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九龙抬尸棺/剧情章
加莱盯着男人看了会，又不自觉的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好在手底下温度还是很正常。这说明男人此时的身体状况目前还不错，不会因为环境或者伤口发炎感染而发烧，对身体也不会造成太大伤害。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可没有太好的条件能让他修养。 将睡袋给人紧了紧后，加莱才起身走向了吴邪那个方向，小青年的手里抓着一沓照片，正在和阿宁和她手下们讨论什么。 “诶！加莱，你来的正好。”一见加莱一过来，小狗就招手，将照片展示给他看，简单总结了一下阿宁刚刚说过的东西，想要从少年这里获得一点想法。 “……看看这些照片，里面的情报就是他们从海底墓带上来的，我想问问你能不能看出些什么。” 黑发少年接过那一沓照片数了数，共有十五张，每一张上面都是拍摄的壁画。壁画上的画面各有不同，显然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但前后连贯性又并不强，要真想看出点东西，还是有些困难。 加莱好歹是活了不少年头的“老古董”了，真要说，这些壁画指不定还没有他大，对这种叙事方法他也不太陌生。 翻了翻照片，手突然一顿，盯着一张照片思考了一会，抬头向阿宁问道：“你说这是你们从海底墓里获得的？” 听到他这么问，吴邪就知道他看出些门道来了，忙凑近：“看出什么来了？” 这时候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义。少年翻出一张画着战场上抓捕俘虏场景的照片，着重点了点其中那个的俘虏形象：“你看这个人，有印象吗？” 吴邪仔细的看了看，回忆了几秒钟，越看越觉得这人像是在海底墓里瓷画上和最后那张壁画上见过，顿时惊讶道：“这是…汪藏海？女真人是在抓他？” “嗯。”加莱点了点头，又将照片往后翻了翻，边翻边猜测：“看着些照片，拿着武器的女真人抓他，说明汪臧海修筑天宫或许不是出自他本意，而是被胁迫的。这些照片上的壁画描述的。或许就是他在这些东夏人这边的经历。不过这张……” 少年挑出一张照片，递到小狗面前：“你再仔细看看。” “没错，这位小哥推测的挺准啊！”听到这里，旁边阿宁队里的老外就有点惊叹的插进来，接过了话头。他打量了一眼少年手里的照片：“眼睛也够毒的，除去刚刚那张，这一张也很关键。你们发现没有，这就是那火山口里的皇陵！当时汪藏海被掳去的时候，那皇陵就已经存在了，而且已经非常破败了。” 接着，这位名为“柯克”的汉学专家解释了一下东夏人掳走汪藏海的目的，以及向他们展示了一下还有些疑虑的照片，阿宁就突然向他伸出手，要求天真同学“共享”他所知道的情报。 然而吴邪哪有什么情报可以共享，他纯属就是被人忽悠过来的！ 青年卡了两秒钟，随即正了正神色，故作深沉：“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乌老四的？” 那一本正经的，要不是加莱跟他一起来的，还真能被他唬过去。 迎着阿宁疑惑的目光，青年从兜里缓缓掏出两条蛇眉铜鱼，在他们面前一晃：“你们要知道的事情全在里面，乌老四如果没死，就让他出来！” “天…你竟然有两条！！”女人惊呼出声。 小狗耸了耸肩，并不作答，但阿宁立刻就明白了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叫乌老四过来破译！” 乌老四不愧是干这个的专家，有了三条铜鱼的信息，破译进行的非常顺利。而他们也从铜鱼的记录中逐渐了解了汪藏海的经历，以及呃……万奴王的来历。 汪藏海这个人神神叨叨的，连带着他记录的事情也是古里古怪，比如像是万奴王是从地底爬出来的怪物啦；又像是青铜门后是无尽的业火，一旦打开就会燃尽开门者的一切。 在听到“万奴王是地底爬出来的怪物”这一段时，加莱只觉得大脑突然闷了一下，旋即一阵细微的耳鸣声就从耳蜗深处响起。先开始只是漏气口哨般的嘶嘶声，紧接着越来越尖锐，刺的鼓膜生疼。 黑发少年拧着眉定在原地，舌根泛酸，胸口闷闷的反出一种欲呕的恶心感，脸色也渐渐泛起一种病态的白。 “……诶，弟弟？” 