过去:“他们如何都这般喜庆?” “因为府里有喜庆事儿呗。”蒋岑一行答着,身形一挡,便就将那些人都隔开了,眼睛亮晶晶的。 秦青撤回目光,便就明白过来:“你大嘴巴了?” “这怎么能叫大嘴巴?我是蒋府的少爷,行事端庄,万不可与一般女子并肩而行的。不骗你,我光着屁,股蛋儿的时候,就晓得男女授受不亲了,祖母说过,我瞧见人扎辫的小姑娘都是跑得远远的。” “……” 蒋岑权当瞧不见面前人的眼神继续道:“这么多年头一遭抱了女子进门,还拨冗亲自陪着一同逛园子,他们自然是要瞧瞧这未来的女主人的,省得往后你进了门,生分。” “不是我大嘴巴,是我们家人都聪明,这事儿,闭着眼都猜得出。” 秦青无话可对,最后终是抓住了错处来:“拨冗不是这般用的,别人用是有礼,自己用……” “自己用怎么了?” “自己用就不要脸了。” 蒋岑毫不介意,甚至还哈哈哈笑得更欢畅了些,秦青轻哼了一声,便就不理他提了裙裾过去。 这儿她也是许久没有来过了,那时候因着赐婚嫁进了蒋府,心中空得很,总也问过自己,难道这辈子,便就要与这个纨绔在一起了么? 这院中的风景有之,伺候的人有之,却总无法叫她当真开心。芦苇问过她,可以姑爷欺负了自己,她扪心自问,那人便是连大婚当日都不曾逼过自己做甚,日日瞧见自己,也是笑嘻嘻的模样,又如何担得起欺负二字。 见她摇头,芦苇便就更是困惑:“小姐讨厌姑爷?” 讨厌?嫁他之前,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想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