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牙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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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一茶匙情感的称呼,直楞楞问道。 哈利一怔,随即又恢复温润的笑容,“德拉科怕苦,我怕他自己不肯喝,偷偷倒掉。他娇生惯养惯了,我总要多照顾照顾他。” 两个双胞胎眨眨眼,调皮的说,“看来不懂的不止有可怜的小罗尼呢!” 他们一左一右按住哈利的肩。 “我可爱的小哈利,” “我可怜的小哈利,” “多么迟钝啊——” “多么纯情啊——” “但是我相信——” “他早晚会明白的——” “哦,美好,多么的美好——” “哦,甜蜜,多么的甜蜜——” 哈利茫然的眨眨眼,看着双子调皮的勾肩搭背离开,又看向聪明的小女巫和罗恩,“他们在说什么?什么不懂?” 罗恩耸耸肩,“我也不懂,哥们儿,他们几个今天神经兮兮的。” 赫敏翻了个白眼,无奈摇摇头,“老天,为什么我身边的男孩子...哎...我还是写我的魔药论文吧。” (四) 即使有魔药大师出品的高质量魔药担保,吃甜食吃的肆无忌惮又不会发胖的德拉科,蛀牙还是反反复复发作。 德拉科因为牙疼捂着腮帮子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白皙的小脸下顶着两片鸦青在哈利眼皮子底下晃,吓了哈利一跳,问清了原委,又好气又好笑对他说,“你就不能少吃点甜食么?” 德拉科狠狠瞪他一眼,恶声恶气说,“不能。不让我吃甜食就像不让我姓马尔福一样不可饶恕!” 哈利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好吧,马尔福少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但是到底不忍他夜夜失眠,晚上德拉科又捂着腮帮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听见宿舍门突然开了又关。德拉科下意识起身,看看昏暗的寝室,室友布雷斯早已睡下,银绿的床幔遮得严严实实。 德拉科有些奇怪的皱起眉头,下意识抽出枕头边的魔杖。 然后就感觉一双手捂住了他的嘴,按住他拿魔杖的手腕,不等他尖叫出声,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嘘,是我。” “哈...哈利?”德拉科惊讶的睁大眼,随即又想起来波特家的隐身衣,他一抬手将水一样的布料拽下来,看见戴着眼镜的黑发少年,“你来干什么?” 哈利坐在他床边,掌心抚上他发肿的脸颊轻轻揉搓,“来哄你睡觉。” 德拉科脸一红,又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瞪他一眼,“你当我三岁么?我还需要你哄我睡觉?” 哈利无奈轻笑,“德拉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最近总是因为牙疼睡不好,我来给你揉揉。” “哦...这样...”德拉科脸上的疼痛被舒缓,他舒服的眯起眼,嗓子里小声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像极了被顺毛的奶猫。 哈利顺势把德拉科拉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侧卧在旁边为他揉着发肿的腮帮子。 头顶的天窗投下水波月光,在室内荡漾开一室的温柔水光。哈利一手支着头,静静望着在他掌心轻轻磨蹭的少年,翠绿色的眼睛闪着暗芒。 德拉科睫羽在漾开的水光中轻轻发颤,突然张开,浅灰色的眼眸漾着碎光,“哈利,这么晚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哈利轻笑,“等你睡着了我就回去。”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今天干脆别回去了,晚上跑来跑去的不方便。” 