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煎play

      (一)

    守约在自己金主的印象里,越来越恃宠而骄。住在铠家时,总是让管家很头疼。铠在,他就缠着铠,铠不在,他就像只安静不下来的小动物,故意在铠的地盘上搞点小破坏,等到家里一片狼藉,佣人们欲哭无泪之际,便只好老老实实黏在铠身边,让他充当盾牌,和自己一起承受管家的训斥。

    然后下次再明知故犯。

    “今天听话一点行吗?”铠无奈。

    守约没理他:“我在和人家吵架,你怎么不向着我!你帮我骂回去呀!”

    一旁的扫地机器人哔哔波波,气得七窍生烟,铠沉默良久:“……你别和它一般见识。”

    仗着自己的宠爱,守约和他相处得越来越像朋友,彼此交集也越来越多。年轻人哪有不爱玩的,在繁重的工作之外,到处都是生活的趣味,乍看有病,实则不多。

    他们总是挤在一块儿。圣诞节,他们在下满积雪的北境旅游,守约大半夜还要拉着他跑出来打冰冷刺骨的雪仗,不得章法地堆乱七八糟的雪人,最后围在壁炉前取暖打喷嚏;情人节,他们在厨房琢磨过巧克力的做法,可惜铠实在不通窍门,弄得遍室狼藉,幼稚的两人只好在管家察觉之前迅速定好机票,逃之夭夭去往遥远的海岛度假;万圣节,他们又一起窝在家里,守约罩着一层床单扮鬼,嗷呜嗷呜把他压在沙发上,又亮出一支眉笔,嬉笑着把两人的脸都画成花猫——所有这些,铠都没有阻止,守约来后,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热闹,有些快乐只存在于此刻,有些孤寂也只留在童年,人生最快意的,不过是在恰好的时间遇上能聊得来也能玩得来的人。

    他永远捉摸不透守约的脑回路,只是愣神的工夫,就见面前的守约把纸盒套到自己头上,透过临时掏出来的洞露出两只亮晶晶的眼睛。

    “???”

    “老板,如果我长这样,”他的声音有点闷,笑问他,“你还会喜欢我吗?”

    “不会,”铠大惑不解,“所以快把这东西拿下来。”

    “啊——”守约音调拉得老长,抑扬顿挫,他把纸盒摘下来,一脸“失望”,“铠总,您还真是以貌取人啊。”

    铠不置可否,他们原本就是纯粹的rou体关系。都rou体关系了,还讲究什么?

    但是,他们都没有身为雇主和雇员的自觉。原本相安无事,有人却先跨越了那条界限。

    美人会使小性子,也会耍小心机,对铠来说,那些挑衅都只不过是小打小闹,他给守约的钱不过是他总资产的沧海一粟,是博美人一笑的小小筹码,他知道该用多少价值来换取自己想要的。身为出手阔绰的老板,铠向来丰衣足食,凡其所想信手拈来,直到跟守约表白,他才发觉自己遇到了硬茬。

    他曾将自己的想法如实告诉守约,和工作时下达通知没什么两样,大不了可以动用金钱的力量。他习惯了,对方听罢却只是礼貌笑笑:“铠总,您都还不了解我。”

    高位者觉得平平无奇的决定,在别人看来该是怎样波澜壮阔的一生。喜欢不是这样的,守约比他要懂这一点。

    “您不知道真正的我是什么样的,您也不一定会喜欢。”

    这就是婉拒了,铠第一次感觉像被泼了盆冷水。他们之间相处愈发熟稔,铠满以为这件事不会有分歧,但因为这种特殊关系,守约向来都是跟着他节奏的服从者。他在用这种方式,去试图支配别人的人生。

    服从者,是关系中的低位,这意味着小狼需要讨好自己的雇主,风雨无阻。

    守约说得很对。一瞬间,仿佛过往所有的嬉笑怒骂都带上了一丝表演性质。

    “这倒没有,”守约否认,“我在您面前的表现还是比较真实的,”他坏笑出声,“就像您zuoai时不喜欢戴套那样,负距离一般的真实。”

