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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迦亦是一惯的高冷孤觉。 只没想到,天道魁首略略环顾惶乱的周遭后,竟抚袖微笑,“我与你真是同命相怜,不过是我娶了,你未娶罢了。” 罗睺闻言脸色愈冷,正待发作,恰逢此时又有人匆匆来报,婆娑神殿里并未寻找到长公主—— 罗睺的神色瞬间就沉肃了下来,他挥开侍人,扯去身上繁缀的礼服外衫,大步向殿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略略回头,斜睨着还站在殿中的释迦,阴沉沉地笑道:“她就算逃了也是我的女人,我会亲自把她抓回来,锁在身边,而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得到过。” 说罢,罗睺一挥衣袖,沉声“不送”,转身离去。 站在殿中的天道一行人面面相觑,舍脂的脸色又惊又气。 释迦静看罗睺离开,欲色寡淡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冰冷又嘲讽的神情,然后他微微侧首,淡漠地看了我一眼,便带头举步离去。 第三百五十一章巧计逃婚(二)Tea 罗睺亲赴倒影之城上的修罗道抓捕我时,我已混在天道一行人中,在前往善见城的路上。 从修罗道到天道,相隔千万由旬,跨越了几十重天的距离,路途似乎遥远,需多少日行程我并不知晓,只在慎重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此番能够顺利逃脱,全赖尤洛伽暗地里的斡旋相助,自优昙夜宴那晚,释迦手上出现我的簪花,我便知,尤洛伽已得他的首肯,带我离开圣殿。 在搬回俐刹沉宫前晚,尤洛伽再次出现,取了我一缕头发抽了我一丝生魂,做成了后来的我。 那是一具傀儡,与我有同样的血rou和气息,却没有灵智和神魂,并且只能维持不到一时的时间,算下来约莫三小时就会rou身崩毁。 被施了术的傀儡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是不可能完美顶替本尊,亲近之人但凡多看几眼就会发现不对。 于是,怎样避人耳目,则成了最难的问题。 却不曾想到,芙迦无意间撞见了我与尤洛伽后,竟然主动提议让尤洛伽带我走,当我托出全盘计划后,她自告奋勇,愿意助我掩人耳目。 我知她此番亦是冒了极大的风险,隐瞒了在外间等候新娘的一众侍人,最后巧以被击晕在花园,以脱嫌疑。 而我,则在婚礼的前一晚,亦是罗睺强暴我的那夜,在他离开之后,临近天亮与傀儡互换,并在尤洛伽的安排下,躲入了天道一行人的居所。 天帝下榻的宫殿,是张开了天道自身的守护结界,我躲入这结界之中,算是暂时安全,接着,尤洛伽为我幻化形貌,还掩去了我原本就十分微弱的气息,我成为了一个外表毫不出挑的宫侍,混在这二十来人的队伍里,并不惹眼。 婚礼举行时,我心中更是暗暗称奇,思忖着尤洛伽在天道必是根基深厚,我被安排随侍在释迦身后,这一行人竟然毫不惊异,皆表现得再正常不过。 除了舍脂的目光略微疑惑地停留过,没有人再多看过我一眼,而我,则站在主殿之上,目睹了这场婚变的全部过程。 偷梁换柱,暗度陈仓。 我成功逃婚,狠狠摆了罗睺一道,让他丢尽颜面,受六道耻笑。 可我却无甚快意,每当回忆起他在接受众人祝福时喜悦的神情,和看见开天之光时的苍白茫然,我内心异常沉闷。 后来更见他下令折去我的手脚也要将我囚回,我突然有一瞬的怔忪,命运的转轮,似乎早已向着无可挽回的方向前行—— 天道一行在离开圣殿之后,便分乘数十个神辇,众人乘辇而行。 释迦是为天帝,他的坐骑是一尊三头神象,三头象通体雪白,高大威武,三个象头上分别佩戴着蓝黄红白橙五色混彩的宝石,中间的象脖上挂着一块圆形的钟,象背坚实宽阔,披锁着红色象鞍,象鞍之上牢固着一方鎏金轿厢,而释迦就坐在里面。 结界护罩下,行速却无风动,三头象后便是一众人的车辇。 舍脂与剩下的其他人一样,乘坐的是独角马拉的车,她似乎很看不上这马车,一路都露着嫌恶不满的神情。 可无人对她多加理会,释迦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她,释迦的三头象后是他几名下属的马车,舍脂只被遥遥排在了队伍中间,而我则有幸单独乘坐一辆,虽位末尾,但正合我心。 御风而行,独角马步伐稳健,毫不颠簸,马车内宽敞舒适,枕垫软卧,零嘴小点一应俱全。 待在车内吃了些东西,又睡了一觉后,我已从初时逃亡的惶惶不安中逐渐沉静了下来,只细思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心中正隐约勾勒出一个轮廓,正想着如何向尤洛伽开口,突然,马车的车帘被人掀开,我一抬头,正是尤洛伽跨了上来—— “你——”我眼睛一眯,没想到说曹cao曹cao就到,这车厢内一人乘坐尚且宽敞,但两人就立刻显得有些拥挤,我不自觉地向后挪了挪,靠近角落,与他拉开距离。 他自然将我的小动作看进眼里,淡淡一笑,眼神嘲讽又薄凉,只闻他道:“我才帮了公主,公主就急着躲开我,真让人失望。” 我顿时脸红,立刻正了正身子,挺直背脊,不想输人又输阵。 “此番我劳心费力,公主连一个谢字都没有吗?”尤洛伽有些慵懒地靠向一旁的软垫,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我。 我本是下意识地就想开口言谢,但突然想到那日在巫祝之所,他当着毗湿奴的面强占我,迫我在最不堪的情况下与毗湿奴决绝,那一丝感激便立刻烟消云散。 我的神情顿时就冷了下来,我漠然地看向他,嘲讽道:“谢?尤洛伽大人早已在我这里索取了酬劳,我似乎并不欠你什么。” 闻言,尤洛伽略略一愣,眼眸稍转,便意会过来我话中之意。 他并不生气,反而神色愈发慵懒,他斜坐在旁,如一树白梨,不显山露水,却暗中幽绽,馥郁芬芳。 接着,他坐直了身子,微微前倾,与我拉近了距离。 在我蓦然戒备的神情之下,他垂眸向我,似看着股掌之物般谑讽一笑,“公主想以小博大,这珠算之术会不会打得太精?就那一夜,不,连一夜都没有,也能叫做酬劳?” 第三百五十二章一路yin辱 从数重天外来看,这是一行被异彩结界护罩着的队伍,为首的三头象异常惹眼,稍有眼力的人都知这是天帝帝释的坐骑。 可让人诧异的是,帝释亲行,异常低调,没有仪仗开路,亦没有引灯漫花,这似乎是在赶路的模样,可再看那车行之速,随不至缓缓而行,却不比游山玩水快上许多。 入了天道之界后,这三十三重天,一重天硬是能走上七八日的光景,众人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