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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 光芒环绕中的陈弦松,朝她的方向抬起头。 此时,两人虽相距百米,距地面却都有七八百米,众人望见两人,都只是细小的黑影。 他却将她看得分明。下一秒,他已瞬移至离她只有一两米的位置。他持剑站着,她还蹲着,像个委屈至极的孩子,泪流满面地望着他。 陈弦松将剑一把塞回腰包,什么也没说,朝她伸出双手。陆惟真的泪水刷刷地往下落,一跃而起,扑进他怀里。 他紧紧抱着她,就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骼里去。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却觉得眼前的人,这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可是此刻,她真真正正,被他再次抱在怀里了。在他“死”后这么多天,她第一次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毫无节制,哭得伤心欲绝。她的双手,无力地抓住他胸口的衣襟,整个人仿佛随时都会软倒在地。 陈弦松不知道,在自己离开的这些日子,她是怎么过的。她看起来瘦了许多,眼睛深凹下去,眉眼下一片青黑,身上更是瘦若无骨。他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怀着渺茫的不可思议的希望,一个人走出那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找到基地,找到他的。 神之六五,为他颠沛流离,为他心碎神伤,在他怀里,哭成这个样子。 陈弦松的眼睛红了,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鼓起。他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抱离了两人脚下的风柱,轻轻抚摸她的头,就像从前那样,和她额头抵着额头,亲密地挨在一起。 她整张脸都哭得皱成一团,上气不接下气,陈弦松便一点点温柔地吻去她的泪水,一下下拍着她的背。她哽咽着慢慢和他分开,盯着他的脸,这张脸,这具身体,和原来几乎一模一样,却完好无损。她欣喜地想要笑,可立刻又想起被自己藏在冰窖里那具好不容易才缝合完整的身体,喉咙再度被堵住。 陈弦松却非常有耐心,仿佛天地间任何人任何事,所有的时间,都不重要,只是把她抱在怀里,看着她,等着她缓过劲儿来。 陆惟真问:“你还是原来那个你吗?”问完眼泪又流出来。 “我永远是原来的我。”陈弦松说,“对不起,我也是现在才想起一切,回头跟你仔细解释。但是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和大家。” “嗯。”陆惟真低下头,“你在这个世界的恋人呢?陪伴你多年的那个恋人。” 陈弦松万万没想到,两人重逢,她问的第二个问题,就是这个。他轻轻笑了,是那种非常畅快的笑,他答:“没有,从来没有过。信不是我写的,是这个世界的林静边捏造的,他以为这样你就会和我分手。” 陆惟真一怔,明白过来,终于也露出一丝笑,说:“我要狠狠揍他一顿。” “一起。” 两人望着彼此,天空无边无际蔚蓝如海,云层在他们头顶静静浮动。风在他们周围盘旋不去,温柔托举。 陆惟真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会……跟我回去吗?” 陈弦松握住她的手,答:“我只想跟你回去。” 陆惟真的泪水再度流下来,他低头吻她。两张同样干涸的唇,触碰到一起,带着同样的试探和小心翼翼。然而她从来都不会抗拒他的吻,张开嘴唇,任他长驱直入。他开始非常重地亲吻着她,是安抚,是欲望,也是重新占据。 陆惟真却觉得这一切如梦似幻,他又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了,像从前那样吻着她,和她说话。多少天来她苦苦奢望的梦,真的实现了。现在,她什么都不想管了,那具身体也好,这具身体也好,那个世界也好,这个世界也好。她只要眼前这个人,她的陈弦松,她的大捉妖师,永永远远和她在一起。 地面上。 黑衣茫茫,一片寂静。 虽说高空相距甚远,但是大家rou眼还是可以看到,原本两个小黑点,现在重叠在一起…… 已经重叠了很久,也没见动静。 无论是令他们严阵以待深觉恐怖的女魔头,还是改头换面,神威难测的大师兄,都没有再动。 若是手里有望远镜的师兄弟,则可以看得更清晰。完全能清晰地照见半空中,那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神色同样似喜似悲,在说话,在接吻,完全当他们地上这些人不存在…… 于是好些个师兄弟,举起望远镜,看了几眼后,就默默放下,心情奇怪又尴尬。毕竟一边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一边是他们从小敬仰的刚正不阿大师兄。 许多人心里,浮现同一个疑问: 这仗……到底还打不打啊? 林静边和陈常山的手里,也有望远镜。林静边倒是比其他师兄弟,更沉得住气,看了好一会儿那两个人的激吻后,还很纯洁的他,耳朵红红的,放下了望远镜。 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两人在一起的样子,却觉得很熟悉,仿佛以前就目睹过很多次。他的内心被一种深刻的情绪被牵动着,他觉得这两个人爱的很深,一路走来更是不易。甚至有一种想要替两人的爱情冲锋陷阵的冲动。 不管在哪个世界,他们就该在一起——这念头就这么奇怪地冲进他的脑海里。 林静边想起自己杜撰的那封分手信,更觉得荒谬懊悔。太无耻了,太无知了!他竟然妄图拆散这样的两个人,有一种会被天打雷劈的强烈负罪感。 陈常山在看清望远镜里画面的第一秒,背影就是一僵,霍然放下望远镜,脸色紧绷,不再抬头去看一眼。 第239章 平行的心(1) 一个徒弟冲过来,把手机递给陈常山:“师父,昭云的电话。” 陈常山立刻接过:“死伤情况?” 那头的昭云答:“师父,没有死伤,我们一个都没事。只是我们没用,磁脉冲炮和光网也拦不住她。” 陈常山:“没事就好。” 昭云顿了顿,说:“师父,是她手下留情,放过了我们。我们想杀她,她却没有伤我们一人。” 陈常山挂了电话。 高空中的大师兄,终于不亲女魔头了,只是还搂着人家的腰。地面上还注意着他们动静的师兄弟们,莫名都松了口气。 陈弦松对陆惟真说:“我下去,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叫你你再现身。” 陆惟真:“我和你一起去。” 陈弦松摇头:“我去和父亲谈谈,你一现身就会打起来,适得其反。看到他手里的枪了吗?那就是时间泯灭枪。” 陆惟真望着他:“你真的可以?” 陈弦松笑了,摸摸她的头:“尽人事,听天命。他如果还是听不进去,我们就走吧。” 陆惟真看着他转身离去的样子,感到心疼。她想起在幻境里所见,他的父亲养育训练他的方式。再看到这个世界,神态气质几乎一模一样的陈常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