    “……”所以他爱拆自己台也非常地真实。

    “铠总,您条件这么好,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合适的人过日子,”守约想了想,又补充道,他当时只裹了一件半透明的软纱,悠闲地坐在家庭式吧台前,喝一罐水果味鸡尾酒,“比我更加体面的那种,举止优雅,体态端庄,”屋内没开灯,吻痕在夜色下若隐若现,色情绝艳,他的眼神却出奇干净,望着窗外的繁花幽径,眸中盛满一池月光,“还要家业殷实,工作上最好也能和您互相交流,而不是找我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浪荡子——只是个漂亮宠物而已。”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轻易贬低了自己,哪怕只是一种恶趣味的自谦,铠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因为外貌,守约曾得到过很多人的爱慕,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如此个性,自然不肯接受这样的表白:“有些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老板,我只是长得好看而已,但这个世界上不缺好看的人。”

    “总之,还是谢谢您的赏识啦,”守约释然一笑,铠却迷了心窍,他原本很难理解得不到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直到现在,一直站在高位的他,第一次想要认真在意身边同龄的人。

    小时候铠上园艺课,在宽广的花园里,管家曾经这么讲过。养一株花草,只是将它丢给专业的园丁去做,是培育不出最美的花的。只有自己亲自将花种种下,为它浇水施肥,除虫松土,细心呵护,看它发芽生长,看它成熟绽放,也要看它凋零枯萎,那之后才会有一种刻入骨髓的美,虽然消逝了形体,但它以后在养花人的心里就会不朽。

    管家人情练达,懂得很多事,由他教养出来的孩子自然也不会差。面对这种情况,最有效率的办法应该是在对方身上倾注时间。

    铠不甘心守约对他的论断,打算一个人去了解守约的过去。出于尊重,他没有动用私人手腕,只去查阅了社会上关于守约的公开信息。

    (二)

    守约很有个性,潇洒自由,来去如风。他对自己老板有求必应,很有分寸,从不主动联系铠,也从不给自己增添心理负担。主打一个上班人特有的礼貌和距离感。虽然不感兴趣,铠仍示意过可以在个人事业方面给他提供方便,但守约从未提过那些,他忙自己的事情,除非有哪个狗仔拍到他们同框的照片,才偶尔会麻烦一下铠。

    每逢这种时候,这狼都会笑意盈盈接待对方,一点不犯怵,礼节周到,话术滴水不漏,然后毫不犹豫联系铠,将问题推过来,不用思考,他万能的金主就会摆平一切。

    铠从没问过给他的那些钱去了哪里,后来他在网上看到有粉丝细心整理的资料,发现守约曾只身离开原本的公司,谁也不知道那天价违约金到底是怎么支付、何时支付的。

    直到这时,铠才隐隐约约有些概念,他们原本就是天差地别的人。铠有依稀的印象,他们相处的时间里,只有在极少极少的片刻,守约才会谈及自己过去的家境,他从小父母早逝,早早出门谋生,甚至还要养个弟弟,只浅提了一下,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做到这些轻而易举。

    该说成名的路都是坎坷的吗,因为颇有几分姿色,也没人赏识他的音乐才华,守约几年前拍过好些戏,参加过综艺,他不是专业演员,也可能有点心不在焉,有时演技不在线,也常常被别有用心的人骂作花瓶。

    这么好看,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是花瓶,铠戴着滤镜,心里为守约抱不平,把那些有守约参与的节目都过了一遍,屏幕中的小狼与他平时所见迥然不同,仿佛终于走近这个人的另一面。

    荧幕上的他精心乔装打扮,活跃在喧嚣纷嚷的花花世界里,和现实空间永远隔着一条鸿沟。

    铠不了解现代音乐,一般只听古典,守约在他跟前也从来不提,就好像他从来不干这行似的,自然也没人了解他的苦衷。只有一次,小狼静静坐在办公桌旁边,心血来潮外放了一首曲子。

    “这是什么?”铠问,这曲调有些苍凉,歌声含蓄隽永,让人想到旷远辽阔的天地,像他们之前旅游共度的一段时光。

    “是我写的一首歌,”守约说出的话平稳而安静,他轻轻一笑,笑里仿佛藏着什么,“铠总,好听吗?”

