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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赵瑞的胳膊,示意他往下面看。 赵瑞让她留在原地,自己则上前一步,弯腰仔细看。 那是一个被烈火烧成焦炭的人。 上午的时候火势很大,因为柴房里堆了不少木柴,所以很艰难才灭火,这个被困在柴房里的人,理所当然被烧得面目全非。 赵瑞指挥着水车队的士兵们专门把这里清理干净,这才认真看了起来。 谢吉祥胆子也很大,她小心来到赵瑞身边,低头跟着一起看起来。 被烧死的死者个子应该不算很高,因为烈火焚烧的缘故,比平时要矮一些,身量只有四尺。 死者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烧毁,只有些许残留的焦黑粘稠在身上,看不出颜色。 不过,谢吉祥看到死者的胳膊下面有金灿灿的颜色。 那是被烧化的金子。 会在手腕上戴金镯子的人,大概是个女子。 谢吉祥指了指这些金子,看了一眼赵瑞,赵瑞便果断起身,直接吩咐苏晨:“命人速速进京,把邢大人请过来。” 语罢,他来到文正诚面前,垂眸看向他。 文正诚也看到了那个焦黑的尸体,大概也猜到了什么,神情异常的恍惚,比之上午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瑞定定看着他,少倾片刻,才低声问:“文大人,你可知令正身上是否有什么特征,可以辨明身份?” 文正诚踉跄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赵……赵大人,你这是何意?”文正诚结结巴巴问。 赵瑞低头看着他,目光冷然:“上午时本官问你,是否寻过家里所有地方,你说寻过了,柴房可有寻过 ?” 文正诚嘴唇使劲哆嗦着,他最后说:“我……下官只让家中仆役在几处主院搜寻,没有想过后厢房和柴房,不过我也吩咐了管家。” “琳琅……内子最爱干净,她不会去那种地方的,她不会去的……”文正诚呢喃道。 赵瑞依旧看着他,问:“从令正失踪起,贵府可还有其他仆役失踪?” 文正诚沉默了,他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回避这个问题。 最后,他才低声说:“没有。” “昨日清晨发现夫人不在后,我就让孙管家去各处查看,他也重新清点府中人数,除了内子一个不少。” 既然文家只失踪了一人,而柴房中又多了一人,那么这个人是否为同一个? 赵瑞上前,亲自把文正诚扶了起来:“文大人,您是否一定要寻到令正?” 文正诚愣了愣,随即狠狠点头:“夫人同我相知相许多年,自然一定要寻她。” 赵瑞嗯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本官便要挨个审问同令正有关的贵府众人,首先就要从文大人你开始。” 文正诚立即应允下来,随后,他的目光又寻到那个焦黑的死者身上:“赵大人,那……是不是?” 他没有勇气继续问下去。 赵瑞声音平缓,比平日要都温和些许:“因为人已经烧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该名死者是否就是令正潘夫人,还得等皋陶司的一等仵作到场才能辨认,咱们先行审问吧。” 文正诚似乎对这个说辞松了口气。 他腿上发软,赵瑞招手让一名校尉上前搀扶住他,然后才道:“文大人放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皋陶司既然接手,就一定不会放过任何线索。” 一行人从后衙出来,直接去了前衙,赵瑞自行在主位上坐下,请文正诚坐在他对面。 谢吉祥跟赵瑞对视一眼,目光一瞬不瞬落到文正诚身上。 赵瑞轻声问:“可否请文大人回忆,令正失踪前一日,也就是前日时都发生了什么?” 文正诚点点头,他低头喝了口暖茶,脸色这才缓和回来。 “前日……前日我起得很早,内子也起得很早。因为到了夏日,军器司最怕炎热,所以我大约每隔一天就要在衙门里值守一晚,我怕监副年纪大 了值夜辛苦,便想早早过去接替他。” 文正诚说着,神色突然一变。 谢吉祥看着他,接替了赵瑞的差事,用很轻柔的语气询问:“文大人,我是赵大人属下推官,您是否想起了什么?” 文正诚也有注意到她,听到她的问话,便下意识回答:“前日正巧是报账日,到了月末,家中主持庶务的管家孙三郎便会取账簿来主院,给内子核对。” 管家孙三郎? “可是这位管家有什么问题?”谢吉祥声音很轻柔,让文正诚不由放下戒心。 他直接便答:“本来我不是很在意这些,但经过这些事,我突然回忆起上个月时,内子跟我说家中的账簿不对,庄子上的收入对不上,其中有人作假。” 文正诚嘴唇直哆嗦,脸色也变得惨白惨白的:“会不会……会不会是……他被内子揪出差错,心生恶意?” 谢吉祥眼神微闪,她直接问:“依文大人的意思,你认为是孙三郎管家被潘夫人抓住贪污一事,所以情急之下杀人灭口?” 文正诚却使劲摇了摇头:“不……琳琅说不定还活着,她不会离开我。” 谢吉祥看着他眼神中的绝望,不由叹了口气。 那个死者,有很大可能就是潘琳琅。 现在最要紧的一是确定死者身份,二则是找出潘琳琅失踪前一日所有事端。 谢吉祥声音柔和,她道:“好,且不提害死不害死的事,若这位孙管家真有贪污嫌疑,他是否会心生歹念?” 文正诚脸色骤变。 “他会。”文正诚如此说。 作者有话要说:赵大世子:吉祥,这里太危险,快来我怀里我保护你。 谢推官:你想太多了。 新单元~ 第58章 红颜乱02更新:2020-10-15 11:22:57 文正诚如此肯定, 倒是令谢吉祥和赵瑞颇为意外。 两人沉默地看向文正诚,等他的解释。 文正诚却很恍惚。 似乎当真意识到孙管家会杀害自己的妻子那般,他眼神里带着无边的懊悔:“当时要是我自己出面便好了。” 文正诚使劲砸了一下头, 声音都带着哽咽:“一月之前, 衙门里差事很多, 我也没什么耐心, 当时内子同我商谈,道孙管家常年贪墨家中的收成,从开始的一月几两银子, 到现在的几十几百, 这几年下来,他最少贪去数千两, 这么大一笔钱,她是不敢做主的。”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