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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已经被你抢走了吗?”厉南握住言行宴的手,怕他因为松君的笑容实在太欠揍,一时忍不住做出无法挽回的举动。 “我可不要。”松君嫌弃地摇摇头,活似之前那个强抢良家貂的恶霸不是他一样,“咋咋唬唬的小东西,如果不是阿茶的信物,我是碰懒得碰的。” “阿茶?”厉南与言行宴疑惑地对视,随即又一起反应过来,“那个女人?”“应该是她,她给了风狸一个耳夹。” “除了她,没人知道我养了一只成年风狸。”松君道:“她遇见了你们,看这幼年风狸像个傻子一般什么也不懂,就将信物戴在了风狸耳朵上,希望我看到耳夹之后能看在她的面子上帮它一把。 黑无常先前说错了一点,我并不是因为感受到慎之的气息才找到你们,而是抓住了那风狸之后才在你这娃娃身上闻到了慎之的气味。这便是命啊,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命已经安排好了的。” “不管是什么顺序,也不管命不命的,结果都是你胖揍了我们一顿,还抢走了我的魄。”言行宴没好气地拿出迎凤君的树叶,“关键还耍我们玩,让我们去找本来就在你身上的梳子。” 松君当然不会因为自己的小诡计被拆穿而感到心虚,他只是微微惊讶地看向言行宴掌心里的金黄色梧桐叶,“你们居然已经问到了?我还以为你们现在一头雾水,正准备出来给你们点提示……哦,我怎么给忘了,当年有只滕根救了迎凤君一命。” “请将言行宴的魄还来吧。”厉南也不给他废话的机会,句句话直奔主题,松君略感无趣地撇撇嘴,指尖轻动,划出一缕沾着黑线的白雾。 “你们可真无聊,对我还凶得很。”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平凡无奇的木梳子,“我倒是好奇,这魄就算被你这滕根养好了,慎之又有何办法再挪回他后人身上去。” 木梳齿嵌入白雾内,轻轻一勾,便勾起了一根黑线,在碰到梳子的瞬间,这根黑线就像是活了一般,主动缠上梳齿,再被松君轻轻剥下,放进了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 厉南不知道松君正在做什么,但看对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也不敢轻易打扰,他看向言行宴,发现这人瞪大了眼睛,十分不可置信。 “……怎么了?” “他的梳子……” “嗯?” “竟然直接把鬼师的鬼气梳了下来……” “……很厉害?” “太厉害了!我也想要一把!” “别想了。”黑无常冷冷地打断,“那是松木做的,你觉得他会愿意再忍受一次断臂之苦,就为了送你把梳子?” 言行宴啧一声,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而松君仍在那里自言自语,“哼,他可真是硬气,宁愿拿自己的魄出来,也不肯来求我……” 黑无常轻咳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受了白无常的嘱托,他开口道:“当时言鬼师想过你,只是怕你不肯原谅他,而且情况又紧急,容不得他来找你。” “哼!”松君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还指望我原谅他?休想。” ※※※※※※※※※※※※※※※※※※※※ 若干年后,鬼师言慎之出了一本书: 第69章 鬼市9 “厉南。” “嗯?” “答应我, 未来千万不要成为这样口是心非的人, 好吗?” “共勉。” 显然, 松君听到了这两名人类的对话,但由于心情过佳的原因,他直接将其抛诸脑后, 手持木梳继续慢条斯理地缕着每一根细长的黑线, 动作轻柔得像是正在爱抚恋人的发丝。 透明的瓶子里逐渐堆满了一层黑线,它们交织缠绕,不停地游动起伏。等松君勾下最后一丝黑线, 放进瓶中后,他突然猛地一晃, 所有的黑线竟然快速融为一体, 变成一团小小的黑雾。 “回去和言慎之说,他后人的魄算我做善事, 但他的魄, 我可以再养出来,条件是他亲自来求我。”松君的话是对黑无常说的,但手伸出的方向却是朝着言行晏,他食指轻轻一勾,瞬间言行晏就像是被涡轮飓风吸过去那样飞到了松君掌下,被他单手勒住了咽喉。 “你……” 不等言行晏说完话, 松君另一只手的五指忽然尽数都变成了松枝, 它们缠绕着, 生长着, 快速钻进了言行晏的口中,并不断向他喉管体内深入。 厉南听到言行晏痛苦的闷叫声下意识上前两步,但在黑无常阻止之前,他就又重新站回原位。松君是在帮助言行晏,厉南清楚地明白这一点,他沉着脸看一缕又一缕白色的雾气随着松枝的下行而钻进言行晏的体内。 言行晏因为缺少一魄而体虚,魂魄不稳定,在厉南误吞下这一魄时,即便二人结了冥婚,仍旧不能相互离开一公里。 本来厉南已经做好五年与言行晏形影不离的准备,但没想到他们竟然因祸得福,因为不小心进入了鬼市,而提前获得了纯净的人魄。虽然先前被松君戏耍得够呛,但比起他的回礼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外界飘散的白雾只剩下最后的一抹,几不可见。但不知为何,厉南心中反倒有些怅然若失,就好像……他与言行晏那点独一无二的羁绊也随之消散无踪。 等言行晏都已经没有力气挣扎时,这份酷刑才缓缓结束,松君把死鱼般的言行晏往地上一扔,嫌弃地甩动变会人形的手,“回去后不要乱跑,多吃东西多睡觉,至少三天内不要和你家小滕根有任何亲近行为。” 好不容易回过神的言行晏又疯狂地咳嗽起来,而厉南居然一本正经地抬头问:“什么亲近行为?不能靠得多近?因为我们住在一起,之后还要坐在同一个教室里上课,麻烦能不能说得具体点,这样我才好规避。”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怎么这都要我详说。”松君烦躁地交叠起双腿,分明身子底下空无一物,而他竟然就这样慵懒地向后靠,坐在了空气上,“就房事不可,嗯,亲吻也不行。” 厉南:“……那叫亲热行为。” “……”言行晏面红耳赤,咳得更厉害了。 “都一样……”松君无所谓地摆摆手,他收好装黑雾的瓶子,以扇掩面,打了一个困倦的哈欠:“我累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别走!咳咳咳……”言行晏搓了一把脸,用来掩盖那些不合时宜的绯红色,“风狸呢?” “风狸?”松君回过身,“哪一只?” “当然是我们的那只!” “你们那只?”松君笑起来,他轻轻地拍了拍手,不过眨眼间,高空中便压下一片阴影,紧接着,一坨白白的小毛团就嗷地从天上坠落,直直摔到了地上。 另一边,一头青色皮毛的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