    铠以为他想表现自己,听了一会儿,没有评价:“为什么不是你唱的?”

    “因为我的声音不适合唱这首歌,”守约在桌子上趴了会儿,没再说什么,不强求铠的回答,也没有不满意铠的反问,他最后按掉声音,一脸满足地钻到男人怀里。

    铠当初对这一情景云里雾里,现在想来,那大概是守约遭受质疑最多的时候,没有多少演技,作品很少,也看不出多少歌唱实力,媒体对他褒贬不一,争议很大。年轻,又占热度,长得比别人更好看,当然更容易受到眼红和嫉妒。

    他之前去维也纳听音乐会,也带了守约同去,家族从小培养的品味根深蒂固,这种无聊的古典音乐,他本以为对方会睡到昏天黑地,没想到竟然全神贯注听完整场,属实有些出乎意料。

    守约并非不喜欢古典音乐,这种优雅流畅,带着历史厚度的曲调,有如一盅酒的醇香。只是他不喜欢这种严肃古板的感觉。他们当时还去了哥伦比亚,在童话般的城堡酒店中住过几夜,那里装潢梦幻温暖,花藤盘踞窗边,很是浪漫。

    当时应铠的提议,守约即兴用小提琴演奏了一段《小步舞曲》,小提琴十分廉价,在街边小店随手买的,他拉的也很随意,没有完全遵循曲谱。

    “我这样做,您应该生气,”守约打趣道,“因为我在前人的智慧面前表现得过于轻浮,一点也不庄重。”

    “没什么好生气的,”铠看着他,那肩上的提琴反射出太阳金色的光芒,“这个曲子本来就活泼,”美人弹奏的音符每一个都很具有灵性,洋溢着活力与快乐,“而且每个演奏的人都会有不同的诠释。”

    “看不出来啊铠总,原来您这么通情达理。”

    “……”这句揶揄突如其来,铠忍不住问,“你平时都是怎么看我的?”他并非那么古板的人。

    “当然是用眼睛看,”守约放下小提琴还不忘开玩笑,“音乐对我来说是很随性的东西,多余的拘束会让我不自在,每个人品味都不同,就先不折磨您的耳朵了。”

    过高的价格和过于正式的讲究会筑起不必要的高墙,镣铐只需一副,再多便会影响自然的起舞。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他们都不愿再提。窗帘被拉上,守约用唇堵住老板的嘴,嬉笑着和他滚到床上,一心想着做那些他们惯常会做的事。

    从时间线上可以看到,守约后来慢慢不再拍戏,大概攒够资金和知名度,开始做起了专职歌手。

    他仿佛就是为音乐而生的,拍戏不足以展示他的锋芒,只有在舞台上才最为闪耀。守约唱功扎实,写歌才华超众,网上有很多他的歌曲和舞台表演,质量上乘,多数播放量都很高,甚至有部分堪称完美无缺,就像他的长相一样完美得不似真物。他渐渐消散于戏剧之外,以创作者的身份活跃于大众视野中。

    守约大概很快乐,但是,铠也注意到,他目前所有的专辑都没有正脸,或戴面具,或转身背对众人。

    这大概还是对自己的脸有点意见吧。铠想起当时那只被套在小狼头上的纸箱,他在床上勾引自己时那么自信,不可能不喜欢这副样貌。

    但在追梦事业的道路上,样貌的与众不同却难辞其咎。它带来常人难以想象的关注度,也带来了恶意的狂风暴雨。

    他在娱乐圈没什么背景,一路走来很是不易。他写过各种题材的歌,现代,古风,科幻,电音等等,在摸爬滚打中硬是闯出一片天地,他不再出现在戏剧里,而是让鲜活的音符穿梭在大街小巷。