耳鸣声骤歇，像是一场幻觉。 “嗯？”肩上传来的力道让愣神的少年回了神。他晃了晃脑袋压下不适感，勉强整了整神色，揉了一把脸回过头：“怎么了胖哥？” “那边说有情况，问咱要不要去看——你咋啦？？”王胖子正说着乍一看见少年的脸色，陡然皱起眉，顿时奇怪的迅速伸手，扶住了对方的肩：“你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啊！真被那个什么汪汪叫的故事吓着了？咱见过的灵异事儿还少吗？说不准那故事只是老贼年老得了神经病幻想出来的呢？” 一连串的话胖子一秃噜就说完了，加莱都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但这也并不影响他知道王胖子是担心自己，便放松身体，倚在男人身上，以缓解那种突如其来的不适感。 小狗听见兄弟的惊呼，也打量起了黑发少年的脸色，一看也吓了一跳。当然这并不是他的问题，实在是加莱的状态看起来真的差的不行，甚至到了糟糕的地步，原本被冻得有些泛红的脸此刻已然白的透明，嘴唇也是毫无血色。 “嗯……”看不见自己脸色的加莱靠着男人，抿着唇沉吟了一秒钟，还是宽慰道：“大概只是突然贫血吧？就感觉头晕了一下，也没什么大碍。” “不是我说，自己的身体要好好爱惜啊，弟弟。”王胖子扶着少年往有新发现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不自觉的叨叨：“贫血要多吃点补血的东西啊，等出去了多吃点猪肝啊……” “嗯嗯……”少年笑眯眯的应着。 等他们到了有新发现的地方，发现那座宝石琉璃棺材底下有一条非常陡峭暗道，一看就知道是以挖掘深度为目的的通道。现在的情况众人是不想下去也不行，阿宁他们就让吴邪打头阵，先去下面探探情况。 加莱担心有情况他们俩不好脱身，也跟着一道下去了。原本胖子是看他脸色不好，想让他留在上面休息的，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缓解，加莱感觉也没啥事，就摇头拒绝了。 下去的路上一路平安，胖爷也有闲心跟天真同志聊天了。 “诶，天真，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那小哥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吴邪：……？？ 小狗被问的呛了一声，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听到这个问题，青年不知怎么的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加莱，见少年神色也有些促狭的冲自己眨了眨眼，比了个“你爹”的口型。 吴邪先是一愣，思索了两秒刚刚自己是不是说了啥不该说的。随即看见少年脸上的笑才意识到，这死小孩是在调侃小哥说不准是他“哥哥”，顿时有点没好气的冲他脑袋锤了一拳。 加莱下意识缩了下脖子，发现挨的这一下不痛不痒的，顿时就捂住脑袋演上了。可怜兮兮的垂着眼，也不说话，就盯着地面瞅，看得人心里直发软。 要不是吴邪心里清楚自己究竟使了多大劲，还真能被他骗住。青年只觉得好气又好笑，原本想再锤一拳，看着小孩故作可怜的表情，不知怎么的最后就变成了在对方发顶上揉了几下权作安慰。 指尖穿过少年细软顺滑的发丝，扫过温热的发根有种类似抚摸小动物皮毛的上瘾感，让吴老板没忍住多揉了两把才有点不舍的收回手。 加莱感觉对方“示弱”了，便心满意足的收起那副委屈相，笑眯眯快走两步，跟上了王胖子。 走在前面是王胖子没发现身后这场两三分钟的“交流”，见吴邪不回答，还以为是认同自己的想法，搔了搔头，砸吧一下嘴继续道：“说不准啊，他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弟弟或者表亲之类的，或者是你父亲的私生子，你们家都遗传了这一众特殊的能力。” 加莱：噗。 吴邪被他无厘头的猜测弄得极度无语，骂道：“你别胡说，我老爹就我一个儿子，他那种学究要是有私生子，那世上就真没男人靠得住了！” 但胖子还是认为其中肯定有蹊跷，吴邪实在不想和他讨论这些，就边走边岔开了话题。走了很久才走到了墓道尽头。