哈利垂下眼睑,嘴角无声勾起,“嗯,好。” 德拉科在温柔又灼热的掌心间渐渐沉睡,声音慢慢放平缓。一直因为疼痛而紧蹙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被少年温热的指尖轻轻滑过,滑到鼻梁,又往下,滑到漂亮精致的唇上。 哈利轻轻用大拇指挑开德拉科的唇,指腹顺着唇缝滑进去,触摸到他饱满白皙的贝齿,那是一口让任何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生喜爱的牙齿。 他慢慢摸索着,在湿热温暖间摸到德拉科尖尖的小虎牙,他轻轻摩挲着,感受虎牙小小的尖角在他柔嫩的指腹留下的微刺的酥痒。 这副牙齿平日里咬着甜甜的yingying的水果糖和软绵绵的布丁,品尝着最甜美的味道,却也尖利傲慢,吐露出最刻薄嘲讽却虚张声势的话语。 但是现在,它就在哈利的指尖,乖乖巧巧的,任他来回摩挲。 德拉科的舌尖下意识舔了舔哈利的指头,温热的触感让哈利瞬间回神,像被灼烧一般抽回手指。他屏住呼吸,看到德拉科皱了皱眉,又陷入沉睡。他看着自己还沾着口水泛光的指尖,陷入久久的迷茫。 他这是...怎么了?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阳光透过厚厚的黑湖将不刺眼的光投到斯莱特林的地下宿舍里,像往常一样起床刷牙的扎比尼嘴里塞着牙刷从盥洗室里出来,就看到自家室友的床帐里冒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还没清醒的扎比尼停下刷牙的手,揉揉眼,闭上,再张开。 嘴里的牙刷因为他下意识张开的嘴,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是斯莱特林地窖的常客。 这是所有斯莱特林都知道的秘密。 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是德拉科·马尔福床上的常客。 这是只有布雷斯·扎比尼憋在心里还没胆子乱说的秘密。 从一年级马尔福家小少爷牙疼开始,波特就已经视斯莱特林地窖为无物,每年斯莱特林级长对新生说“斯莱特林地窖已经近千年没有进过外人了”的时候,他总忍不住笑出声,然后在铂金小少爷的瞪视下乖乖闭嘴。 三年级后,扎比尼小哥终于受不了了,开始天天往姑娘的宿舍里过夜,避开自己宿舍里那两位惹不起的煞神,提前进入花花公子的人生阶段。 他偶尔回到宿舍,看到两个规规整整躺在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的傻子,都会抓耳挠腮的想和别人下注,他俩究竟啥时候开窍。 有时他路过格兰芬多的长桌,听到韦斯莱咬着鸡腿对哈利说,“哈利,你怎么老是晚上突然就没了影子?大半夜的去哪夜游了?” 扎比尼简直要笑出声,很想大发慈悲的告诉傻乎乎的韦斯莱,你们的黄金男孩夜游到斯莱特林王子的床上去了。 当然,在波特微眯起的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下,他是半个字都不敢乱说的。 他有时会为自家那个傻乎乎的天真单纯的朋友默哀,你怎么就看不出来那个波特是头披着狮子皮的毒蛇呢? 你这辈子怕是逃不开波特的手心了。 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还想多看看那个波特继续迷茫几年的笑话呢。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施施然往拉文克劳的一个漂亮姑娘那走,察觉到斯莱特林长桌上一道刀子般的眼神朝他射来,一抬头,是正在磨着指甲的潘西。 他露出一个魅力十足的笑容,朝潘西点头示意。 潘西瞪他一眼,继续低头磨着手上漂亮的黑指甲。 他挠挠头,他有得罪这位大小姐么? 不对,为什么他会突然心虚呢? (五) 今天是三年级第一个霍格莫德周,在一个细雪纷扬的天气里。 哈利与德拉科约好了相见面的地点,先跟着各自的友人在霍格莫德逛了一圈,买了日常的纸笔和笑话玩具。 与赫敏和罗恩告别后,哈利独自一人来到竖着路牌的路口,远远的就看到戴着黑色贝雷帽的少年,站在路牌下,往手心哈着热气。 