    如此一来,站在观众视野面前的,就是现在的“真我赫兹”。

    看到这里,铠就不再去查了。网络上的信息繁多冗杂,还很碎片化,但再多的信息,也只是道听途说和艺术修正,比不上其本人所说来的真实。

    所以这时候应该去找他。

    (三)

    铠谈完生意时刚好碰上下班高峰期,正在返程,路上很堵,难得空闲,他打算先打电话问问家里情况。

    这边还没拨过去,另一个陌生号码却抢占先机打了进来,本来打算直接挂断的,但铠右眼猛然跳了一下,仿佛冥冥中有什么预感,他按下了接听键:

    “喂,您好,是铠总吗?是这样的,守约的手机落在这儿了,我联系不上他……”

    是守约经纪人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叨扰别人后的抱歉。

    “……”那没事了,他以前留过联系方式,只不过从没想到会有今天。

    这狼不给他惹麻烦就浑身难受,没有比辛苦上班一天听到自家小狼把手机差点扔掉更开心的事了,他本来可以美美直行回家,现在只好示意司机在前方路口掉头,回去帮人拿手机,得亏他这几年练出了抗性,道路拥堵算什么,守约给他添的堵可比这刺激多了。

    温水煮青蛙,相处这四年,他反而越来越不像老板,这就像网上说的什么来着?调教……?对,被调教了。

    两个月高强度上网冲浪,铠知道那群粉丝在间歇性发疯的时候会提到这个词,以及其他一些少儿不宜的词汇。

    大明星总是惹人喜爱的,只是铠每次看到的时候,内心的占有欲都会如野草般疯长,通俗点来讲,大老板也会吃醋。

    这一趟折腾下来,回去已是日落时分,铠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室内室外一片昏暗,空气中飘着一段浓郁奇香。花和酒的气味混在一起,不知里面偷放了何等名贵的醇厚窖藏。

    ——估摸着又是小狼干了什么坏事,铠沉默打开灯,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场面震撼了心灵。

    他不在家,某人简直翻了天,走一步就是一步的坎坷。室内凌乱不堪,衣服乱七八糟扔在地毯上,各种柜子被翻开,守约就那样四仰八叉地睡在床褥里,被子只盖了一角,也不怕着凉。四周名贵布料被他弄得皱巴巴的,那束可怜的玫瑰早就被拆得碎尸万段,花枝光秃秃的,包装纸扔在一边,无数花瓣零落四散在周身。除此之外,竟还有一条丝带不得章法地缠在小狼身上,牵住手臂,绕过腰腹,在尾巴根上胡乱勾了几圈,又环着莹润的腿根,在本就因为发情变得粉嫩的皮肤上勒出淡淡的红痕。

    这一幕未免太荒唐。他就这样把自己包装成全世界最可口的礼物,睡得很香甜,毫无防备,万般诸事浑然不自知。

    铠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向床边走去。

    这只狼,真叫人摸不着头脑,做的事也很过分。中午十分慷慨地要把他推出去和别人约会,自己倒在家里玩得不亦乐乎,好像是不需要他的那个意思,可弄得整个房间内极为yin荡,赤裸裸的勾引又像是在对他发出热烈的邀请。

    空调冷气开得很足,铠却感觉异常燥热。

    该说不说,守约跟他玩这么久,zuoai方面早已登堂入室,来到这边,他唯一的工作就是勾引老板,刺激铠的性欲,把人从无止境的工作里拽出来,当个合格的红颜祸水,喝那么多真亏他还记得。

    “醒醒,”铠上前捏了捏他的脸,试探着叫他,语气有些不快,地毯消音隐匿了他的动作,余下只有身边人安眠的呼吸声。

    “困……”小狼嘤咛一句,皱皱眉头,似乎不打算醒,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轻轻翻个身就又陷入梦乡。

