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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正诚才有了诸多怀疑。 本案之正诚。 可他恰恰却是最想除掉潘夫人的人。 潘夫人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会让他成为官场笑柄,这已经不算是缺点,而是他自身能力不足,治家不严。 连家 都管不了,那么又如何打理军器司? 他要做的,就是把潘夫人的死同他自己撇清楚。 在犹豫片刻之后,文正诚沉沉叹了口气。 “其实……其实内子最近认识了一个年轻人。” 赵瑞同谢吉祥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 就等文正诚这句话。 ———— 文正诚似乎完全不知赵瑞到底何意,他继续道:“赵大人想必也知道,我们当差平日里事务繁忙,确实无暇顾及家人,更何况家中除了夫人,还有一双儿女,从小到大,几乎都是夫人在打理家务,照顾儿女。说实话,对于内子我是很愧疚的。” 文正诚说完那一句年轻人,话锋一转,突然开始说起潘琳琅的辛苦来。 如此一眼,话语却并未按照赵瑞和谢吉祥之前所揣测的那般进行下去。 赵瑞微微皱起眉头,却并未心急,只安静等他说下去。 文正诚叹了口气。 “这些年,我为了朝廷之事矜矜业业,全副心神都用在政务上,却偏偏对家中之事少了关心,以至于内子心情郁结,险些大病一场。” 他如此一说,便仿佛是天底下最忠心不过的臣子,为了朝廷连家都不顾,足见其忠心耿耿。 这种话,赵瑞听得太多了。 那些下了诏狱的贪官,那些整日里搜刮民脂民膏的污吏,每一个都要说自己忠心耿耿,一心为了大齐,一心忠于陛下。 即便如此,赵瑞还是面不改色宽慰道:“文大人辛苦了。” 文正诚冲他拱拱手,苦笑三声:“唉,想必赵大人也查到了些许,只是不好告知下官罢了,但其实……这些事下官心里都很清楚。” 说到这里,他看到谢吉祥一脸惊讶,不由摆手:“谢推官误会了,不是本官心大或者不在乎这些,而是因为我相信内子,知道内子的秉性如何。” 谢吉祥微微一愣,若是一般男人遇到这种事,恨不得死了算了,怎么文正诚居然还很坦然? 她下意识看向赵瑞,却见赵瑞也一脸淡然,仿佛文正诚所言皆很寻常。 谢吉祥:“……” 好吧,算你们厉害,还真如父亲所言那般,官场都是老狐狸。 文正诚也不管谢吉祥心中如何所想,他很干脆说道:“我同内子相 识于年轻时,当时不过二十几许的年纪,后来成婚之后,感情也很融洽,只是内子身子不是甚好,我们之间便很遗憾不能有子嗣。” 文正诚洒脱一笑。 “不过即便如此,内子也很豁达,她经常说我膝下的那一双儿女就是她的孩子,无论是否为她所生,她都会视如己出,我如今说来不是为了炫耀和吹捧,只是想要告诉赵大人和谢推官,内子绝非水性杨花之辈。” 他如此说着,神色逐渐黯然。 仿佛此刻他才又想起潘夫人已经不在,看起来越发难过。 “我之前也说,都怪我没有顾家,也没有常年陪伴她,她心里难受,需要有人陪伴倾诉我是可以理解的,想必两位大人也能明白吧?” 谢吉祥很想说她不能明白,但赵瑞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对文正诚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文大人也是不容易,本官未曾想文大人竟如此豁达。” 文正诚脸上依旧挂着疲倦和痛苦,可他却渐渐勾起了唇角。 那苦涩的笑容,便是陌生人看了也要动容。 “有人能陪伴内子,哄内子开心,我其实是很感激的,因为我很清楚,无论有多少人陪内子开心,她心里最重要的依旧是我,依旧是文家,并且她是个很沉稳的女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心里都很清楚。我也很明白,她不会辜负我,也不会背叛我,这就足够了。” 如果真相真如同文正诚所言,那全天下就不会有如此多的痴男怨女,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啼笑因缘。 但谢吉祥和赵瑞却很清楚,他不仅有了外室,甚至老家还有成群的妾室,不过因为那些妾室年老色衰,不被待见罢了。 赵瑞一直没有插话,等到文正诚把自己的“满腔深情”都抒发出来,他才继续问。 “若如同文大人所言,那么令正潘夫人有了一两个情人,文大人也不甚在意,甚至还欣然接受?” 这一次,赵瑞的用词就很犀利了。 文正诚面色不变:“也可以这么说,不过那些年轻的男子都称不上是情人,不过是陪伴内子游玩的路人罢了。” 这城府,也真是深沉。 就凭借这份面不改色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赵瑞也觉得他能进入军器司,并非 凭借的是在圣上面前表现的忠心和让人可以轻易拿捏的过去。 赵瑞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突然询问:“之前大人询问,说潘夫人是否已经找到,看来还是不太相信潘夫人出了意外,那文大人是否知道潘夫人近期有出行计划?” 文正诚听罢,没有着急回答,反而低头给自己的茶杯续了茶,浅浅抿了一口。 赵瑞知道,他在思索如何回答。 看来,潘夫人跟刘三公子相约去江黎之事,他应当是知情的,只是不知他是暗中知晓还是潘夫人早有说辞。 文正诚是□□湖了,他很清楚仪鸾司出身的赵瑞眼光有多毒辣,他也知道对方肯定查到了诸多线索,但这些只要他不松口,赵瑞绝对不可能查到任何细节。 所有事都没有留下线索,死无对证之下,他又有何惧怕呢? 借着衣袖的掩盖,文正诚轻轻勾起唇角。 少倾片刻,他抬起头来,微微叹了口气。 “其实,前几日夫人便说过,这些时候想要去一趟江黎。家中在江黎的商铺出了些问题,她得亲自去探查。” 这应该就是潘夫人找的借口。 文正诚再度开口:“所以前日夜里我在衙门当值,值守一夜次日归家,发现夫人不在家中时,我一开始是没有特别担忧的,毕竟夫人说过她要去江黎,可能是我自己太忙听错了日子,忘记她已经动身。” “只是……”文正诚没有继续说。 赵瑞很自觉替他接话:“只是没想到,无论是巧思还是孙管家,都说温夫人并未准备行李,也并未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