哈利急匆匆从马路穿过来,脱下莉莉mama织的羊毛围巾,缠了两圈围到少年的脖子上,难得有这样精细的时候,细细为少年整理戴好。 德拉科看着金红相辉的毛巾,撇撇嘴,“格兰芬多。” 哈利无奈轻笑,“我就是格兰芬多,你是不是也要嫌弃我。” 德拉科轻哼一声,抬了抬下巴,“当然...” 哈利的表情立刻变得可怜巴巴的,拉着德拉科的手摇着,活像只被抛弃的大狼狗,恍惚间德拉科仿佛看到哈利身后摇晃的尾巴。 “咳,勉勉强强不嫌弃吧。” 哈利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格兰芬多式的灿烂笑容,拉着德拉科的手,“走吧,去蜂蜜公爵。” 干净明几的落地窗透着外面晶莹剔透的雪景,碎琼乱玉的光芒与蜂蜜公爵里五彩缤纷的糖果交织在一起,甜蜜又美丽。 德拉科行走在蜂蜜公爵的货架间,浅灰色的眼睛里映衬着糖果的颜色,亮亮的,修长的手指拿起一袋又一袋包装精致的糖果抛给哈利,哈利目不转睛看着德拉科雀跃的神情,他浅金色的头发似乎都在散发着欢喜,闪闪发光。 只是德拉科流连在甜美的糖果之间,没有看到,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忽明忽暗,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又似乎有什么早已泛滥成灾,却被隐忍克制着。 逛完蜂蜜公爵,哈利与德拉科来到三把扫帚歇歇脚吃点东西。 哈利要了两扎黄油啤酒和一盘番茄rou酱通心粉,德拉科点了一份红丝绒蔓越莓蛋糕。 他与德拉科捧着热乎乎的啤酒杯慢慢饮着,等待食物上桌,他中途看到罗恩正站在外面朝他招手。 哈利轻声与德拉科说了一声,放下酒杯走出去。 “嘿,哈利,我那两个哥哥非要让我把这个给你。”罗恩递给他一张海报。 “韦斯莱笑话店?他们真准备开起来了?”哈利笑道,“准备开在霍格莫德还是对角巷?” “他们说要开在对角巷,哦,我觉得他们这个年纪开店似乎早了点儿,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个的鬼点子确实层出不穷,或许真的能比佐科笑话店还受欢迎呢?他们似乎想拉你投资,我想等你回去他们就会找你了。” 哈利笑着摇头,“我可没钱投资。不过,我能给他们找到一个优秀的投资者和合作人。” “谁?哦,其实哈利,你不必理他们的。我可以回去告诉他们。” “不,不,我真的认识有几个人,他们和韦斯莱双胞胎一样的...善于恶作剧,而且还是他们的前辈。你回去告诉他们,就说我会介绍劫道者给他们认识。” “劫道者?那是谁?” 哈利轻笑,“最伟大的恶作剧前辈,一定会和他们两个趣味相投的。” “哦,好啊。虽然我不抱什么指望。”罗恩耸耸肩,他往三把扫帚里看了一眼,调笑道,“嘿,瞧啊,马尔福的魅力可真大,那不是斯莱特林五年级的院花玛缇娜么?哦,虽然我不喜欢斯莱特林,但是她可真够漂亮的......” 哈利手中的海报一下子攥紧了,他翠绿色的眼眸一下子暗沉下来,变成幽深阴暗、深不可测的湖绿。 “罗恩,抱歉,我先有事失陪了。”哈利的脸上依旧是带着温和的笑,但罗恩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阴沉凌厉,他被吓了一跳。 “嘿,哥们儿,你没事吧?”罗恩干巴巴的说,他看错了么?那样的哈利陌生又可怕,像极了被触犯领地的猎豹。 哈利摇摇头,再看向罗恩时,又是与平常一样的温和阳光,“我没事。” 与罗恩告别后,哈利的脸又沉了下来,他眯起眼,走回三把扫帚。看到服务员正好端着他们点的食物准备上菜,他从服务员手里截过来,端着盘子回到桌子上,把红丝绒蛋糕从他们两个中间放下来,用胳膊肘让女孩的上半身不得不远离德拉科。 “德拉科,你的红丝绒蛋糕。”哈利笑着说着,坐到德拉科旁边,“介意我尝一口么?我有点想吃甜的,好久没吃了。” 德拉科本来就在漫不经心的应付着女孩,闻言瞥了他一眼,“你不会自己点一份么。”但是到底是用嫌弃的表情拿起叉子叉下一小块塞进哈利嘴里。 哈利低下头,动作亲昵旁若无人的咬住他的叉子,嘴角沾了点奶油和红丝绒,“只是想尝尝,你知道,我不爱吃甜的。” “下不为例,我的蛋糕只能是我的。”德拉科撇撇嘴,哈利用过的叉子擦都没擦,直接继续用着叉起蛋糕小口咬着吃。 自哈利插进来后就一直被忽视的女孩用带着敌意和审视的目光看着哈利,见此情景,看向哈利的眼神带上了点意味深长。 