    丝带跟着身体的动作缓慢盘绕,似乎收得更紧了,隐隐有窒息的风险,铠找到丝带的首端,慢慢拆掉缠得越来越乱的线团。

    哪怕情绪有些上头,他还是冷静地想,回头得把这种危险玩具单独放柜子里锁起来,至少不能让头脑不清醒的醉鬼找到。

    这栋房子他住的时间不多,一年也就那么几次,有时候和守约买的玩具也会放在这里,大部分时间都用不到,铠越看越眼熟,丝带的尾端没入小狼的臀缝,那里有些潮湿,直到指尖抠到黏腻的水,他好像终于明白那是什么了——

    他抓住尾端的绳环,慢慢往外拉,一个又粗长的温热物体被拽了出来。

    守约随着铠的动作轻哼出声,感受到后面陡然变得空虚,下意识用大腿夹了夹他结实的小臂。

    已经扩张好的红艳xiaoxue微微张合,好像有更多的水流了出来,沾在玩具顶端,拉出细长透明的丝。

    乍然看到这一幕,又想到今天中午守约的言辞,自己被推出去的情景,也不怪铠会多想。随即一下午堆积的怨气迅速在此刻攀上了顶点,他是可能没有那么讨守约的喜欢,但他居然不如一个色情玩具来得爽快!

    昔日在职场上呼风唤雨、在床上战无不胜的铠总,此刻居然在这种东西面前甘拜下风。开什么玩笑,他感觉自己严重被轻视,一时间气血上涌,玩具被毫不留情地丢到一边,守约也被他粗暴地按了回来,仰面向着自己,双腿大敞。

    其实他有忽略一件事,小狼中午原本追着他要,他不给,才啰里啰嗦多出这么些荒唐。

    身下人仍然没有醒的意思,他睡得异常沉,长长的睫毛轻微颤动,慵懒惬意。借着酒精和玩具的催情,红晕自他脸上漫延开来,通身透着难以言说的淡粉,下面xiaoxue早已做好充分扩张,汁水溢出泥泞一片,随着胸脯的呼吸翕张,极力诱惑着他深入。

    铠的冲动呼之欲出。哪有看见美味不吃的道理,加之怒意在前,常年居于老板的位置,任性惯了,自然愈发得寸进尺,他知道守约不会生气,便褪掉裤子,露出硬邦邦的物什,挺腰送了进去。

    阳具尺寸可怖,柱身涨成紫红色,青筋暴起,铠又不怎么收力道,毫不留情直捣软xue,将里面塞得满满当当。柔软细腻的内壁眷恋地将其悉数包裹过来,一如既往地热情,他心中那股强烈的占有欲终于在进入的这瞬间得到些微的满足,专属于性爱的愉悦开始在他的心头盘绕。

    只消解了一瞬,很快更浓烈的欲望涌了上来,如饕餮般吞食他的理智。还远远不够,他用大手揉捏小狼莹白软弹的臀rou,再环住带着勒痕的腰,皮肤触感极佳,身下细软的艳红花瓣随着动作绽开又聚拢,人和景完美融合在一起。

    人间尤物任由自己摆弄,这种光景的确只有他才能看到。他用手臂揽住对方腰腹,随着抽插的动作开始享用他惯常的盛宴,也干起了作弄人的坏事。

    接纳的一方事先完全不知情,只能被迫在睡梦中全然承受这一场狂风骤雨。

    “唔……”守约难耐地皱起眉头,双腿不自然收紧,又被铠强硬掰开,他安详的睡颜破碎了,表情有些不安。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夜晚,他被一条巨龙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在花园的幽径深处,周围满是花朵和草叶的清香。

    巨龙身躯庞大,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鳞片覆于其上,泛着清冷的月光,四肢魁伟如楼宇,双翼宽广无边。

