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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牢中其他妇人被带到了一处院子舂米。 但她们虽然做着舂米的活,却并不是被罚为了城旦舂,而是罚为隶妾。 隶妾即充作官奴婢,虽然也和城旦舂一样为终身徒刑,但比城旦舂好上许多,一则不用穿囚衣也不用带刑具,二则有起诉权,最重要的是可赎免。 吕雉看着外头的太阳,只觉得全身都回暖了,父亲不是吝惜钱财的人,他定会为她赎免的。 可等了一日二日三日五日,吕雉的双臂好似被灌了铅,重得抬不起来,也没听到她被赎免的消息。 小婵一直和吕雉在一起,她们白日去小院做活,晚上便回到狱中。 小婵很照顾吕雉,每天早上叫她起来如厕,平常做活时也总帮忙,但吕雉到底刚生产不久,亏了身子,根本熬不住。 小婵便出主意道,请狱掾帮忙到吕家问问情况。 可惜任敖这几日不当差,这几日当差的另一陌生的狱掾瞧女囚犯的眼神总是怪怪的,总往一些羞人的地方瞧,所以吕雉不敢问他。 又熬了两日,高强度的劳作终于叫吕雉撑不下去,一回到牢房,她就觉得自己额头有些发热,四肢也使不上力气,像是要病了,便也顾不得害怕,唤那狱掾传话。 狱掾见吕雉和小婵招手唤他,嘴角勾着笑,一手挠着下巴,一边踱步像两人走来,一边上下打量她二人。 原本见她们独住在那重犯的牢房里,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不想不过是一个亭长的妻子和妻妹,而且那亭长如今也算不得亭长了,不过是同僚看在过往的情分上,照顾了两分。 他原本也不打算招惹她们,但她们如今主动唤他…… 瞧着还算精神的那个,皮子难得的白净,眼神也够媚,就是五官普通,气质也太荡,这样的,他见过太多,并不怎么稀奇。 另一个嘛,狱掾上下一扫,目光便定在了她的前胸处,这鼓鼓囊囊的一团,啧,狱掾的眼神火热起来。 吕雉羞恼的忍着不适转开身子,小婵见此,上前一步,挡在吕雉面前,软声求道:“这位大哥,能不能求你帮忙炮一趟,帮我们去吕家递句话?” 狱掾扫了她一眼,白白净净的妇人笑得知情识趣的,倒很有几分趣味,于是好脾气的笑问道:“什么话?” 小婵娇滴滴的回道:“我jiejie病了,想请家里人过来看看。” “这样啊,”狱掾点了点头,视线又落到吕雉身上,她那股子端庄矜持的劲儿,太叫他新鲜了。 狱掾笑道:“其实,我就能治。” 小婵一愣,娇嗔道:“大哥别说笑了。” 那狱掾笑道:“不就是涨·奶涨得难受吗,要不,我进去帮你jiejie吸吸?” 如此孟浪轻浮之言落到最为端庄守礼的二姬身上,叫小婵整个呆怔住了,而吕雉一张脸又红又白,她双手握得死紧,十个手指头几乎要掐进rou里去,整个羞愤欲死。 她完全忘记了如今处境,怒而喝道:“滚!” “嘁!”狱掾见此眯着眼睛,不屑的嘁了一声,而后不仅没走,反而开始解腰间的铤钥,看样子是准备开牢门进来。 吕雉见此,脸一下子白了,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小婵却笑着迎了上去,从栅栏里伸出手,拉着狱掾说道:“这位大哥,我jiejie身子实在难受,所以说话失了分寸,请您多多谅解,我jiejie和任敖任狱掾相熟,和曹狱长也有交情,请您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多多包容。” 小婵的手伸到狱掾的掌心轻轻挠了挠,狱掾暧昧的笑了笑,不再解铤钥,而是捉住了小婵的手,捏了捏,两人又小声说了几句什么,那狱掾才终于走了。 小婵走到吕雉身边,拉开她的手,便见她两手各四个带血的月牙。 小婵皱着眉头道:“我晚点,问那狱掾要水,给jiejie擦擦,等任狱掾回来当值了,jiejie再找他帮忙,这几天先忍一忍。” 吕雉忍着发热的难受,撑起沉重的眼皮看着小婵,双手紧紧抓住她的手,她知道她要去做什么,她心里不落忍,可…… 吕雉默了默,两行眼泪溢出眼眶,她艰难的开口道:“以后,随你怎么,jiejie都会护着你的。” 皇后的meimei,即便是,难道樊哙还敢嫌弃吗? 小婵笑了笑,“谢谢jiejie,我知道。” 小婵扶着吕雉靠墙坐下,自己也靠坐在她身边。 隶妾是可以赎免的,可她和樊哙两个一辈子也挣不到那么多钱财,所以她若想脱身,二姬是她能握住的唯一的机会。 时间在昏暗的环境里不知快慢的流走,吕雉难受得半昏半醒,迷迷糊糊间听闻外头传来一阵鸟叫,而后小婵悄悄的起身,竟从里头打开牢门出去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小婵带着一身yin靡的气味回来了,她端着一盆水走到吕雉身边,先拧了帕子擦了擦吕雉的手心,而后又浸湿拧干覆在吕雉的额头。 两人又熬了两日,终于等到了任敖,吕雉请他到吕家问信儿。 任敖摇了摇头,小声道:“县令不放人,说如今县衙不缺钱,就缺人。” 吕雉闻言,原本苍白的脸色一下子褪尽了血色,身形摇摇欲坠的看着他,小婵急忙搀着她的手扶住她。 任敖叹气道:“唉,这次,唉,县令也受了责罚,心里窝着火呢,他说只能赎一个,而且只能赎吕媭,说你是,是首恶之妻。” 小婵心下一动,吕雉身形又往下跌了两分,小婵急忙扶住她,态度坚决的说道;“我不赎免!jiejie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一直陪着jiejie!” 吕雉闻言,动容的看向小婵,她伸手搭在小婵搀扶着自己的手上,既感动又羞愧,感动于小婵对她的心意,羞愧于自己的自私,她没有办法开口劝小婵赎免。 小婵一脸姐妹情深的回望吕雉,见吕雉的神情,便知自己的目的已达成,吕雉若能出去,绝不会扔下自己不管。 然而小婵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想着,若是少姬在此会是如何? 只怕会浅浅勾笑,双目却清冷不带一丝情绪的支使她、利用她,因为她必定能看穿她尽心的背后是因为她没能力为自己赎免。 任敖见此,心里也对小婵有了几分改观。 他道:“你们先安心在这里待着,等县令消了气,我立马去吕家传信。” 吕雉张了张嘴,到底没好意思说那狱掾言语轻薄她之事。 小婵知道她的难堪,捏了捏吕雉的手,那日之事她能应付,小婵接过话头,谢过了任敖。 然而两人这一等,就等了好几个月,直等到了始皇行到了会稽郡。 县衙内,周宁将自己的小杌子收了起来,身旁的假吏见此,问道:“周法吏明日不来当值?” 又是一年四月,盼已由假转真,去到偏院当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