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夜色暗沉之际，营火升起，大伙围在营火取暖，也烤食物。

    菁蕙与陈老师一起煮什锦汤，绍庭则是负责处理食材，小娜则是怕绍庭饿到，一直餵她吃东西。

    未成年与成年回来过年的院童，大伙一起开心地吃东西，也边跳舞唱歌，好热闹！

    绍庭始终抱着小娜，菁蕙则是坐在一旁羡慕地看着，也怀念起大学社团活动的乐趣。

    「有这样的大家庭、这么多的兄弟姐妹，是件很棒的事。好久没这么快乐，谢谢你们！我今天好开心！」菁蕙看着在营火前玩开的一群人，对身旁的绍庭说话。

    「就是有相同的背景，才懂得珍惜彼此！」

    菁蕙转头看向绍庭，身上的小娜跑去跟同年纪的伙伴玩耍，「我听爸说，你来自育幼院，难道你也跟他们一样吗？不是来这里帮助的吗？」

    绍庭看着玩乐的伙伴，淡淡地回答：「我父母亲在我五岁那年车祸去世，那年被叔叔送到这里来，刚来到这里不爱说话，也不喜欢接近人，一直到陈老师的出现，她的关心与照顾打开我的心防，才逐渐接受这里。」

    菁蕙看着绍庭平静地说出自己的身世，眼框泛起泪光，挽着她的手沉默地看向眼前欢乐的人群。

    接近午夜时刻，绍庭才带着菁蕙去洗澡，育幼院的人特地空出来二间让她们先洗。

    回到房间，菁蕙拿起吹风机拨乾头发边看绍庭在整理行李，突然间有个想法，「绍庭。」

    「嗯！」绍庭将最后的衣服放入拉上行李。

    「你跟小娜睡在一起，有哄她睡觉吗？」

    「有！她喜欢躺在我的怀中一起看窗外哼歌哄她睡觉。」

    绍庭刚坐在床边，菁蕙便往她身上靠坐过去，「是这样吗？」拉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腹部上。

