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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可是当真?” “是。” “哦?”仰靖安点头,“为何?” “儿臣——”仰檩顿了一下,接道,“儿臣此前不曾想起,如今在晋西定下,只等父皇赐婚。” “晋西,嗯,你可觉得苦?” “父皇赐给儿臣的封地,怎会是吃苦?”仰檩恭敬道,“若是如此,儿臣可真当是寒了父皇的心。” 仰靖安闻言笑了,拿着笔尖点了点他:“呵,你这是怪朕呢?还是夸朕呢?” “儿臣不敢!”说着便就复要跪下。 “别,好好站着便是,朕不过是与你说笑。”仰靖安这才说到了正题上,“原本朕确实是想要给你赐婚的,只朕这几日忙岔了,险些忘记那宁家小姐是与陈家定了亲的,那日你瞧见的帕子便也是两家的定情信物之一。” 仰檩分明知晓他所言何意,心中却有些钝痛,这痛一闪而过,终究按下,只屈身道:“父皇日理万机,此番实属常情。” “就是委屈了你。”仰靖安慈蔼看着面前人,对上一双冷静的眼波。 仰檩:“儿臣该谢过父皇,谢过宁国侯府,否则,儿臣岂非要拆了一双鸳鸯。” “你能明此事理,自是最好不过。”仰靖安笑起来,“唔,对了,你母后这几日也受累,你可要去她宫里看看?” “儿臣昨日进宫问过安,母后安康,儿臣便就知足。”仰檩抬头,“只儿臣此番回京已经耽搁了些时间,这便就回府整拾,隔日回晋西。” “嗯,也好。”仰靖安便也不留,“去吧。” “儿臣告退。” 踏出殿门的时候,那领路公公又复上前来:“王爷好走,老奴送送王爷。” “不必了,本王认得。” “这话不假,只是宫廷之内,几经整修,怕是有些路,仍需得老奴领引,还望王爷莫要推辞。” 仰檩这才悠悠瞧他一眼,后者却只是笑着,这宫里头的人,面上全然是看不出真假的,更遑论这等老家伙。 “那就劳烦公公了。” “王爷言重,王爷请。” 一路倒也是往宫门口去,只走的是更加偏僻的宫宇,公公侧身领着也不说话,仰檩也无甚好问。 新柳依依,此番的宫墙柳倒是比往年来得更旺盛些。柳枝榜水喜阴,仰檩儿时瞧过不少,那冷宫之中什么都缺,缺从来不缺这些绿色。 放眼望去,这沉沉宫墙,竟到底伸将出一些新意来。仰檩瞧了一瞬,却是顿住了步子。 “王爷?” “这是哪里?本王怎么不记得了?” 公公眯眼看了看:“这儿是楠辛殿,此前这宫内藏书皆置于此处。” “藏书阁?”仰檩扭头,“公公可是记错了?这般朝阴处,不适藏书吧。” “王爷说得不错,这大兴的皇宫呀,变迁得多,以往这儿没有那宫墙水渠,还是很适用的。”公公笑道,“如今么,算是也空置下来,不常有人来。” 是吗?仰檩心中一震,突又看回那矮身的公公:“可本王方才怎么瞧见一月白身影往里?若是本王没有瞧错,此处往后,能通后宫吧?” 公公惊诧:“是吗?”罢了伸了脖子往里头瞧了瞧,复又笑起来:“哎呀,老奴这个眼睛,实在比不上王爷……” “真的?”仰檩反问,却只得公公一个不置可否的笑。 “罢了,前头的路,本王知道怎么走,你回去吧。” “是,那老奴就告退了。” 日头正烈,蒋府闻朝院,团子照例摊了肚皮出来晒着,睡得惬意,连它主子打边上过去都没有觉察。 蒋岑踮了脚过去,复又回身来,又走了一趟,心道这猫实在是个神奇的东西,有时候惊得要命,有时候又能跟死了一般。 正打算大喊一声吓吓它,却已经听得对面屋子开了门。 屈南栖难得出了门,瞧见院中不怀好意的人,跨步出来:“蒋兄在逗猫?” 蒋岑却是没接这话:“屈兄要去哪里?你那几个护卫被扣下了,如今在牢里虽是不安分得很,然你待要现在出去,怕是没他们也不行。” “那蒋兄以为?” “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蒋岑拍拍手,“左右也是闲着,陪你走一趟又何妨。” “你不问我要去哪里?” “也就那些个地方,我闭着眼也能给你数出来,走吧!”蒋岑倒是率先出了院去,“今日去哪里?” “今日这个地方,怕是公子现下不想去。” “哦?说来听听。” “晋西王府。” 闻言那门口人果真是顿了一顿,只不过一瞬,蒋岑便就招了他:“那就快些走吧,我将好也想去会会这位三殿下,就怕他现下还是打不过我,跟小时候一样气得跳脚。” 说着蒋岑又想起来,喊了一声:“木通!去,把爷新得的剑带上,就说是送三殿下的礼物!” “蒋兄这是?” “屈兄有所不知,这三殿下与我打过赌的,说若是他能得一把好剑,定能打赢我。既是要去会会,那也不能空着手,总得叫他输得心服口服么不是。” “我今次去……” 蒋岑却已经伸手架在了他肩上:“哎呀废话什么,听我的,先打一架!” 木通不知道从哪里扒出来一把剑来,哼哧哼哧跑了过来:“少爷!剑来了剑来了!” 屈南栖一眼看去险些傻了:“你要送殿下这一把?” “那可不,绝世好剑!”蒋岑接了过来,“瞧瞧这穗子,瞧瞧这花纹,我可是跟人磨了许久呢!” “是吗?敢问蒋兄哪里买来的?” “好说好说,南头那个场戏班子搬家,我跟班头买来的,这可是名角拿的剑,叫什么来着?” “少爷,青岗剑,唱的赵将军。” “对对对!”蒋岑笑得很开怀,“愣什么?走呀!” 第四十六章 做贼 一月之后, 宁国侯府家嫡女与陈家二公子定亲的消息便就传遍京城,都说这天家说一不二,可此番却是先赐婚了三殿下, 后有赐婚了陈太师家, 还是同一个女子,实在是稀奇。 只这天家很是周全,赐婚那日排场盛大, 有公公朗声念了圣旨,直言是不知宁陈两家早有婚约,错赐了姻缘, 今拨正重赐, 并下贺礼数担。 任是古稀老者,也未曾瞧过天家言错, 有人言说陛下好, 有人恭贺姻缘好, 倒叫原本的所有都冲淡了些。 只秦青心中明白, 这是实实在在, 将三殿下给压了下去。 晋西王离京一月有余, 百姓的记性总是不好,如今能想起来替三殿下不值的, 竟也数不出几位来。 城西药馆放开, 铺子忙得很,小学徒们又招了一批,秦青已经有些叫不上名字来, 倒是觉得父亲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