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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赵瑞话音刚落,祝家的姑嫂两个脸色就都难看起来。 恰好丫鬟进来上茶,打破了客厅明堂的尴尬。 柳夫人端起茶浅浅抿了一口 :“请问大人,为何执意要见池氏?她不过是外子的妾室罢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 谢吉祥抬头刚要说话,就看到对面的祝大小姐一脸的欲言又止。 “既然夫人开口询问,那我们便也不做隐瞒,贵府这位如夫人池氏,可能跟近日发生的一起重案有关,因此我们才特地赶来,还请夫人把人请出来让大人询问。” 柳夫人放下茶杯,刚想说话,就听身边的祝大小姐抢着开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一定要犯事,要不是她吃里扒外,我大哥又怎会……” 柳夫人厉声喝道:“婵娟!” 祝婵娟猛地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她抬头看向了柳夫人:“嫂嫂,你不觉得哥哥死得很冤吗?本来就是那小贱人的错,为什么不让我报官,又为何不能说出来?” “你……”柳夫人轻轻摸着肚子,急促喘着气。 “你不要再说了!”柳夫人艰难地道。 大抵也没想到把嫂嫂气得肚子痛,祝婵娟吓了一跳,她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敢再说下去。 “我不说了,嫂嫂你别气。” 柳夫人深深叹了口气。 话都说到这份上,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待柳夫人缓和过来,她才柔声开口,声音里有着nongnong的苦闷。 “夫君的死,都是我的错。” 柳夫人如此说。 谢吉祥跟赵瑞都很平静,他们谁都没有催促,就如此安静地听她诉说。 柳夫人道:“我夫君之前受过伤,身子一直不太好,我同夫君成亲多年却一直没有骨rou,因此我便着了急,给夫君纳了一房妾室回来。” 这个妾室,肯定就是池小荷。 说起祝大少爷,柳夫人又低头抹泪:“夫君是个再温和不过的人,便是这个妾室不是很合他心意,也为了我面子而接纳,可池氏……可池小荷不知好歹,竟完全不顾我们祝家对她的恩情,偷偷在外面有了私情。” 谢吉祥如此听着,抬头看向一脸哀戚的柳夫人。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竟还能因为骨rou香火给夫君纳妾,还把这事说得一往情深,满腔深情,谢吉祥实在理解不了。 她下意识看向赵瑞,若是赵瑞敢…… 谢吉祥:“……” 她为什么要自我代入?跟 赵瑞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一起长大的发小而已,嗯,只是发小! 赵瑞看她目光在自己脸上一扫而过,努力绷着脸上的冰冷表情,心里却想:“看什么,你这么凶,谁敢纳妾。” 两个人也不知为何都在想同一件事,但却都微妙地没有继续想下去,不约而同把目光放到了柳夫人身上。 柳夫人看起来就是个很贤惠的女人,她大家出身,对丈夫纳妾之事看得很淡,甚至祝大少爷的这个妾室,还是她主张纳回来的,祝大少爷本人并不是很同意。 柳夫人叹了口气:“若非外子遭逢意外,我也不会觉得池氏如何不好,她本就不是我们祝家的家生子,在进祝家之前有相熟的旧友也无可厚非,她心在不在祝家我也不强求,只要她好好伺候外子,能给外子留下一儿半女,我也就很知足了。” 这话一说,当家主母的气度便扑面而来。 谢吉祥顿了顿,突然问:“夫人,不知可否问一下,为何当时不选祝家的家生子为妾,非要找一个外人?” 柳夫人低头摸了摸泪:“咱们祝家不是那等人家,家中的嬷嬷丫头管事小厮,都是很有体面的,便是家生子,也都是好姑娘,不能因着我的私心就让人做妾。当时我托人寻找时,只有两个要求,一个是身体好能生养,再一个是得自己愿意。” 祝家是做笔墨生意的,在读书人中很有口碑,他们家本就没有纳妾的规矩,若非祝大少爷出了意外,柳夫人也不能出此下策。 这些,倒是没必要同这些外人说。 柳夫人只把言辞落在池小荷身上:“这个池氏一开始还挺老实,咱们祝家家中富裕,能给她顶好的生活,我以为她会一直踏踏实实留在家中,能好好伺候外子,谁知道……” 说到这里,柳夫人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 旁边的祝大小姐心疼嫂嫂,这会儿急着开口:“谁知道那贱人一直忘不了外面的相好,一直从家里偷钱出去,一次两次,嫂嫂不愿意闹得难看,不叫下人为难她,可她自己却得寸进尺,最后见她房里没什么好偷的,竟偷到了大哥房中。” 估计祝大少爷的死,真的跟池小荷有关。 谢吉祥心下一沉,如果祝家发现池小 荷害死了祝大少爷,还会让她好好留在家中吗? 她说好听点是妾,说不好听就是个奴婢,卖身契都在祝家手牒,根本无处可去。 谢吉祥垂下眼眸,不让自己的思绪轻易泄露出来。 对面的祝婵娟还在愤愤不平:“这杀千刀的小贱人坏就坏在偷到我大哥的卧房,以至于我大哥惊醒阻拦她,却被她一把推在地上,怒急攻心中风而死。” 居然真的是池小荷害死的祝大少爷? 谢吉祥跟赵瑞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长干里那个面带安详笑容的死者。 谢吉祥扭头,直接看向柳夫人:“夫人,若真如祝大小姐所言,贵府这位如夫人,应当还在府中吧?无论如何,还是请出来见一见的好。” 对于官府来说,祝府的恩怨是祝府自己的私事,他们此番前来,是为公事。 柳夫人大抵没想到官爷如此坚持,她沉默片刻,还是叫了丫鬟进来,轻声吩咐几句。 “大人莫急,池氏此刻就在家中,我已叫人把她带来。” 她这话一说,客厅中立即安静下来。 谢吉祥垂下眼眸,用余光在柳夫人身上端详,只看她低着头,正把玩手上的翠玉贵妃镯。 她脸上除了哀伤,倒是没有更多的怨恨。 相比满脸愤恨的祝大小姐,她似乎很平静。 确实,不管如何,祝大少爷也已经过身了,她如何愤恨,如何怨天尤人,都于事无补。 可能感受到了谢吉祥的目光,柳夫人轻轻抚摸了一下手镯,声音中有着怀念。 “这是当年定亲时,父亲送我的定亲礼,从我十岁时戴在手上,就再没摘下来过。” 她话音刚落,刚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