    渺小他犹如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被缚住手脚,动弹不得,巨龙俯下身看他,却没有释放恶意,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好奇。

    “铠……”守约试探着叫了它一声,声音沙哑。

    巨龙没有回答,它伸出细长的舌头,轻轻舔了面前的猎物一下。

    守约惊醒了,他有些懵,发觉自己竟处于一场激烈的性爱之中。

    灯光一开始太刺眼,铠替他挡了大半。中午刚喝过酒,他现在浑身乏力,五感却异常清晰,情欲从意识的水底喷涌而出。

    他躺在一片花瓣的海洋里,像个娃娃一样被随意摆弄,屁股翘起,自己的性器随着抽插的节奏摇摇晃晃,yin液和射出来的jingye沾得到处都是,腿根被交合的动作撞得发红,yin靡的声音不断涌入耳朵。吻痕就算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上会有绳子的勒痕。后xue吞吞吐吐,男人粗大的性器在他身体里肆虐,一下一下碾过他最敏感的地方,激得他忍不住开始呻吟。

    头本来就晕,这样的场景让他有点吃不消,但他也不想太被动。

    “铠总,”守约缓了缓心神,在情爱的间隙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您还真是……欲求不满啊。”在他熟睡的时候都忍不住来干他。

    果然清醒的小狼一如既往地嘴欠。铠俯下身,选择先堵住他的嘴,吻他,掠取他的每一寸可口甘甜,不给他喘息时间,在即将结束时,还故意用力咬了咬他的唇,幽深的瞳孔与他对视,所见景象仿若还沉溺在酣梦中。

    守约被亲得云里雾里,嘴角生疼,他还是不懂,铠放开他,从旁边抓了一堆丝带拿在手上。

    一根粗长的硅胶棒子挂在半空摇摇晃晃。

    “要我跟你讲讲——”男人声音听起来非常不悦,“你喝醉后都干了什么吗?”

    “看看到底是谁欲求不满。”

    “呃……那还是不了吧,”看着那个惊人的物件,以及满室狼藉,身下的人突然就心虚了,他有点不太想知道,原本还想偷偷往后退,又被铠不动声色拽了回来。

    “中午你说让我去找别人约会,结果自己在家拿着玩具玩得开开心心,知不知道一个人玩绳缚有多危险,嗯?”铠没理他,将手上的东西甩到一边,“下午趁我不在还把我给你买的花拆得七零八散,然后房间也搞成这样。怎么说?百里守约,你是不给我添堵心里就过意不去吗?”

    “铠总,我……啊!好疼……”他还不知道自己喝醉酒做的事居然可以如此精彩,还没蹦出两句,下体就紧接着被狠狠顶弄一番,“轻、轻一点……”

    他颤着声求饶,但是无人应答。

    “还有你的手机,”铠丢了一块冷硬的东西在守约枕边,“丢在宴席上,是想让别人偷窥你隐私?”

    他像个法官一样细数小狼今天犯下的罪行,每咬牙切齿说一句,都要挺胯狠狠往xuerou深处顶撞,像是在施加某种“惩罚”,说到最后还滥用“私刑”,交合的水声在室内回荡。

    “啊……!”守约紧紧攥住床单,指间泛白,“铠……铠总,我只是……”下体被撞得酸疼,大脑中的痛感和快感一同冲上云霄,肌肤也被掐出道道红痕,他浑身发软,整个身体都被男人粗暴把玩,回忆中隐隐约约浮现出几个画面,他想要辩解,可铠过于猛烈的攻势把自己话语撞得支离破碎,不成样子。

    眼看着这场闹剧愈演愈烈,他却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男人摆布,就在这时,枕边手机突兀地响了,守约挣扎着伸手想要拒接,没成想却在慌乱中按错成了接听。

    “喂喂,是守约吗?手机你应该拿回来了对吧?”一个熟悉的中年男声随之响起。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平凡的声音仿佛一道惊雷,铠尴尬停下,迟疑地看着守约,又看向那个打破气氛的电子产品,犹豫过后,还贴心地给他按了个免提。

