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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犹豫了一瞬,随即目光渐渐宽容,就算这个孩子的父亲十恶不赦,她们家也依然感激。 谢玉帛眼前有些黑,给人直接输灵力都是无奈之举,天眼很容易关机。 他撑着对顾秋芳道:“你也可以开始新的人生。” 顾秋芳擦了擦眼泪,抬眼望向天空,似乎在回顾过去,神情渐渐平静。 “对。”顾秋芳笑了,“我一直在等这一天。”这个孩子是董浑从堂兄弟那里过继来的。 纵使再麻木,但她知道,她不能生董浑的孩子,怀孕就想当设法意外流产,她不会在凉西村生根,当天光破晓时,她要一个人踏上归途。 江安刚刚高中毕业,顾秋芳当年大学没有读完,尽管十五年大学屡次更名,巧的是,她们是同一个大学。江父表示他会想办法,让顾秋芳和江安一起入学。 “我就算掘地三尺,也给你找到档案!学校会特殊考虑你的困难,你不用担心。”江父正是这所大学的教授。 面对如此大的舆论,学校都会酌情考虑放宽复学要求。顾秋芳还不太懂这种情况,怕给江父惹麻烦,谢玉帛只能告诉她:“你的档案还在,相信我。” 顾秋芳和董浑没有结婚证,她也不想再见到董浑,和江安做完笔录,就被特许离开。 她对谢玉帛道:“如果没有你……” 谢玉帛:“就算我今天不来,你也会战胜自己的恐惧,不是么?” 顾秋芳:“谢谢你。”她往谢玉帛手心里放了一个东西。 谢玉帛摊开手,看见一把青铜钥匙,是顾秋芳很久之前从石塔上掰下来的。 “不知道有什么用,交给你了。” 谢玉帛一愣,笑道:“好。” 凉西村这个阵法存在很久了,这把钥匙是阵眼的关键,相当于人为把凉西村封锁起来。起初这个阵法,是因为凉西村人丁凋零,为了阻止村里的女人跟外面的男人跑了,所以固步自封,后来发现这样没用,渐渐发展为禁锢外来的妇女。 凉西村没有一点存在感,顾秋芳掰下这把钥匙,让剧组选址在了这里。 凉西村靠阵法强行繁衍至今,如今该走回正轨了。 钥匙倒是不错,国师把它揣进兜里。 顺着江安的口供,警方将掀起一条拐卖妇女的黑产业链,凉西村的受害者,也会根据她们的意愿安排技能培训,重新融入社会。 谢玉帛跟申琛强调,心理辅导,最重要的事要让她们克服对山神的恐惧。 申琛今天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他终于明白商言戈那句“相信他”的含义。 天亮时,董浑一行人终于从山上爬下来,此时顾秋芳已经走了。 他大吼大闹,说顾秋芳生不出孩子他还天天给她饭吃,言下之意是顾秋芳应该感谢他。 薛衣明一脚踩在他胸膛:“别想了,警方还要控告你强jian罪,故意伤害罪,拐卖人口罪。” 谢玉帛趁人不注意,将钥匙反插在凉西村祠堂,扭了一圈又收回去。 从今往后,凉西村的所有参与拐卖人口的人,只要一出凉西村或者起了坏心,行动就会像董浑那样困难。 恶心人的东西,就一起烂在凉西村吧。 董浑发现了谢玉帛的动作,却无力阻止,只能颓然绝望地坐在了地上。 他知道这个年轻人的能力。 他想起每次他带领村里人搜捕逃跑的女人时,看见她们受伤蜗牛一样在山里挣扎,那时他是何等畅快。 现在,报应降临在他们每个人头上,尤其是他,他连在凉西村都无法行动自如,生不如死。 …… 谢玉帛事情办得低调,除了几个知情人,大家看见的,只是谢玉帛安抚住了顾秋芳并且让她说出了江安的下落。 但是他临走时,一个老警察追了上来,“年轻人,你很厉害。” 虽然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拐卖案件中,最担忧的就是受害者的心理,以及买家逃脱法律制裁纠缠不休。 而这次居然都没有发生。 顾秋芳鼓舞了其他受害者,而买家居然一个个都老实地配合调查。 “山路要三个小时,带着路上吃吧。” 谢玉帛拿到了一大袋大白馒头,他拿起一个咬了一大口,“谢谢叔叔。” 申琛看着他吃个馒头都开心的样子,心情复杂,他第一次觉得,其实面前这个少爷只是一张白纸,白得不染纤尘。 或许在他们商总心里,这还是一张风吹就能破的白纸,需要时刻有人遮风挡雨。 在谢玉帛于凉西村小休,等待天亮这段时间,商言戈给申琛打了两小时电话。 申琛终于明白了他们在吵什么,他劝商言戈给谢玉帛一点信心,奈何商言戈铁了心一样,立场十分坚定。 他也想替商言戈解释两句,但是看谢玉帛上了车,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枉他是个心理医生,商言戈付给他高工资,在老板生气时,也只能用“要不要开镇定剂”刺激他冷静。 可是人都有短板不是,就像谢玉帛能解决很多问题,但解决不了他和商言戈的矛盾,因为两者本质是相悖的。 山路很长,谢玉帛昏昏欲睡,他输出灵力之后天眼就会不怎么灵,方才又惩戒了整个凉西村,困得不行。 睡了两个小时,谢玉帛醒来肚子都饿了,他想起还有一袋馒头,便拿出来分。 薛衣明:“要不要喝水?” “不用。”谢玉帛嚼着馒头,问舅舅还有多久到家。 “再一小时到机场,飞机两小时到家。” “哦。”谢玉帛默默啃着馒头。 薛衣明觉得小外甥这副样子有点可怜,揉了揉他的脑袋:“在想和商言戈吵架的事?” 舅舅难得像个长辈,谢玉帛也不否认:“嗯。” “其实商言戈也很冤枉,你无缘无故失踪,他一共只说了一句话。” 谢玉帛鼓着脸:“他就是不能说那句话。” 薛衣明看出来了:“你压根不是跟商言戈吵架,你是在迁怒。说吧,到底是谁惹了你?” 谢玉帛说不出来,总不能说是一个死了很久的人吧。 飞机抵达龙乾市,谢玉帛伸着脖子望了望,没看见商言戈的影子。 他以为会来的。 他怎么在说了伤人的话之后,居然还想得挺美。 谢玉帛说了不要商言戈管,商言戈也没有来接他,这是默认解除监护关系了吧? “舅舅,我跟你回家吧。”谢玉帛道,等明天再找个机会道歉吧。 “一副无家可归的小可怜样,叫两声好舅舅,我就带你回家。” 谢玉帛:“舅舅,那谁马上就要看见你了。” 薛衣明马上跟踩着尾巴了似的,飞快掏出一张符防身。 “这样就看不见了么?”