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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华听得啊了一声,“夫人人如此花。” 如此几人说说笑笑,推杯换盏,气氛也甚是和谐。众人正是酒酣之际,却有人上来通报灵州都督李隐来拜访夫人。听得此话,桌上几人除玉楼夫人均是身子一僵。 然而玉楼夫人似是未觉,与他们笑道:“因此际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辰,早些时候我便约了李都督来赏花。未曾想这鲁男子却是汲汲赶来。”玉楼语毕,见几人未应又道:“原不欲旁人扰了各位雅兴,只识得李都督了,日后于灵州地界走动也能得个方便。不若今晚便与李都督喝上两杯如何?” 赤水先生心忖,众目睽睽下谅李隐也不敢对陶华如何,便道:“只怕我们扰了你与李都督相聚。” 玉楼夫人听得,笑着应道:“哪能?”说罢便命人去请李都督过来。 未几,陶华便听得脚步声传来,中间尚夹着蹀躞相碰的声音。陶华本以为二人多时未见,她尚能自制,只听得那似曾相识的动静,心却不由自住地砰砰跳动,难以自己。这晚月明星稀,就着那明媚月光陶华见得一挺拔身影向他们走来。那人头戴金冠,身着赭红长袍,腰缠蹀躞,正是半年未见的李隐。 陶华正是怔忡,却听得玉楼夫人贴在她耳边说:“meimei猜李都督是来赏牡丹还是看桃花?” 四十五宵小<桃李(李飛刀)|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shuise 四十五宵小<桃李(李飛刀)|PO18臉紅心跳四十五宵小 玉楼夫人说罢,细看陶华神色。只见她脸色平静,过了一会方道:“总归是来赏花的吧。” 陶华语声刚落,李隐身形便至。众人见他脚步甚急,这春日时份,尚且是乍暖还寒之时,那白晰的脸上竟是有一层薄汗,一看便知他是从某地赶过来的。 玉楼夫人见了,自是起身相迎,又替李隐与几人引见了一番。赤水先生与李隐虽未曾正式见过面,但于对方却是知之甚详。两人四目相对,李隐见赤水先生脸色微有恼意,自不会在他面前摆那官架子,遂以晚辈身份行了一礼。赤水见他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却放得下身段,心中怒意微消。可回头瞧着李隐自进园以来,便是盯着陶华一瞬不瞬,又暗暗哼了一声。 玉楼夫人见此,只作不知,又与李隐道:“这女郎是赤水先生爱徒陶华。” 陶华听得,喊了一声:“李都督。”语毕却未听得李隐应声,抬首一看,只见他瞧着自己,目光灼灼。陶华见了心中一叹,二人分别不过半年光景,李隐却是瘦了许多。他原来便是瘦长脸型,五官又长得尖锐深刻,此番瘦了下来,人瞧着比从前更凌厉了几分。只他在外折腾这许久,皮肤仍是白净,霎眼看去竟宛若病容。 陶华心中如是想,却忽地听得李隐道:“你瘦了些。” 陶华听罢,心忖,你才是瘦得厉害。只她顿了顿,终究忍住,没把这话说出口。 玉楼夫人见二人相对无言,便上前拉了人入座,又命人添上了好酒好菜招呼李隐。可李隐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余几人也是各怀心思,这宴席便吃得不甚畅快。 李隐落座后,只是饮酒,菜肴却是一箸未动。未几,陶华便听李隐问赤水先生:“晚辈在京中久闻先生大名,难得先生来到北地,想请先生到都督府作客。未知先生打算在北地逗留多久?” 赤水先生听了他的话,心中暗道:好响的一个马屁。他从前虽也是官身,但官位不显。辞官后专心作画方用了赤水名号,只他最有名的作品却是用了笑笑生之名,李隐何来的久仰大名? “我此番是来北地赏花,赏过花便走了,不敢到都督府上叨扰。” 李隐听了,转了转手中的酒杯,低声道:“那真真可惜了。晚辈手中有一幅好画,正想请先生指点。” 赤水先生听了,心知此乃诱饵居多。然他爱画成疾,听得有好画,仍是禁不住多问一句,“画的何物?” 李隐听得,瞧了瞧陶华方道:“欧碧。” 陶华听了,手中一抖,竟泻了手中半盏酒。坐在她旁边的玉楼夫人见此,却笑得甚是开怀,欸了一声,“meimei小心。”说着便抽了条帕子,去给陶华擦手。 李隐见了,与玉楼夫人道:“夫人早前曾与我道,近日此地有宵小作乱。我今日便特地带了些人手过来,予你看护宅第。” 玉楼夫人听得一喜,笑道:“有劳都督费心。” 赤水先生听了却是甚恼,方才见他看陶华神色显是情根深种,然而转眼对玉楼夫人又是呵护备至。莫非此子想要左拥右抱,享那齐人之福?赤水先生愈想愈是不愤,便与玉楼夫人道天色已晚,要早些歇息云云。 玉楼夫人应了,便欲起身送客。众人方离座,却又听得李隐与赤水先生问道:“晚辈有件事想请教先生爱徒,未知可否?” 赤水先生听了,冷笑道:“都督要请教的事倒是多得很哪。只我徒儿除却丹青一道,其余知之甚少,怕是指教不了甚么。” “晚辈要问的正是画。” 赤水先生哼了一声,“又是那欧碧么?” “正是。晚辈的问题除了陶女郎便无人解答得了,因那画正是女郎画的。” 赤水先生皱了皱眉,回首去问陶华:“陶华,此话当真?” 陶华垂了眼,应了声是。 赤水先生听罢,又在二人之间打量了一番,心道:真正说开了也好,便由李隐与陶华说话去了。赤水夫妇离了后园,玉楼夫人却未走,只离陶李二人远远地候着。 李隐见众人散得七七八八,便急步走到陶华跟前,唤了一声夭夭。 陶华不应,李隐便不再言语。只陶华却觉着他兀是盯着自己不放,一时被他看得心烦,便开口问道:“你要问我甚么?” “你是何时画的那欧碧?” 陶华叹了一声,“我从学生处得知文昭仪……”这话方说了一半,陶华又觉着无甚意思,便没有说下去。 李隐那边却是急了,“你道文昭仪爱欧碧,又仰慕你才情,便想画一幅欧碧予我赠她。只你后来遭了蛇咬,我又……我又把画揭了,这欧碧便没有画完,是不是?” 陶华听得皱了皱眉,“你既已知晓,又何必——” “我知你一心为我。”李隐说着便要去拉陶华的手,却是叫她躲开了。 此番李隐岂敢逼她?遂软声道:“过去是我错了,你待如何方愿意原谅我?” 陶华听了,只是垂首默默不语。 若换了从前,李隐早把她抱在怀里。然而此际却是不能,便只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