    他示意守约接下去,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

    “是我,已经拿回来了……”守约知道铠想看他表演,他深呼吸两下,尽量抑制住心中那股躁动,从牙缝里艰难挤出两句勉强算是正常语气的回话。

    “好,是这样,守约,李白今天下午找你,电话打得太多,我就先接了,他说这几天要来找你玩,让你晚上有空给他回个话,”刘经纪开始一本正经讲道,“你俩可别再惹什么乱子啊,千万别喝酒。”

    李白是守约圈内好友,性格是最不省油的灯那一挂,每每把别家明星拐出去玩,在路上被粉丝认出来追、和粉丝玩捉迷藏都是小事,要是醉酒后失态还被偷拍,公关们可都得集体加班掉头发。

    守约是乖的,小孩喜欢玩就随他去,他不会干扰他们的正常社交,刘经纪始终这么认为,但他的滤镜再厚,也知道这小狼崽子酒品是真的不行。

    “……”守约这边没有回话,电话那端的声音是如此正经,和他这边的yin荡事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欲要说什么,身体里的那根roubang却不合时宜地动了起来,缓慢、悠闲,不发出一点响动,坏人压在他身上一声不吭,好整以暇地欣赏他脸上愈渐精彩的表情。

    真是一等一的混蛋!守约用仅剩的力气瞪眼前的人,怪他故意要给自己添乱。他那不争气的身体非但没有因为第三者的介入而紧张得僵硬,反而因为有种暴露的快感,变态般让身体的每一寸都要比以往更敏感、更兴奋,铠的性器在xuerou里慢慢研磨,强烈的羞耻感和快感激烈对撞,来势凶猛的性欲将无助的他推上高耸的浪尖。

    他感觉自己快要掉下去了。

    “喂?守约?”那边好几分钟没等到回答,“你在听吗?”

    “我在,刘叔,我在……”守约竭力遏制内心想要浪叫的欲望,说出来的话还是气息不稳,“我知道了,我会很乖的,我不给您惹麻烦……呃!”

    他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似乎惹了某人不爽,内里突然被狠狠顶弄一下,cao得他只好死咬手腕,用痛觉缓解这排山倒海的一记重击。

    “嗯?怎么了?”刘经纪还有几句嘱咐要交待,但电话那头显然出了点状况。

    接着他听到小狼急急地讲,语速飞快:“没事,我刚才在搬东西……现在要去吃饭了,先挂了,刘叔,我得会儿再回给您。”

    然后电话再也无法接通,只留他一头雾水地和旁边的助理面面相觑。

    闹剧终于结束,能做到这些已是极限,守约无力地瘫在床上,紧绷的神经终于得空松懈。

    一旁看戏的铠伸出两指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看来是不打算让他消停。

    “吃饭?”他挑眉道,“宝贝打算用什么吃?用又sao又软的xiaoxue吗?”他轻笑,没有掩饰话语里的揶揄,还带着几分嘲讽,“不给别人添麻烦,还真是懂事——怎么我的宝贝就学不会呢?”

    来自支配着的威压降下,他不打算让守约休息,挺腰再次往柔软的xuerou里猛撞,xue口处被撑得爆满,yin液四溢,不知疲倦地吞吐着巨物,内壁痉挛地收缩吮吸,堵住了守约所有可能会说出口的辩解。

    小狼刚醒酒,头还晕着,他像个猎物那样被撕扯吞食,roubang在体内霸道地进进出出,cao得他两眼昏黑,马上就要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之外,男人一点也不体贴,忽然让他想起了之前独守空房的委屈:“我只想……和老板做。”