哈利察觉到她的目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奶油,笑着用帕子擦了擦嘴,“哦,我打扰到你和一位美丽的女士说话了。原谅我的失礼,嗯...我是哈利·波特,德拉科的好朋友。” 哈利在最后几个词加重了语气,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警告。 “哦,我听说过你,波特先生。我听说你是德拉科在格兰芬多的好友,一个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关系这么好,整个霍格沃兹也就你们两个了。男孩们之间的友谊,总是让人感动。”傲气的女孩不甘示弱的回击,最后一句带着淡淡的讽刺。 哈利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脊背挺立,翠绿的眼睛在凌乱支棱的黑发下微微眯起,整个人犹如蓄势待发的猎豹,正死死盯着敌人,稍有异动,就会将任何敢于挑衅的人撕成碎片。 “多谢夸赞,玛缇娜女士,我和德拉科的友谊自幼如此,今年我甚至邀请他们一家来我们家过圣诞节。” 德拉科看看哈利,又看看玛缇娜,有些迷茫,他俩这是在搞哪一出,他怎么不知道他们家要来波特家过圣诞节? 玛缇娜的脸上划过失落之色,但随即又带上几分嘲讽,“哦,是这样啊。那祝你们玩的愉快,毕竟...我想马尔福先生一定会很乐意与波特家共渡圣诞。” “借您吉言,玛缇娜女士。您这么成熟沉稳的学姐,”哈利加重强调成熟两个字,“想来看法一定是对的。卢修斯叔叔和茜茜mama一向很喜欢波特家。” 玛缇娜险些兜不住脸上的表情,收紧了手指,这个该死的波特,向自己示威也就算了,居然敢讽刺自己年纪大! 她咽下杯里剩下的咖啡,冷笑着说,“不客气,波特学弟。女孩子总是要比男孩子早熟一些,尤其是在看待家族来往的问题上。这毕竟是身为未来纯血家族的女主人,应该从小就有的敏锐感。” 说完,她又温声对德拉科说,“再见,德拉科,其实我本来是想邀请你参加圣诞舞会的。但我想以后总会有机会,比如,”她勾起嘴角,“比如在纯血家族的宴会上。” 德拉科假笑着与玛缇娜告别,“这是自然,玛缇娜小姐。您美丽的身姿总是宴席上最耀眼夺目的存在。不会有人不想邀请您跳舞的。” 玛缇娜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又在看到哈利阴鸷暗沉、犹如幽深湖水的眼眸时僵了一下,眼底露出几分慌乱和恐惧。她不自在的拢了拢衣领,恢复平日里的高傲,离开三把扫帚。 德拉科咬着叉子,看向哈利,“你干嘛这么针对她?她得罪过你?” 哈利眼里的深沉消散开,看向德拉科时,又是一片澄净的翠绿,宛如三月新生的绿枝,“没有,只是...” 只是她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人。 哈利看向德拉科,德拉科浅灰色的眸子干净得像块烟色水晶,澄澈剔透,一尘不染。他的唇齿间缠绵着红丝绒、蔓越莓果酱和蛋糕,被那两颗小虎牙细细碾磨着,化成舌尖软软的甜。 哈利忽然俯下身,离德拉科很近很近,近到他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在德拉科的脸上,让那张白皙精致的脸染上点点绯红,近到他能嗅到德拉科唇齿间蔓越莓果酱的酸甜清香,近到他能透过那双浅灰色的眼睛,看见自己一点点放大的脸。 哈利周身强势的、介于少年和成年男性之间的气息霸道而凌厉的挤满了德拉科的周围,德拉科突然觉得心跳得厉害,脸上也烧灼起来,那样炙热的温度,让他不自觉的想起哈利从小为他揉脸的掌心,也是这样的热。 格兰芬多式的、燃烧着红与金的炙热。 德拉科张了张口,哑声说,“哈...哈利。” 他一开口,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的声音怎么会这么低哑,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像是有什么危险在慢慢靠近,又像是他在隐隐期待又不明白的事情会发生。 “嗯。”哈利的声音刚过变声期,还带着一点少年的清脆,但更多的是磁性暗哑,顺着德拉科的耳膜,痒痒的挠着。 “你头发上落有树叶。”哈利突然离远了,正襟危坐,“已经拿掉了。” 德拉科恨不得将脸捂住,遮住脸上的红,他尽力忽略掉哈利起身时涌入的新鲜空气带来的空虚感和心底怅然若失的感觉,咳了几声,“谢谢,我,我先去趟洗手间。” 哈利勾起唇,“嗯,去吧。” 翠绿色的眼睛望着少年看似镇静,却微微有些凌乱的步伐,微微眯起。 不急,还不是时候。 最有优秀的狩猎者,总是不缺乏耐心。 德拉科没想到他们今年圣诞节真的来波特家过了。 不过却不是戈德里克山谷波特家的小别墅,而是宏伟华丽的波特庄园。 自老波特夫妇去世后,波特庄园一直处于封闭状态。詹姆斯一向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不爱住在空荡荡的华丽庄园里,于是与妻子儿子一直住在小别墅。 今年突然开启波特庄园,无疑是为了再过两年就十六岁的哈利以后的前程铺路,向纯血家族一点点展现波特家族的实力和影响力。 波特庄园的第一次晚宴将于哈利十六岁生日举办,正式向整个英国巫师界宣告波特家的下一任继承人。 在此之前,哈利的亲戚和父母挚交是唯一有幸进入已经十几年没问世的伯特庄园的人。应哈利私下的要求,马尔福一家受邀来过圣诞节,让两个本就关系好的孩子在一起共渡佳节。 圣诞节前夕波特庄园举办了一个小小的私人宴会,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小天狼星。雷古勒斯、卢平、安多米达、马尔福一家一起共渡晚餐。 虽然斯内普教授还是与曾经的劫道组三人相看两生厌,但看在莉莉和孩子们的份上,还是平安无事的相处了整个晚宴,这让莉莉和纳西莎欣慰极了,感叹他们几个终于成熟了,让几个大男人都有些尴尬脸红。 晚上德拉科趁着宴席上人多,无视掉卢修斯和斯内普频频投来的眼刀,一口气吃了三盘甜点。结果等到晚上准备睡觉时,又开始捂着腮帮子在床上翻滚。 德拉科疼得烦躁,赤着脚穿着丝绸睡衣从房间里溜出来,打开隔壁哈利的房间溜了进去。 德拉科进来的时候,哈利还没睡,正坐在炉火旁的沙发上,就着火光披着毯子看书,看到他进来,有些惊讶。 “德拉科,怎么了?”哈利放下书,走过来,看到德拉科紧蹙的眉头和捂着腮帮子的动作,一下子了然。 “又犯牙疼了?” 德拉科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浅灰色的眼里雾气茫茫的,点了点头。 哈利微蹙眉,“怎么赤着脚就走过来了,脚会冻着的。” 他拉着德拉科坐在床上,蹲下身摸了摸他冰凉的脚,用温暖的手掌包裹着,将身上的毯子拿下来,裹着他的脚。 “等我一下,你今晚睡我这儿吧。”哈利再自然不过的说。 “嗯。”德拉科感受着脚上传来的温暖,脸上微红,幸好在昏暗的室内,又有橘红的火光映着,看不出来。 哈利出去拿上德拉科的拖鞋,洗了洗手,回到房间时德拉科已经钻在他的被子里躺好了。 哈利拿起魔杖给炉火施了个火焰熊熊,又放下床帐隔绝了外面的光。他躺到被子里,德拉科就顺着他身上温暖舒适的温度凑了过来,哈利侧卧着,用手掌心轻轻揉着他的脸颊。 “不管让你疼多少次,你都不会长记性。”哈利长叹一声,语气里带着宠溺与无奈。 “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让我吃甜食还不如杀了我!”德拉科侧过头起身,有些激动的说,一个没撑住,栽到了哈利怀里。 哈利身上的气息又铺天盖地裹挟着德拉科,他下意识抓紧了哈利的衣领,哈利终年温暖炽热的体温透过衣料烧到他手上,他听到了自己剧烈而清晰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像撞在他胸口一样。 德拉科有些慌张的从哈利怀中爬起来,脸上烧得厉害,他拉上被子,想把脸遮住,又被哈利的手拉住。 “德拉科,你盖上被子我怎么给你揉脸。”哈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平和,只是多了几分低沉,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沙哑。 德拉科拽着被子的手收紧又放开,他声音发颤着说,“哦,我,我的牙好像没那么疼了。” 哈利的声音带上了点疑惑,“是么,你可别自己忍着不告诉我。