走出墓道后，迎面就是一阵暖风，仔细打量周围的景象就发现脚底是一处修建在悬崖上的廊台。 平台周围都是悬崖，上面也是一片漆黑，看不见头顶。这不禁让人疑惑，之前下来的人都上哪去了。不知道谁人打出的信号弹照亮了悬崖下的景色：峡谷一般的峭壁遥遥相对，深不见底的裂谷中无数碗口粗细的青铜锁链横贯两边，将裂谷连接在一起。随着下落的光源仔细看去，深处的锁链上还密密麻麻的箍在很多铃铛一样的东西。 王胖子在廊台的一端找到了一根攀岩绳子，那根绳子一直垂到了下面最近的一根青铜锁链上方，系在了那里。男人皱起眉：“够戗，那小哥也是有够锲而不舍的，看样子他是爬下去了。我们是不是也得跟下去学猴子？” 他跟吴邪在那里咕咕叨叨的商量，加莱就从背包里摸出了一个望远镜对着下面看了看。他仔细的观察了锁链上挂着的东西，确实是六角铜铃，但不只是六角铜铃，更低一点的地方还挂着一具具穿着盔甲的尸体。谷底有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那些尸体就像是风干的腊rou一般，在空中轻轻晃荡。 “……？” 视线中好像掠过了什么细小的闪光物，然而当加莱在凝神去看时，那微芒就像是他的错觉一般，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搜寻无果，黑发少年抿了抿唇，收起了望远镜，心中却没有放下警惕。自从来到云顶天宫，遇见的难以解释的怪异事情便愈发的多了起来。 当然，他所说的“怪异”并不是指类似尸胎、巨型蚰蜒这种，而是一种更加难以言喻的、无法形容的……就好像是潜意识察觉到某种观测不到的“存在”，正在窥视着自己，灵魂都好像被从内到外探索过了一遍。 不知怎么的，加莱莫名觉得一阵寒意飞快的从脊骨上窜过，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咋了，冷了？还是尿急啊？”胖子走过来刚好看见这一幕，对着悬崖底下努努嘴：“尿急这也没厕所，你就将就一下吧。” “……” 这无厘头的话一出，少年顿时感觉那种惊悚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的目光从崖底转到了王胖子身上，面上也带出些无奈：“不是啦，我就是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不是又有什么大头鬼之类的吧？”对于加莱的感觉，王胖子显得很是重视，端起枪，警惕的盯着周围，小心的注意着黑暗中的角落。 加莱摇摇头，按下他的枪口：“不是那种东西，只是一点奇怪的预感而已。还是先上去跟阿宁他们汇合吧，他们装备好，犯不着咱们自己上赶着当探路狗。” 胖爷和小狗想了想，觉得是这个理，就顺着原路回了上面。阿宁他们见三人下去久久没有回音，还以为出了什么数，早已经等急了。这会见到人出现了，很是松了口气。 潘子倒来三杯热水，吴邪接过来一杯喝了一口，就将在下面的见闻跟阿宁讲了一遍。底下的情况在她获得的壁画照片中也有相关的提及，总归是让人心里有了点底。 阿宁看捏着照片看的吴邪神色有异，一挑柳眉：“是不是又看出什么来了？吴超人？” 青年自嘲似的笑了笑，摇摇头，只说倒也不是，只是他看后面的照片上就是战斗的场面，估计接下来会发生战斗。 他俨然已经成为“精神领袖”了，阿宁队里的人一听，都如临大敌的备好了武器后，一同朝着墓道下走去。不多时，所有人都来到了廊台上，胖子又打了一个信号弹，让众人看裂谷四周的壮观景色。吴邪和潘子掏出绳子准备爬到下面。 以这样的距离来看，这个决定极度冒险，但去路已经被封死了，也没什么别的选择了。下面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阿宁这批人也不是什么好货，吴邪掏出看所有绳子后，将胖子和悬崖边的加莱拉到身边。 “……怎么了？”加莱一头雾水的看着小狗。 青年搭住了少年的肩，将人往身前揽了揽，夹在自己和王胖子之间，不着痕迹的瞥了阿宁那边一眼，才低声道：“咱们要小心一点，现在是我们都落难了他们才这么合作。一旦到了下面有了眉目，小心那个女人翻脸不认人。” 胖子听完拍了拍小狗的肩，递了个眼神，表情略有些得意，意思是早就留了一手了。似乎是怕他不放心，男人悄摸的扯开衣角让他看了看，露出了腰间绑着的十根雷管。 “我去…胖哥你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啊。”加莱笑嘻嘻的比了个拇指，故作小心的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肚皮，语气中满是促狭：“您可小心点您这肚子，万一摔着了我们可担当不起啊。” 王胖子是谁啊？这种程度的打趣他适应良好。被调侃一番他毫不在意的颠了颠肚子，甚至装模作样的撑住了后腰，翘起一根兰花指，冲着少年肩头戳了一下，掐着嗓子“娇嗔”一句：“死相～只关心人家的肚子～一点也不在乎我的人～” 加莱……加莱打了个哆嗦。 稍微插科打诨一番缓解了下气氛，就开始准备办正事。小哥留下的那根绳子非常结实，仍旧是潘子打先锋。只见他下到锁链上后，像是一个单杠运动员一般动作灵活轻松的下到了另一根锁链上，像这样重复五六次，就已经下去了十多米。 虽然悬崖深不见底，不过锁链的密集程度颇高，攀爬倒是十分方便。众人就如蜘蛛一般缓慢的向下，四个小时后就逐渐进入了裂谷深处。在上面看不清楚、悬挂着巨型铃铛的青铜锁链出现在了视线里。 吴邪含着蝙蝠哨吹了一下，让最下面的潘子和柯克停了下来，准备用夜视望远镜观察一下底下的情况。加莱眯着眼睛，黑暗中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接着像是猫科动物一般缓缓放大。 那些巨型锁链上吊着的，尽是些被风吹成腊rou的死人。一条黑色发状的丝线从他们后颈处延伸出来，缠绕在锁链上，显得有一种莫名的可怖。 汪藏海的龙鱼密文中有提到，喜欢将猎物挂在枝头上风干储备的，正是那种人面怪鸟的习性。加莱摸着下巴思索：‘底下……或许是它们老巢？’ 吴邪显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提醒了一句，才让众人接着向下爬。中国古墓里的诡异已经让那些外国佬吓破胆了，什么事都要让吴邪看过才敢继续进行。此时为了驱散周围令人心悸的黑暗，他们打了很多冷焰火，周围的明亮程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尸体的细节也都能够看清了。 尸体都穿着破烂的盔甲，有的已经风干成了骷髅，不难推测出是他们的身份是女真士兵。在光亮即将消失的地方，也隐约能看见裂谷的底端了，无止休的攀爬终于快到头了。 胖爷又展现了一下他的神射水平，靠着一个三点射，打爆了率先发射出去的照明弹。照明弹瞬间就在谷底烧了起来，将整个谷底照的清清楚楚。极度不平整的黑色火山岩上，层层叠叠堆满了摔碎的骨头与黑色的粪便，而在裂谷底下一边的崖壁上，一扇高约三十米的宏伟青铜巨门，赫然矗立！ “啊……”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发出一声惊叹，共同惊叹着这几乎奇迹的造物。 而站在后方的加莱却没有沉浸在这种氛围中，望着那青铜巨门，他缓缓拧起了眉。在他作为“神子”的人生中，遇见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但大多都会被名为“时间”的洪流，冲刷的只剩下零散的记忆碎片，封存在回忆深处，但仔细想想还是能够大致回忆起来。 ——唯独这青铜巨门与众不同。 在他的记忆中，他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了。之所以用“似乎”这种不确定的词语，当然不是因为他“年事已高”出现记忆丧失这种事…… 呃，虽然偶尔确实会有记不清楚东西的情况发生，但其中并不包括这青铜巨门。他的记忆中有关青铜门的信息，好像只存在“遇见青铜门会出现一些难以用理解的事情”这一难言却又清晰异常「概念」。 那种感觉就好似晚上做了梦，醒过来后五分钟，再去回忆梦境，就只想得起来做了个梦这种情况。硬要回忆最多也就能感觉到，究竟是个好梦还是噩梦的程度了。 而那种留给加莱的「概念」，是那种回忆一下，都会感到胃液逐渐翻涌，一阵激起全身鸡皮疙瘩的寒意缓缓袭来。 冷不丁又在这里看见这青铜巨门，那种不适感又让加莱不自觉的抱起双臂搓了搓，试图按住袖子底下逐渐显现的鸡皮疙瘩。 好一会，其他人才从那种肃穆难言的气氛中脱离出来。阿宁打量着那道巨门，推测到：“这一定就是东夏传说中，历代万奴皇帝出现的地底巨门，每次王朝替换之后，他们就再次用人牲的活皮，将门封闭起来。” 