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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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意间发现领导的秘密时是三月二十四日十二点零三分。 那几天他总是走得很晚,但最终还是要怪你过分旺盛的好奇心。几天前,你偶尔会闻到他的那间屋子里有一些本不应该存在的气味,具体来说,是一种甜蜜的腥臭味。藏在印刷文件的油墨味和春寒凛冽的空气后面,隐秘地从领导柜子里的每一本书之间散发出来。 其实这种事,起码,你应该假装不知道。为了让你进入我们的光荣组织,你的父母疏通了很多关系。但没有人教你这些,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 所以,也并没有人告诉你:当夜班结束,你路过领导半掩的房门时,实际上,你是不该停下,也不该去看的。 然而,命运偶尔就是那么无辜的一瞥—— 透过门缝,你看见领导并没有端正地,如平常一样地,体面地坐在办公椅上。实际上,尽管非常奇怪,你一再向你的双眼确认:他现在确实是以一种不算规矩的姿势坐在办公桌上的。接着,你看见他十分熟稔地解开自己的西装裤(你听见金属清脆的撞地声),然后连同内裤一起被他脱下踢到了一旁。这个严肃的,审慎的领导,下身就这样一丝不挂地,在办公桌上张开了双腿,不可思议的——你不敢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腿间——但那确实是一个女人一样的yindao。光洁。饱满。暗红。 你喉结滚动,咽下口水,尽管知道这就是离开的最好时机,但一种十分牢固,不容置疑的牵引力还是使你继续窥伺下去—— 你看见领导从前胸的衬衫口袋中抽出一只钢笔,举在眼前仔细端详。那只旧钢笔或许有些掉漆,但你知道领导十分钟爱,以至于到了时刻将之带在身边的程度。然而,直到下一分钟,你才明白他的喜爱出于一种十分色情的原因:领导,就用这只他平时批阅文件的钢笔,缓缓塞进了自己女人一样的xue里。从这个角度,你清楚地看见那只圆钝的(大概也是冰冷的,因为领导显然瑟缩了一下)旧式钢笔,顶开那些rou褶,探进他狭窄的yindao里。领导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痴迷,怀念,和忍耐混杂的表情,鼻孔翕张,你知道他在仔细嗅吸空气中的那阵甜味。站在门口,你像观赏一场恐怖又瑰丽的畸形秀:看着这位不苟言笑的领导,在摆放着伟大旗帜,指导纲领的办公桌上,双腿大张用那只黑蓝色的钢笔cao他自己的屄。 领导的手很文雅,是应该书写一些高屋建瓴的文字的手。但现在,其中一只正用食指与中指将他自己的屄xue扒开,另一只则正在捏着笔帽抽送,从里面带出一些粘稠而浑浊的液体。他以并不夸张的频率在喘,极为克制。厚而温和嘴唇微微张开,将舌头顶送出来一点:领导圆润的脸和在正红色帷幕下发言的他是一样的,但又不同——正如圣洁对照下流,正直相较无耻,那是完全相反的事物。 你不敢呼吸。走廊里的声控灯灭了,显得唯一有光源的地方更诡异和荒诞。 他的眼睛突然抬起来,很不经意地,扫过门缝,扫过你站立的位置。寒意从你的脚底爬上来,你知道他一定看到你了,离开为时已晚。然而,领导并没有露出特别的表情,并不惊讶,绯红的脸上也看不出一丝怒意。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把双腿朝你更张开了一些。 不像拒绝。像邀请。 你觉得口舌被人打了结。但你的手脚先你的大脑一步,所以直到你走进领导那间充满甜蜜腥气的办公室时,你才开始后悔。然而领导并不十分在意你的感受,只是在你不加掩饰的目光下,从他艳红的屄xue里流出的水更多了。他肥臀下面压着的,几份文件上的红色公章被yin水晕开,随着他的动作被蹭在了他双腿间的白rou上。 你就这样站着,领导没有开口指示时,你一动也不敢动。直到他的双腿和脚尖在某个瞬间突然绷紧,接着急切地颤抖,你才明白:领导在你面前自慰到了高潮。这种冲击对他来说大概很刺激,他终于忍不住将头后仰,哀叫出了声。 这种余韵平息下来并没有过多少时间。他这时才抬起头,问你:“看够了没有?” 你不敢回答,主要是,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好整以暇地从办公桌上下来,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整理好衣裤,抽出几张纸将桌面的那些yin水擦干。那几份文件被他皱着眉扫了一眼,然后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你看着领导朝书柜边上走去。他没有看书的雅兴,他只是移动了某本书的位置,书柜就朝两边拉开,让出一条阶梯式的廊道来。你发现,那种甜蜜的臭味,正是从这条深邃,漆黑的走廊尽头传来的。 他走了进去,然后,回头朝你招了招手。你知道领导的意思,于是你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走向他。 你跟随着领导穿过这片黑暗的阶梯。那种甜蜜的,腐朽的,衰败的腥臭随着你们的脚步变得更加浓烈,令人头晕目眩。 你忍不住开口问领导:“这是什么味道?” “你会知道的。”他说。 你们走到尽头。一扇铁制的门在等你。厚重,阴沉,布满冷漠的锈迹。领导先你一步推开门。那阵恶臭首先像洪水一样卷向你,然后并不太明亮的白炽灯打开,你才看见这间屋子的全貌。 