    「是这样没错！只是你…」绍庭看着身上人儿说话。

    「哼歌给我听吧！记得在美国你曾经哄我睡过，现在睡不着，你要负责哄我睡！」

    「可是，你是大人，小娜个子小…」

    「我知道你的意思。」菁蕙离开一下，起身跨上床舖，拉起绍庭靠坐在墙壁，自己则舒服地靠枕在她怀中。

    绍庭无奈抱着菁蕙望向窗外姣洁的星空，鼻息间传来香气，不禁想起依凡，她过得好吗？

    菁蕙会来到育幼院其实是为了逃避志旭，得到意外重温团康的快乐时光，也惊觉自己开始不习惯没有绍庭的日子。

    绍庭感觉奇怪，为什么菁蕙来这么久都没有任何一通电话，「怎么没听到你的手机有响过，没开机是吗？」

    「对啊！为什么要开机？」菁蕙开始玩着绍庭的手指。

    「难道你未婚夫不知道你回来吗？没有打电话给他吗？」

    「为什么要打给他？他会由我弟去接待，不必想那么多！」

    「但是他是你的未婚夫，有权知道你在那里。」菁蕙拿起绍庭的右手食指咬一下。

    「啊！为什么咬我？」绍庭抽手痛甩着。

    「因为你说了不该说的话，他没有权利知道我的行踪！还没嫁给他，就要被他管住吗？你还没哼歌哄我睡觉！」菁蕙转身看着绍庭。

    「好！你坐好！」

    菁蕙笑一下再躺回她的怀中，听着绍庭轻柔带着磁性的声音，慢慢地闭上眼睛。

    几首之后，绍庭探视一下，菁蕙似乎已经睡着，于是小心翼翼地帮她躺好。要离开之际，菁蕙的手却紧勾住自己的脖子，让二人贴近。

    绍庭想拉开手，菁蕙双手更紧，让她压在自己的身上，双唇贴覆过来。

    菁蕙闷哼一声，用舌头撬开绍庭紧闭的双唇，直探入她的口中挑逗。

    绍庭撑俯在她身上，没有回应却任由她在自己口中扰动。

    菁蕙觉得绍庭仍有距离，于是离开她的唇，「绍庭，你现在不是我的保鑣，而是朋友。」

    「可是朋友也不该有这样的举动！」

    菁蕙看着她，感到难过地说：「我真的需要安慰！越是接近婚礼，越是惶恐，不安定的心就越浮动，不知道该怎么办！」说着说着，女人的致命武器出现了，泪水开始佔满眼框。

    绍庭心疼地擦拭她的泪，俯下身拥抱，「别哭！」

    菁蕙开始依恋绍庭的怀抱，希望从她身上索取更多的温暖。

    「绍庭，我觉得自己离不开你。来这里之前，跟爸妈谈过，想在美国先实习一年再来报名博士班，他们答应了。这样可以在美国多一点时间，过自己想过自由的生活，毕竟我还年轻，不想太早结婚，你会一直陪我吗？」

    「嗯！」绍庭回应，起身再擦拭菁蕙的泪水，对她微笑。

    菁蕙握住绍庭的手覆在自己脸上再来回微动，索取她掌中的温暖，「绍庭。」

    「嗯！」绍庭轻柔地回应。

    「现在我不是你的雇主，可以跟你要求一件事吗？」

    看着菁蕙清秀淡雅的脸庞，眼神透露出恳切，让绍庭轻抚起来，「说吧！」

    「我…可以知道你怎么疼惜女人的吗？」

    菁蕙的脸颊羞红，眼神却是坚定的，绍庭一时间愣在那里，如何因应这个请求？困惑了。

    迟迟不见绍庭的回覆，菁蕙知道她在顾忌自己的身份，于是失望地低下眼帘，「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我要求太多，对不起！我曾对你说过不再任性，所以就当我没提过。」

    听到菁蕙道歉，绍庭的心突然揪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

    菁蕙抚摸绍庭的背，想留在美国不回来的心开始萌生。

    看到菁蕙失落的眼神，绍庭俯下身去亲点她的额头，再迟疑一下缓缓接近。

    菁蕙早已闭上双眼等待，渴望的心让她轻抬下巴，唇瓣再度相贴，温柔疼惜的感触从中传来，使她紧抱身上的人儿。

    绍庭微动一下身体，让菁蕙敏感地轻哼一声，「嗯…！」索求更多，吻也就更热切。

    当菁蕙说出那句引君入瓮的话，门外偷听的几人露出笑容。

    一名女子笑着说：「你们看吧！她对绍庭有意思，所以才追到这里来！」

    另一个男生说：「那柔安姐呢？不是常来找？」

    「也是啊！不过她碍于家人无法接受同性别的女婿，所以才放弃，二人成为好朋友。」

    眾人哀声四起：「唉…！怎么这样！」

    在门内的绍庭听到声音，缓缓离开交缠的唇瓣，见菁蕙仍意犹未尽地微张嘴，眼神迷恋，再亲吻一下随即离开床。

    菁蕙身上的重量消失，内心的失落感却压下来。

    绍庭打开门，一群人尷尬地不敢望向她，「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玉淳笑着回答：「没有啦！就…上完厕所听到你房间有说话声，所以…好奇停下来，想…听你在讲什么！」说完赶紧挥动双手，「不过，我们没听到什么！」

    「对啊！对啊！没听到！我们回房间了。」三个人应和，互相推挤离开。

    在二个房间紧临的门口，阿光小声地问：「那到底有没有爱爱？」手指交插比画。

    「爱个头啦！」玉淳打一下他的肩膀，看向后面的绍庭，四人缩了缩脖子赶紧进入自己的房间。

    绍庭听到他们的话，脸上出现三条黑线，不知道以后要是真的有人问起该怎么解释？

    听到门外绍庭的说话声，菁蕙才知道有人在偷听她们二人的互动，顿时羞到极点双颊红透，拿起棉被捂住脸。

    绍庭关上门转身看到菁蕙用棉被蒙住头，知道她也听到了，搔搔头走向床，刚躺下，菁蕙又转身紧抱自己，于是侧身将她抱在怀中。

    无声之中，二人逐渐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