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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衣宽袖,像是出身不凡。 妇人眉间的嫌恶散去,虽没有友善的笑容,但神情声音还算有礼平和,她道:“公子还有事?” 不问她要往何处去,需不需要指路,这是在委婉的逐客。 嗯,为她省事了。 周宁笑着摇了摇头,略微拱手告辞。 系统委屈道,【这人好冷漠呀~】 周宁笑道,【她一个有夫之妇,又不有求于我,对我热情才是不好了。】 呃……听起来好像有道理,系统的心情好多了。 周宁笑了笑,看了看天色,快到暮食时分了。 周宁走到一拐角处,等了片刻,便见一老者敲门进院,又过片刻,一高高大大的青年敲响院门。 青年大约一米九左右,天庭饱满,颧骨较高,眉短而眼利,硬朗中带着俊朗;其身后负剑,手中执卷,神色沉郁,真有几分怀才不遇又忧国忧民的大能者模样。 但还带着稚气的五官,将他努力撑起的气势xiele个底儿掉,他的面上无须,今年不过十七岁,这么个青葱少年偏偏要做那么一副沉稳老成的模样,身材长相还都不坏,又孤身一人、家贫无着,也难怪会遭人嫉妒戏弄了。 老者打开门,一边对那青年笑说着什么,一边请青年进去。 等院门重新掩上,周宁转身回到旅店,续了十日房费。 系统给自家宿主鼓劲,【宿主加油,明天继续!】 周宁笑了笑,接下来两日只到处闲走,再没有刻意寻问谁,第四日,周宁散步的区域不再包括那亭长住处,相反多在集市和河边闲逛。 她看到第二日,韩信先于那亭长敲响院门,不过片刻便紧抿着唇,沉默的走出,第三日再去,果然再不见韩信饭点登门。 第四日下午,她在河边看到挖饵垂钓的韩信,看他一日无食,按着腹部蜷缩在大树底下,看他兵书举了又放下,已无法集中精神,看到日落时分,一漂洗衣裳的老妪给了他一个杂粮饼。 第五日上午,她看到韩信在集市闲逛,像是在考察要做什么营生,成衣铺子的一位小姑娘频频的偷偷看他,不过他并没有注意,下午他又去了河边,漂母又给了他一个饼。 第六日第七日依旧如此,第八日周宁不再去河边散步,只在那成衣铺子对面的茶肆喝茶,她发现那每次偷看韩信的小姑娘,亦被一卖rou的屠夫暗暗倾慕着。 终于到了第九日,这三方撞到了一起,周宁放下茶碗,勾了勾唇,终于等到了。 “嘿!”那屠夫拦住了韩信,挑衅道:“我看你整日背着刀剑,却从没见你用过,你要真是勇武者,便拔出佩剑刺我一剑,若你胆小怕死,就从我胯·下爬过去。” 那小姑娘皱着眉头,急声叫那屠夫别闹,屠夫见此却越发不依不饶。 韩信转身想要绕开他,那屠夫也跟着转身还是拦在他面前,路上的行人见此处有纷争,都围了过来,他们倒不是纯粹奔着看热闹来的,而是秦律规定,若有人在大街上杀伤人,距离两百步以内的路人若不加以救援,也是有罪的。 周宁也属于两百步以内的人,故她随大流走到韩信身后,并不显得突兀,除了过于出众的长相让人多看了两眼外,其他并无特别。 秦律将道德要求明确为法律规定,出发点是好的,但此时此刻,于韩信而言,却是灾难了。 他若拔剑刺人,当即会被周围的人拿下扭送官府,他的性命、他的未来就完了。 他若不拔剑,担了胆小怕死的污名还是小事,而是此时行人围圈,屠夫又绕着圈子拦在他面前,他根本退无可退。 系统在周宁的脑中发出土拨鼠尖叫,【宿主,你没找错,胯·下之辱来了!他就是韩信!】 周宁闻言,惯常的清浅笑容终于带上了些别的情绪,像是无奈,又像是包容? 系统安静了,它小心翼翼的问道,【宿主,统怎么了吗?】 周宁笑道,【没什么,挺……可爱的。】 【哦~】虽然没有说错啦,但它总觉得怪怪的。 周宁站在韩信身后,看他低头沉默了片刻,而后抬起头仔细的打量那屠夫,与此同时,周宁的视线却下移,看着他因穿着不合身的粗布短袍而露在外头的腿弯。 就在韩信的双腿要弯曲下伏的一瞬,周宁上前两步,一手托住了他的胳膊,叫他不能再伏身趴下,韩信诧异的看向身侧,却被刀剑晃了眼。 “铮!” 笑容依旧和煦的周宁就着韩信半俯着上半身的姿势抽出了他的佩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入V日万,么么么么么哒~ 下一章男主会出场啦~ 感谢在2020-07-23 21:28:21~2020-07-24 21:24: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槐序望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项家 “你要做什么?”屠夫被骇了一跳, 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色厉内荏的惊问道,但好歹他还想着心上人在场, 故身子本能的往后一倾, 又生生稳住,强撑着没往后退。 韩信被刀剑反射的光晃了眼, 没看清是何情形, 但对面的屠夫却瞧得清清楚楚。 对面那个, 那个他平日里最瞧不起的长得娘们兮兮的白面书生, 轻描淡写的拔出了佩剑,他的脸上带着微笑,可那双眼睛却满是漠然, 那样的眼神他很熟悉,正是他的同行和他干净利落的将屠刀捅入家猪咽喉的模样。 屠夫心里止不住的发颤,这人是谁?在他眼里……自己竟不是个人?! 他,真能杀了自己! 周宁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和他对视,比屠夫略长的身量,让她的视线更添一种俯视的压迫,看到他眼里的惊慌和恐惧, 周宁的唇角又往上扬了两分。 她的手自然的垂下, 剑正好抵在地上, 她抬脚一步步向屠夫逼近, 剑尖随着她的前行在地面拖出一道长长的划痕。 “呲~呲~呲~” 屠夫被周宁的视线锁定, 生死的大恐惧叫他移不开眼睛。 屠夫的神经紧绷, 那地面被划破的声音便在他的脑中无限放大, 越来越近, 越来越大, 似乎下一刻便要搭上他的脖项,割破他的喉管。 随着周宁的走近,屠夫的心一路高提,支撑着身体的双腿像被煮的面条越来越软。 终于,周宁在屠夫面前站定。 她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变了。 屠夫一直注视着周宁的眼睛,最先发现周宁的眼神变化。 没有,什么也没有。 他的眼神原本只是漠然,现在竟是空洞的,他在他眼里看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