我再帮你揉揉吧。” 德拉科的脸简直烫的不用摸就能自己感觉到,他哆嗦着往被子里躲,声音闷闷的,“不用了,真不用了,哈利。” “好吧。如果你疼的受不了了一定要告诉我。”哈利的手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他,没有追问下去。他中规中矩的躺好,即使与德拉科盖一条被子也没有往德拉科那边动一下,一如这几年来的习惯。 格兰芬多式的绅士守节。 过了一会儿,德拉科觉得脸上没那么发烫,心跳也渐渐平息下去,才悄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听到哈利平稳清浅的呼吸。 哈利已经睡着了,德拉科想。他慢慢坐起来,俯下身,悄悄靠近哈利熟睡安宁的脸。房间里的火光透过床帐投下一片朦胧的红,在昏暗的光线里,哈利的脸上带着德拉科熟悉的温柔神情,卷翘纤长的睫羽安静闭合着,像栖息在花上休憩的蝴蝶。 德拉科感到脸颊上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他下意识捂住脸颊,却又不忍再叫醒熟睡中的少年。 他下意识捂住胸口,听着自己胸腔里传来的一声又一声,鲜活而安稳的心跳,清晰的、沉稳的心跳。 它在为谁而跳动的如此清晰? (六) 四年级要比从前忙碌的多,选课占了课程的大半比重。 哈利与德拉科的课表重合的不多,见面的次数比以往少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圣诞节那天晚上,德拉科的奇怪反应吓到了哈利,从圣诞节后到四年级,哈利对德拉科疏远了许多。 这让德拉科时常觉得烦躁无比,他习惯了哈利的陪伴与哈利无限制的包容,习惯了哈利温柔的微笑和他身上永远带着的、为他准备的糖果甜食。 当他习惯了哈利无微不至的付出和照顾后,猛的被剥离这样依赖人的状态,带来的不适感和好像要失去什么的惶恐让他总是变的患得患失,连甜食都比以前吃的少了。 以至于他最近一段时间牙疼的次数直线下降,更没有理由和哈利一起相处了。 在又一次的牙疼发作后,德拉科给哈利留纸条,示意他晚上来地窖,哈利那天晚上却在他入睡后,大半夜的离开了地窖回了自己的宿舍,让大半夜起来下意识去寻找哈利身上温暖的德拉科惊愕不已,坐在床上久久没回神。 这让从小被哈利捧在手心娇惯坏了的德拉科委屈又愤怒,一整天都处于暴走状态,逮谁谁倒霉,周围的小蛇被他狂躁的喷了一头毒液,私底下悄悄讨论马尔福家小少爷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 潘西听见他们讨论,直接对着镜子翻了个白眼,“我敢打赌绝对和波特有关,要下注么,十个金加隆。” “我的大小姐,你这不叫打赌,叫陈述事实。能让咱们的小王子跟吃了炸药似的,除了那位波特还能有谁。”扎比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不如赌点有意思的,猜波特什么时候拿下德拉科。” 潘西放下手中的小镜子,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好啊,我赌这学期结束。你呢?” “我赌明年之前。”扎比尼回以一个灿烂的笑,意味深长的说,“狩猎者总是会在最合适的时候收网,一击必杀。” “而猎物,从被盯上的那天起,就早已无路可逃了。”潘西默契的补充,戴上了一条精致的项链,边扣着细细的链子边说,“我可怜的德拉科,哎,他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招惹了怎样一个可怕的人。” “我好看么,亲爱的?”黑发姑娘眨眨眼,俏皮的说道。 “当然了,我美丽的潘西小姐,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孩。”英俊的巧克力少年拉住潘西的手,轻吻一下。 潘西咯咯笑出声,然后用阴沉沉的语气说,“亲爱的,这句话是你对第几个女孩说了,你还是留着给你的赫奇帕奇新女友吧。” 她冷哼一声,抽回手,抬起下巴扬长而去,留下扎比尼在原地 ,露出一个干巴巴的、有点苦涩的笑。 “但这是我唯一一次说的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