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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 “莹莹来啦。” 不仅来了还看见你全程搞小动作欺负小女孩了呢。谭莹有时候觉得自己的mama 真的很像怪阿姨,看见别人家的小朋友就忍不住想去玩,对,没错,就是玩。 如果生孩子不是为了玩,那将毫无意义。 饱受其害的谭莹学姐最有发言权,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被mama从小逗到大,她应 该可以成为一个表里如一的女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女神的表皮下大马金刀地坐 着一个彪形大汉,后面还站着俩天桥下说相声的来串门。(等等学姐你这个内心有 点热闹啊……) 总、总之,大家知道谭莹的mama,钟韵音女士,并非传统中国式家长就好了。 “音音姐,放风时间结束,要继续输液了。”提着几个输液袋的小护士走进来打 断了大朋友和小朋友的玩耍。 被叫音音姐的钟女士遗憾地摸了摸没获得多少自由时间的右手,手背上瘦到血 管清晰凸起,这几天埋静脉滞留针的手都有些使不上力的僵硬,至少比每次输液扎 一针要少受点痛苦。 “说好输了几次就要刮几次鼻子哦,阿姨都记着了,小熙不许赖账!”被赶回床 上躺好的钟女士还不安生地吓唬人家小朋友,“把小熙刮成塌鼻子略略略。” #有一个熊mama是怎样的体验# “才不会变成塌鼻子!mama说了小熙的鼻子最好看!”小女孩紧张地双手捂住自 己的鼻子,水葡萄一样的大眼睛不服气地看着她,“我和悦悦玩的时候都没输过, 姨姨赖皮!” “姨姨哪里赖皮了,怎么可以凭空污人家清白嘤嘤嘤,小熙不肯愿赌服输就欺 负姨姨。”钟女士用没输液的那只手单手遮眼,双肩夸张地一抖一抖。 小熙:…… 护士:…… 谭莹:……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 不治了 “好了,有什么问题不要自己忍着,及时按铃。”护士jiejie把剩余的瓶子袋子挂在 输液固定器架上,从兜里掏出一颗奶糖递给小女孩,“呐,本来给音音姐的奶糖, 现在送给小熙好不好?欺负小朋友的坏姨姨没有糖吃。” 小熙接过奶糖,转手又放在了透过手指缝瞧她的钟女士腿上,“mama说挂水会 嘴巴里苦,姨姨吃。”小朋友歪着脑袋想了想,只送一颗糖有点不好意思,“明天放 学我给姨姨带大包的,随便吃。” 钟韵音当着她的面拆开奶糖塞进嘴里,形销骨立的女人左颊被糖果顶起一个圆 的样子还有些孩子气,炫耀地朝护士jiejie笑。 “小熙真好!又乖又可爱!” 被直白夸得不好意思,小女孩低下头搅着手指,“小熙想更懂事一点。” 谭莹看着她仿佛就像在看那时候的自己,有点想哭又觉得看着她心里某处就软 下来,升起一股温暖。 直到小护士带着小女孩去找她的爸爸mama,她还有些走神。 “闺女哟,回神啦!”钟韵音女士坐在病床上朝她闺女挤眉弄眼,“可爱吧,想 养吧,咱们把小熙偷偷抱回去养几天怎么样?” 不约,mama我们不约。偷小孩是犯法的。 谭莹当然记得同一病院隔壁病床的那一位女士,三十出头的模样,乳腺癌中晚 期,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如今只能在病房里相聚。 小孩子带来的欢声笑语退去后,病房里重归平静,小熙在这里,那对夫妻却不 在的情况是很反常的,她记得他们把孩子保护得很好,让小熙一直只看到她mama精 神的模样,仿佛一个能够轻易战胜病魔的女超人。 “……小熙的mama呢?” 钟女士脸上剩下的笑意也消失了,从胸腔里发出的叹息仿佛要把她的力气耗 尽,“昨天下午小熙来的时候刚好碰上她突发癌痛。” 小朋友没见过,谭莹却是见过的,癌痛对于癌症病人是怎样的折磨,嘶声力 竭、痛苦狰狞、疼到在床上痉挛颤抖。 “今天本来他们是想让小熙看看她mama很好,小孩子可是很聪明的,不管大人 说什么,都不如亲眼所见更有信服力。” 谭莹心里不想知道接下来的内容,却还是坐到了mama身边,轻轻盖在她因为血 气不足而冰冷的手背上,“然后呢?” “小熙的mama……可能癌细胞转移了。” 她控制着覆在mama手上的手不要颤抖,这里是肿瘤科,即使已经是全国数一数 二的医院,有最好的医疗器械和医护人员的全力救治——死亡,依旧无法避免。 癌症,作为世界五大绝症之一,至今仍未找到能够彻底治愈的方法。 谭莹难过的同时甚至有一瞬庆幸癌细胞转移的不是她的mama,又为自己的想法而羞 愧。 …… …… 满室寂静。 直到母女两人同时开口。 “mama,我们可以做手术了。” “莹莹,我不想治了。” 女孩蓦然抬头,眼眶控制不住地涌上泪意,眼泪在再开口的时候同时落下。 “什么叫不治了……” 谭莹:我常常跟不上我妈的思路(补更) “只要、只要做完手术,医生也说过你的身体底子好,后续治疗结束,完全、 完全有希望治愈的。” 维持的坚强表面一下被打破,谭莹哭得比一个八岁的孩子还不如,生怕自己情 绪激动弄疼了mama细瘦脆弱的手骨,抽回手用力抓紧了背包肩带。 “为什么不治了,我、我已经有钱能做手术了啊!”女孩没有大声嚎啕,只是眼 泪唰地不停往下掉。 她很想说mama不要抛下我,但是她不愿那么自私,她见过mama止疼药失效后痛 到无声哀嚎的模样,也见过刚化疗结束后她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她的mama已经 很坚强了,她不敢也不忍心再自私地要求她为了自己坚持下去。 钟韵音其实没有自己女儿想得那么脆弱,虽然与癌症的战役每一回都好像是她 惨胜,那些痛苦咬咬牙也就忍下了,她同样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她的莹莹才刚上大 学呢,她怎么舍得她以后独自漂泊,连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都没有。 不想治,是不想拖垮她,如果一场病会无休止地折磨她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