女人扭头看向身边的吴邪，“你猜……这里面会是什么地方？” 小狗注意力似乎完全被那扇青铜巨门吸引了，完全没细听阿宁的话，只是呆呆的摇了摇头。 吴邪隐约间感觉自己似乎正在靠近一个缘故的巨大谜团，一种极度渺小的自卑感油然而生。在面对这些的古老神秘面前，一个人实在不值一提，就连知道真相的希望都看不见。 随着照明弹逐渐熄灭，当底下又重新被黑暗笼罩后，加莱才感觉那种不爽是感觉消退了很多。但吴小狗显然被震慑到了，仍旧呆呆的立在那里，直到潘子拍了拍他，说了一句“下去吧”，青年才回过神来。 众人陆续爬下锁链，很快就来到了谷底。加莱低头看着脚下的骨头，风化变得微黄的骨头，踩上去发出崩裂的闷响声，听上去就像隔着袋子捏碎的芹菜杆。 胖爷用手电照向这条宽有五六百米的裂谷中间，地上的碎石像小山包一样。男人走得很远，因为石台上摆放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只有轿车大小的白石棺椁，九条石雕的百足龙盘绕在棺椁底下，形成了莲花的形象，四周还立着四个黑色的石人，面朝四方，做跪拜状。 棺椁前放有一只盛放祭品的大鼎，后面有一座影壁，也看不清楚到底刻了些什么。吴邪倒吸了口冷气：“难道这是……万奴王的九龙抬尸棺？汪藏海龙鱼密文中说的？” “绝对就是！”胖子用手电扫过棺椁下的石龙，“那个谁不是说么，万奴王的棺材下有九条神龙守着，你看这棺椁下面，不是正好就九条蜈蚣嘛，我还以为陈皮阿四当时是在晃点我们，没想到是真的！” 听到这话，吴邪他们全部都激动起来，几个心急的已经跑了过去。阿宁连忙叫住他们：“你们没看见棺材底下的蚰蜒龙吗！？” 胖子嗤笑：“我的姑奶奶，那是石雕的，有个屁危险，你他娘的是什么眼神啊？” 阿·小辣椒·宁闻言，柳眉倒竖：“你他娘的才是什么眼神，我说的不是那些石雕，你好好看看那石台边上！” 听到这句警告，胖子才仔细观察起来。一看之下，不禁悚然一惊：那石台竟然缓缓动了一下！那石雕似的的大蚰蜒居然是活的！ 这种体型的rou食性蚰蜒，估计等人过去还没明白过来，就会像薯条似的被它们两口嚼了……额，可能还不够两口。虽然那九条蚰蜒一动不动，给众人的压迫感还是很足，一个个都不自觉一边后退一边举起了武器。 “你们也不用这么紧张，”那华裔专家宽慰到：“现在是冬天，气温偏低，蚰蜒还处在冬眠期，这些巨虫不会这么容易醒。” 阿宁揉了揉额角，一副头痛的样子，“……不容易醒，总归也有醒的可能，我们这些人对他们来说可是绝好的冬眠点心。” 胖爷杀心顿起，提议直接顶着它们脑袋来几梭子，这样再大个十倍也立马死定了。加莱闻言立刻摆了摆手，阻止到：“绝对不行啊，胖哥！你忘了蚰蜒尸体会吸引同伴吗？这条裂谷几乎是贯通整个长白山系了，你是忘了这地下有多少蚰蜒了吗？” “啊……啧，忘了这茬了。” 吴邪没参与话题，只是拿着望远镜仔细看着那几条蚰蜒，试图找出证据说服自己那几条东西不是活的，却发现棺椁后的影壁上以为是石雕的东西，是无数的女真文字。 小狗忙拉过阿宁手下那个会读女真文字的小矮子，把望远镜递给他，让他看影壁上写的是什么。然而对方却一脸迷惑，说那些东西虽然看着像是女真文，却是另一种相同语系的文字，这一时半会儿的他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吴邪：……这狡猾的万奴老儿！ ——“胖子你不行不行啊？要不换人？” 从进入云顶天宫之前，吴邪对于王胖子的尿性，那是早就摸得门儿清了。此刻听见潘子叫“胖子”，青年顿时就心头一跳，抬头一看，胖子和那个柯克已经爬上了一条锁链，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棺台上空。胖男人往腰上系了绳索，在其他人——尤其是热心（凑热闹）的加莱同学，指示下悬空到了棺椁上方。 然而异状突起！不知怎么回事，柯克竟一瞬间就从锁链上跌落了下去！ “！”胖子见柯克跳的比自己还快，一下子愣住了不知所措。 “不好！”加莱在那一瞬间看清了一切，顿时朝着锁链上的男人大吼：“胖哥小心鸟！！” 王胖子还没来得及理解少年话里的“鸟”是指物理意义上的，还是自己身上的部位，他发现自己也猛然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