    这句话语气很软,乖巧得想让人变本加厉。不知是被欺负哭了,还是单纯的生理反应,守约眼睛湿漉漉的,他的胸脯剧烈起伏,泪淌下来,滴到花瓣上,染红洁白的枕套。

    看到哭泣的小狼丢盔弃甲地直言内心想法,铠终于收回点理智,他发起狠来的确有些野蛮,小狼肯定是承受不住的。

    “我想要老板……”守约哭着说,心理防线在此刻竟然溃不成军,讲话也断断续续,不甚清楚,“我没有想别人,我不会想别人,我不是故意添麻烦的……”

    “老板对不起……”

    醉酒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铠,缠着司机要去铠在的地方,想要做什么事来引起他的注意,但铠还有工作,到最后只能把自己推开,出门和别人相谈甚欢。

    从好久好久以前就是这样,一直到现在。

    他当时醉醺醺地不明白,老板怎么就不可以是他的呢,他自己孤零零在房间里待着,连打个电话的能力也没有。好无助,他也好想跟出去呀,要是能够和老板并肩而行就好了。

    可是不行,他只是个被圈养的宠物而已。

    守约从未如此脆弱,平日相处时总像戴着一张假面,今天也可能是借着残余酒劲的缘故,态度异常坦诚,铠突然心软了,再也不忍心做出更狠的事,转而俯身用轻柔的吻安抚他,用手去抚摸对方因为受惊而颤栗的身躯。

    “守约乖,是我太过分了,”他内心的烦躁在美人的示弱面前开始平息,“我也很想你。”

    “我想要老板多陪陪我……”守约继续撒娇,除了这一点温柔他还想要更多。被情欲点燃的他一反常态,收起了所有棱角,粘人地难以想象,“……我们不工作了,请假好不好?”

    他提出一个前所未有的过分要求,是催情的作用,他以往都知道如何把握分寸。这几乎不可能,没人能让阿尔卡纳精密的齿轮核心在此刻停转。

    可是他现在就想这样,哪怕被拒绝了也想。铠之前也时常说些让人心冷的话,他不怕的。

    但是铠意外点了点头:“那就请假吧。”

    他的纵容在此刻终于无边无际,干脆如泄洪的潮水一般:“明天我陪宝贝好不好?”

    他的占有欲充分被满足了,没什么是不可以让步的。至少守约心里的确是想着他、离不开他的。

    “真的吗?”被撞散的视线慢慢聚拢,守约用泛红的眼眶盯着他看,想知道这是不是单纯哄骗他的花言巧语。

    “真的,”铠说,他一向言出必行。

    “那老板可不可以温柔一点,”美艳的妖精顿了顿,继续在男人面前摇尾乞怜,他小心翼翼,想再索要多一点,“xiaoxue好疼……”

    “好,”铠平静下来,像往常那样搂住他。

    爱一个人就要呵护,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就不能再向以往那样放纵。

    守约也伸出双臂,摇摇晃晃环住男人的脖子,从短暂拥抱中贪婪地汲取温暖。

    铠又开始动作,两人继续这场未完成的性爱,用更温和的方式。

    秋波潋滟,耳鬓厮磨。

    下体不再疼了,守约渐渐享受其中,rou体的沉醉和情感的愉悦交织,他分不清是自己在服务铠,还是铠在侍弄他。身体越来越酥软,像是是要融化在性爱中。难得的温存里,他却有些犯迷糊,觉得这一刻开始于很久很久以前,又将要持续到很远很远。

    总之灯光和花瓣缱绻着,罩住了世界最温暖的一角。

    事后,守约靠在男人怀里喘息,短暂的休息过后,他又牢牢抱住铠不放,生怕人再次离开:“老板,我们可不可以……再做一次?”

    “先吃饭。”

    “老板,我想做。”

    “腰不疼吗?”

    “……您揉过了。”

    “你不饿?”

    “饿,想吃老板的jiba。”

    “……”

    “老板,”他撒娇,耳朵乖顺贴到脑后,仰头去看那双湛蓝深邃的眼睛。

    男人无奈,抱起他走向浴室,喉咙里传出一句轻笑:“现在,应该你才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