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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去吧。” 宋怡临愣了半天,转头向文然问道:“方才你们聊什么了?” 文然摇了摇头,方才魏楚越并没有提过宋怡临。 “今日文先生来,为的就是宋哥你啊。”魏楚越将rou脯切了好多块,手里的小刀看似锋利无比,切rou脯跟切豆腐似得,“其实宋哥什么时候都可以离开,无忘斋本就不限制众人,文先生亲自来了,还是说明白的好些。无论文先生之后想要去哪里,都不必顾忌无忘斋,宋哥是自由的。” 宋怡临有地产田产和生意,不在无忘斋也饿不死。之前为了筹办义学,紧衣缩食,之后若魏楚越出资帮办义学,他们也就不必担心银源。 文然一路上来都在想要如何开口,这事他向宋怡临提过,却从未真的商量出什么来,他知道魏楚越对宋怡临有恩,宋怡临不愿离开无忘斋,但是文然若想留在西南,若想入仕,宋怡临便不能与无忘斋再有关系,除非无忘斋想要明目张胆地插手朝中事。何况,还有文氏。文然是想带宋怡临回家的。 魏楚越要么是真能将文然的心思看透,要么是与文然想到了一起。只是当魏楚越将话突然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让文然有些措手不及。 文然起身,想着魏楚越深深一揖:“魏少之恩,我和宋哥铭感五内,定将还报。” “文先生不必客气。宋哥以后不为无忘斋做事,还依然是无忘斋的朋友。义学之事,魏某就等文先生的一句话了。” 宋怡临忽然拉起来文然,冲着魏楚越说了一句:“今日就到这吧,我明日再来。”说完拉着文然就走。 出了无忘斋,宋怡临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的很。 “宋哥,你生我的气了。” “没有。” “宋哥,”文然却笑了,“你从未对我发过脾气。” “没有。” “你要是有气,就该对我发脾气。” “没有。”宋怡临拉着文然的手,握得紧紧的,甚至都将他的手拽红了。 文然见他嘴硬,又恼火的样子,不知为何非但不绝心虚理亏,反而很想笑。 一路上,不管文然说什么,宋怡临就两个字:“没有。” 问去不去吃福膳楼的肘子,也是“没有”。问要不要办义学,也是“没有”。问徐州一趟辛不辛苦,还是“没有。” 直到回了小院,宋怡临关上了房门,把文然压坐在椅上,才紧皱着眉头问:“你今日要跟我去无忘斋,说有话要问魏少,就是为了讨我回来?我又不是卖身给无忘斋,做什么要向魏少讨人?我说过,魏少是我的恩人!” 文然抿着唇,压着笑,低声道:“我知道。我明白。你冲我发火吧。” “我……” “我是一直有这份心,却从未想过魏少会自己提。他仿佛将我都看穿了。” 宋怡临大叹,瘫坐在一旁:“我知道。是魏少不要我了。并非……”确实是因为文然,宋怡临的心思不在无忘斋了,像一柄豁了口的刀,没有了昔日的锋芒,便也不再是魏楚越趁手的刀了。 第119章 宋怡临坐着好半天不说话,他无话可说。自他将无忘斋的事一点一点讲给文然听的时候,就该知道这一天会来,且不会很远。 魏楚越没有说过什么,没有戳穿宋怡临、没有警告他,仿佛一无所知、仿佛无事发生。或许更早的时候,在魏楚越为了文然违抗魏楚越命令久留大理寺狱、滞留京中、非要带走文然,魏楚越就知道宋怡临留不住。 “无忘斋很是随意,像极了魏少的性子……”宋怡临慢慢说道,“之前也曾有人离开,燕诩去了赤峰营后亦不再为魏少做事。可我,却从未想过离开。文然,无忘斋是我的家。” 宋怡临从未想过离开了无忘斋会是哪一日?哪一种光景?没有无忘斋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魏楚越身边了,比任何人都早,那时候他唤魏楚越做“小姐”。魏楚越替他找到了灭门杀父的仇人,像寻常给任务一样把时间地点给他。复仇原本该是宋怡临的终点,之后如何他不曾想过,他以为他会有得偿所愿的兴奋、愉悦,可没有,以为会有放下仇恨的释怀、解脱,却也没有,他很平静,也很冷,可当他走回无忘斋,走入侧门,路过晁云楼的时候,他笑了笑,心里有安然。 可现在,宋怡临忽然无着无落的了。 文然是明白宋怡临的,他并没有想过真的要宋怡临离开无忘斋,只是希望他能少涉凶险之境。今日文然会跟着宋怡临去无忘斋,是有话想说,也确实是为了宋怡临, 但文然只是希望能将宋怡临暂时留在身边。可魏楚越一张口,就是让宋怡临不用再回去了。 看着宋怡临这般茫然失措的模样,文然心里亦难受,若宋怡临骂他两句,文然心里或许还能好过些。 “对不起。”文然不知道能说什么。 “不是你的错,文然,是我的错。徐州之事魏少不避着你,我想并非因为莫名其妙地牵扯到了你,而是他想看看我作何反应。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告诉你那些事情,不该让你卷入事中。我早该想明白的……” “宋哥,对不起。明日,你再去与魏少好好说一说,我没有要你离开无忘斋的意思,以后也绝不会再问。” 魏楚越摇头:“魏少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 文然瞧着魏楚越,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没见过魏楚越这样落寞,像是丢失了珍宝,他整个人都像是跌入海中的沉石,文然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将他捞起来。 *** 另一头,晁云楼里,魏楚越把rou脯都切了,端给韩牧川:“吃吃看,可好吃呢。” “你方才的话,可有些伤人。” 魏楚越笑了一声,取了两片rou脯,直接喂给韩牧川:“吃吃看。” rou脯都到了嘴边,还是魏楚越喂他,韩牧川根本无法拒绝,咬了rou脯被魏楚越堵住了嘴。 “从没见过你为其他人说话,怎么这次竟要帮着宋哥说话了?” “阿越你在想什么?这次我猜不到。宋子绪在你身边十多年,与你如手足一般,为何要他走?” “留不住,还不让他走吗?” “他不想走,是你要赶人走。” “哦,他不想走……那是你想走咯?” 韩牧川一把将人拉到身前,给魏楚越也喂了两片rou脯:“阿越说过不再提让我走的,怎么没歇两日又要赶人?为了宋子绪,也不必生我的气吧。” 魏楚越笑着问:“哪儿瞧出来我生气了?” “夏原独自一人回来的时候,就生气了。” 魏楚越挑了挑眉:“这你都知道?” 韩牧川的手指轻轻描过魏楚越的眉,低低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很喜欢挑眉?生气的时候却尤其爱笑?” “哦,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