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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公园。 一棵百年大榕树,枝叶遮天,下系红绳,红绳上挂着男男女女的相亲信息,上到六十丧夫老太找老伴,下到刚毕业小伙子找姑娘,热热闹闹,交谈声高。 这里被本地新闻报道几次过后,加之当地民政部门良性引导,相亲规模日渐扩大,退休的父母们,有的cao着一颗焦虑催婚心,有的纯粹在家没事干,出门凑凑热闹。 此时正好是下午三点,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照在人的身上十分舒服。 今天似乎新来了一对父母,儿子条件优秀,掀起了一波围观。 只见一张白纸板上写着—— “征婚:我儿卫某,985研究生毕业,律师,身高1.80,年纪29,市中心三套房,两套门面出租。 择偶标准:温柔孝顺,美丽自信,学历匹配,本地户口……” 卫父卫母站在人群中心,挺起腰杆,“我儿子条件万里挑一,你们有没有女儿配得上的?” 有人问:“看看照片?” 卢秀拿出他儿子的照片,小气地给人看了一眼:“怎么样,我儿子很帅。” “是挺帅。” “不错不错。” 有一长发阿姨心动了,指着一张a4纸,“这是我女儿的信息,你看看,要是合适就安排孩子见面。” 卢秀扫了一眼:“你女儿都三十了,来我这里凑什么热闹,女人一过三十,赔钱都没人要,那就得往四十的找!” 长发女士怔住:“你怎么说话的?我还看不上你儿子呢!” 卫父“哼”了一声,“看不上看不上你挤进来干嘛,惦记我家条件,也不看看自己。” 长发女士今天只有一个人,说不过这对夫妻,撕了女儿的征婚启事,愤愤离开。 众人虽然觉得这对夫妻说话不好听,但不少焦虑到没有理智的女方家长,居然还认同她这一套。 一个黑夹克的老头道:“我女儿才二十八,这是照片。” 卢秀:“家里只有一套自住房?一套房都陪嫁不起?” 老头气得双眼发花。 如此两遭,没有人愿意上前和卫家攀谈,大家一哄而散。 卢秀嘴上骂了两句“难怪嫁不出去”,欣欣然收起自己儿子的照片,尤不满足,开始对着红绳下的一张张征婚启事评头论足。 “幼儿园老师?一看就学历不高,配不上我儿子。” “个子才一米五六,娘矮矮一窝。” “这个更好笑,说对男方长相不要求,肯定是她女儿丑,算是有自知之明。” “还有这个……” 被点评到的家长一个个黑了脸色,可是卢秀不光她自己一个人在说,还吸引了三四个臭味相投的人,他们都有一个金贵儿子,对陌生姑娘左挑右选,以前不敢明说,现在有人带头,心里可高兴了,刻薄嘴脸暴露无遗。 姑娘家长气得要命,忍不住骂了回去:“你儿子要真优秀,还用得着你来相亲?” “你懂什么,我这是广撒网,男人越老越值钱,我明年来后年来,都一样受欢迎。”卢秀挑起眉毛,目光轻蔑,“你们明年估计就没脸来了。” “放你的狗屁!我女儿优秀得很!”黑夹克老头气得直咳嗽,心里是万分后悔来相亲角,他早上甚至还为了这事和女儿吵架,现在想想,不值得!不值得! 卢秀皱眉:“身体差劲就不要出来了,别人看见会怀疑你家基因不好,谁敢要你女儿啊!” “你、你……” 老头指着卢秀,手指颤着,呼吸急促,后退了好几步。 卢秀周围的人一边连忙退开,一边说着“身体真差啊,会不会被讹上”,没人搭把手。 眼看老头要撞到后面的木架子,刚刚抵达的谢玉帛和陆明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老先生,没事吧?”陆明掏出手机要叫120。 “不用、不用……”老头摆手,从夹克口袋里拿了降压药服下,“打120我女儿就知道了。” 谢玉帛按住他的脉象,确认他缓过来了,让陆明把他扶到花坛边坐着。 他扫了卢秀那一圈人,眼神一冷,从口袋里抽出五十张符。 谢玉帛看着卢秀,一步一步走进人群中心:“你,卢秀,丈夫卫员,外地人士,年初家里工厂倒闭,房产全部抵押,还倒欠两百万外债。” 谢玉帛声音不高,偏偏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一句句揭穿,让全场鸦雀无声,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卢秀,正常人都有宁可信其有的心理,刚才在众人眼里还是香饽饽的家庭,瞬间跟一滩污泥似的。 卢秀被拆台,表情扭曲了一瞬,眼神阴毒看向来人,对方神情平静,她却看到了眼瞳深处的可怕,不敢和他对视:“别胡说,小孩子别捣乱,小心我老公揍你。” 谢玉帛:“失信被执行人,网上都可以查到。” “臭小子胡说八道!”卫员见媳妇被欺负,撸着袖子,扬起手。 “住手!好好说话!”众人惊呼,这个少年长得多好看,这一巴掌下去脸得肿成猪头。 卫员盯着对方无知无惧的脸,感觉自己被小看了,一巴掌呼地抡过去。 “嘶——” 由于卫员体格太壮,一群老年人愣是没人敢上去拦。 陆明瞪大眼睛,心都凉了,感觉自己明天就得去五台山出家:“少爷!” 他扶着老头,离了五米远,根本来不及。 “啪——” 巴掌声响起,却不是落在谢玉帛脸上。 也不知谢玉帛是怎么躲的,卫员这一巴掌直接落在了他老婆身上。 卢秀痛叫一声,条件反射还了卫员一巴掌。 啪啪两声,像是把众人打傻了,反应不过来。 谢玉帛眼睛一眨,说一句话,撕掉一张符,轻飘飘地,跟撕着玩似的:“轮到你,卫员,企图赌场翻身,一个月内,债务滚到了七百万。” “什么!”最先出声的是卢秀,被算准家中债务之后,她下意识相信谢玉帛的话,狠狠拍着丈夫的后背,“那一个月你不是说找老乡借钱去了!” 卫员挂不住脸,恼羞成怒:“什么老乡,我老乡这些年都被你得罪光了,谁还敢借钱,真应该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还怪我了?叫儿子来评评理,看看你怎么当父亲的!” 两人忽然就地上演家庭伦理剧,你揭我短我揭你短,叹为观止。 谢玉帛又撕一张符:“你们儿子,当律师被吊销执照,29岁天天在家里沉迷游戏,这种玩意儿,也敢拿出来相亲?” “你们两分明就是被追债追得心理阴暗,在相亲角找存在感,故意贬低他人。” “故意的……”周围人义愤填膺。 “看不出来,衣着得体的,竟然是这种人……” “这是想骗一个小姑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