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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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恨
什么事到他那里就是轻描淡写,反衬得紧抓不放的他胡搅蛮缠了。 承月咬紧自己后槽牙。 “如果你想知道你与紫微是什么关系,我不是不能解释;你若有心探究你的身世,也无不可。” 岳元朔其名是禁忌,是必须要被淡忘的存在,天下人只需知晓“紫微大帝”,而无需明晰祭天之真相,对于知情者来说,称道“紫微”而非他本名也是一种习惯了。 尊主开口:“这已经不是非要隐瞒的事,无须胡思乱想、擅自揣测。” 他说完,反过来等着承月应答。 屈尊纡贵、好一番耐心细致,仿佛不遵照着做就是你自己过错,你自己不成熟。 父子对视,相对于承月的抗拒与怨怼,另一个人的视线就不偏不倚,骨子里漫出的气度都是从容而平和的,即使是专注的眼神,都有种近乎漫不经心的轻淡。 他的存在本身,对这片天地来说,就是一个最鲜明最深刻的印记,就像整个千秋阙于他也只是可有可无的背景。 与这样的人对视,便不可避免地感应到某种超越人所认知的博大与空高之物、会带给人的震撼。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人——不可逾越的距离! 可承月受够了这种姿态。 因为他强,所以他都是对的;因为他站得高,所以他就有理。 “我不想听你的道理,”他咬牙、切齿,“不成熟也罢,不听话也罢,我既然站在这里,这一剑我就一定要出。” 答案在对方那里,他甚至也不需要说假话,只需要避重就轻,就足够误导所有认知。 承月打从少时就认准的一个道理,不要听他解释! 唯我剑道已经破灭,但是酝酿多年的一剑却不因剑心破碎而消弭。 因为他依然不甘。 承月想过触怒对方又或者被对方无视的可能,却未想到,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那个人眸中出现的反倒是惋惜的神色。 惋惜?! 此时此刻,那瞳眸中凝聚的神色,就流露着这样的情绪。 而这是比轻蔑都要叫他受不了的东西! 直白地表现出你的一切都不合他所期望的可惜,居高临下、甚至不屑纠正的否定! 尊主拎了拎衣摆,从地上站起来,平和地整理了一下衣袖:“长大了,挺好。” 他慢慢地说:“有勇气,也不错。” “但这种撒娇的形式……有些过了。” 他走了两步,整张脸都显露在天光中。 晨曦照在那盛极的颜容上,更晕染出令人目眩的神采。 把承月的行为定义为“撒娇”的人,就这么在台阶上俯视着他:“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 何师立在鹤鸣居的荷花池前。 青衣卫早就里里外外整理过一番,倒也没留下什么不宜注目的特殊痕迹。 残荷满池,孤茎支立,看着看着,果然等到肩扛着儿子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 突兀如同瞬移。 也没看游廊中的人影,径直带着昏迷的伤者进了屋,随手丢在软榻上,又施施然出门来。 “他的暗卫全被他打发回去了,”尊主慢慢道,“得挂个任务,找几个人来照料。” “你下手太狠了一些。”何师木然道。 “他自找的。”身上迤逦着一片血迹的人平静道。 “跟小孩子置什么气?”他真没眼看。 尊主沉默了一下,回忆了一番紧张激烈的亲子关系:“他居然挑衅我。” “所以你迫不及待彰显你为父的尊严?”这话也就何守宁这样的人才说得出来了,“也不想想你这爹,当得确实偏心。” “……承月不一样。” “不一样在于、你在他身上失败了,”何师平和道,“你既然能接受你的失败,为什么不能接受失败的代价?” 讲起亲子关系来他头头是道,因为他没孩子,那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有三个孩子的人拿眼斜他。 “他出了一剑,你回了一剑,这也无可厚非,”何师道,“我能理解你对极情道的不满,但路是他自己走的,选择也是他自己作的,你非要干涉做什么?” 尊主道:“我没干涉。” “但你肯定在那一剑里藏了什么。”何师不假思索。 “就是修正了一下。”尊主理直气壮,“我不能明知是歪的,还看它歪下去。” 何师盯着他,幽幽道:“所以你的修剪癖又犯了。” 两个人对着看了许久,谁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何师开口。 “你把承月撂这儿了,你自己儿子,后果自己担。”他说,“但招秀的咒印去不掉,怎么回事?” 尊主挑眉:“那你还让她下山?防我防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我不相信你能忍住不修剪。”何师道,“你的承诺没有用,你真想做,你有千万种方式绕过你的承诺。” 尊主不反驳,也不看他,望着庭中荷池那些枯茎烂叶,思索片刻:“我没看到咒印,不保证一定能解……可以拿我的血先去试试。” 何师被一个“血”字惊得眼睛都瞪圆:“你……!!” 所以他是用他的血引的“蛇灵玉”? 怪不得承月解不掉了! 他一滴血中蕴藏多少精气,他把阈值拉得那么高,下一次发作,招秀怎么才能解? 何师深吸一口气,话都挤在喉间了,好悬才压下激烈的情绪,到底是没骂出来。 承月怨他怨得太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