你从来不知道组织里还有这样的地方:尽管这间屋子一以贯之地,贴满了与大楼外部一样的白色瓷砖(非常陈旧,以至于已经看不出原本的白色),并在房屋最中心的位置,以同样的方式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像烈日一样的,金红色的徽章。天花板——你注意到——天花板上布满了无数细密的黑色线条,不清楚究竟是刻上去的,还是画上去的,总之,那像某种结绳记数的仪式,从白色的天花一直横贯到瓷砖结束的部分。领导对此并不感到惊讶,他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用来做什么的?”领导问。 “不知道。”你如实回答。 “这里是用来孕育生命的。”他说。“这就是我们的任务。” 他径直走到屋子向东的角落,拉开了那里的白色帘布。那里躺着一个活人。但那么说并不准确:因为躺着的那个人脸部的肌rou连带皮肤已经开始剥落,唯剩下的那只眼睛也了无生气。他的生命正在分秒之中流逝。你认识他,在组织盘根错节的树状图中,他就是领导这棵树干上延伸分叉出的众多树枝之一。他是齐局长。 你的腿一软,差点掉头就跑。 “我们一致认为,”他说,“这才是合理的。” “什么合理?”你谨慎地斟酌词句,“齐局长要死了——” “但这样效率才是最高的,并且,”他停顿了一下,“齐局长是自愿的。” 领导蹲下去,将手环过齐局长的脖颈将他扶起身。领导为了保证他的下颌不会因为这点微小的动作血rou分离而十分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说是,温柔。 “对不对?”他低头问。 齐局长那只仅剩的眼睛也看向你。死气沉沉,但那半张脸竟然还能拼凑出一种安静,温馨的笑容:“对。我是自愿的。”他十分艰难而沙哑地说。 听到这句话,领导很难得的,舒展开他严肃而紧皱的双眉:“你看,我都说了。” “那么,”你忍着恶臭带来的晕厥,问他,“什么是‘我们的任务’?” “关于这个,”他点点头,好像对你的态度很是满意,“你要好好看着。” 他趴下去,解开齐局长的西裤。用手扶着齐局长还未勃起的yinjing,开始给他koujiao。领导的嘴很厚,因此,包裹着guitou时下唇会微微翘起。但这并不影响他吞吐齐局长的jiba,只是有些艰难,尤其是顶到他的喉咙时——他会有些干呕,并克制不住一些口水从他的嘴角滴下来。在干这件事时,领导显得很专注,甚至有些出汗,从你的角度,他修剪得很整齐的鬓角因为这些汗都粘在了一起。 齐局长很快因为这张嘴的刺激而勃起了,他因为这种冲击猛烈地咳嗽起来,一些血混着泡沫从他的嘴角淌了下来。而领导则脱下自己的裤子,扶着他的yinjing坐了下去。领导的yindao因为刚才的高潮余韵还十分的湿润,因此,他没怎么费力气就将齐局长的yinjing吞了进去。但那还是比钢笔要粗长太多,因此,领导还是发出了几声难以压抑的叹息。他骑在齐局长身上,开始试探性地扭动腰肢。这种姿势顶他顶得很深,他很显然不太习惯,只是动了一会儿就觉得疲惫。 直到这种时候,你才明白你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过来,”领导朝你招手,“帮帮我。” 你走过去,无师自通地半跪下去。托住他的肥臀,帮助他在齐局长的yinjing上起伏。肥白的臀rou从你指缝中几乎要溢出来,你接着用力搓揉,在上面抓出几条红痕。领导似乎很满意你带来的痛感,因为你听见他从喉咙里挤出急促而满足的呻吟。齐局长在他身下,也发出了粗重的喘息。你觉得这一幕荒诞又惊悚,尤其是当齐局长那半张血rou模糊的脸颊上,浮现出一种生命残存时刻的痛苦。 但那并不是最要紧的。领导开始俯下身去亲吻他,他似乎并不介意自己体面而白皙的脸颊上沾上血液与粘稠的皮肤组织。事实上,领导对于齐局长身上的血rou味道显然很痴迷:你发现领导的喉结在上下滑动,从他微微张开的嘴角流下了涎水。他的腰扭动得更频繁了,仅仅是闻到这种铁锈一样的腥臭味,他就快绷紧着双腿到达高潮了。 当齐局长射精在领导zigong里时,他终于忍不住的低头开始啃咬齐局长的血rou。脸颊上包裹肌rou与血管的筋膜被领导轻巧地撕咬开,然后他像动物一样,伸出他的软舌,先是缓慢地舔舐那块肌rou(甚至,你看见它们还在跳动),接着,用门牙与犬齿衔起那块包夹布满血管的肌rou,开始半阖着眼咀嚼起来。领导的表情依旧是克制,冷静,严肃的,然而他的屄xue里正混着齐局长的jingye流出yin水,甚至带着一种腥臊,你怀疑领导失禁了。 你终于明白为什么齐局长会变成这幅血rou模糊的样子。原来,这间屋子就是藏身在这栋大厦中央的zigong,秘而不宣地孕育某类神秘的,超自然的生命。 领导享受完齐局长的血rou,他那只仅剩的眼睛也完全断绝了生气。这时,领导牵起你的手(他的手宽厚,温暖,并且潮湿,让你的眼眶发热),引导你抚摸他微微隆起的小腹。隔着那一层皮肤,你奇妙地察觉到,那下面的胚胎正在缓慢地发育,生长,形成一种你不可名状的生物。 “我怀孕了,”你这时直视领导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眶里竟然溢满了泪水,“我很饿……”他说。 “这就是……”你发抖着说,“任务?” “没错,”他说。“我想,你也应该考虑加入这项伟大的工作。” 那也许是你最后的逃跑机会,然而,你的大脑并没来得及先于你的身体做出拒绝的指示:当你心甘情愿地躺下时,你这才发现,那些天花板上的黑色细线,竟然全都是无穷无尽的,活着的眼睛。此时此刻,它们全都正在看着你,开合,眨动,与那个金红的徽记一同,见证新生命的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